她看着每一个人的脸,看着每个人的神情,然后轻轻的笑了起来。
此时,阳光倾泻在她的脸上,干净的犹如一片从未留过痕迹的雪地。不过,终究还是有无尽的寒意。
随后,清茉离开白紫箫的怀抱,慢慢走到姒锦面前,低头俯视着她,目光平缓的犹如月光流水。
如今的姒锦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似乎很是畏惧害怕。乌黑的青丝,极为凌乱的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容颜,显得格外狼狈难堪,丝毫没有之间再见时的美貌动人。
“姒锦。”清茉蹲了下来,伸手拨开姒锦脸上的发丝。望着她惨白畏惧的面容,清茉依旧是不变的平和笑意:“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么我们就战场上见高低,你的音术在战场上可是很有用的东西。”
声音一落,原本满脸畏惧害怕的姒锦表情一滞,眸光也似乎落入了一点光芒,亮了起来。她抬头,望着清茉,绝美的容颜苍白娇弱,仿佛风中柔柳,楚楚可人,娇怯怜弱。
“你的意思是,如今不杀我?”姒锦开口,语气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现在这个时刻,清茉想要杀死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她何必放自己与之为敌?
“反正你都得死,清茉放你多活几天,又有何不可?”清茉温和一笑,笑容宁静清隽,淡雅若菊。她轻轻的挑起姒锦零落的发,放到身后,皙白修长的手指在青丝的映衬下,如雪一般通透晶莹。“虽然,清茉的本意是今日了结你,免得你用音术再祸害清茉手中的将士,不过如今,我改变主意了。”
说完这话之后,清茉回头看了白紫箫一眼,目光温柔轻浅,犹如缓缓前进的时光一般,平淡至极却深刻入骨。随即,她再次看向姒锦,声音不变的温和静然。
“紫箫好不容易回来,我不想因为你们这些人耽误我们夫妻团聚的时光,你们也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所以,今日的一切暂时如此,但是之后,在战场之上,清茉不会再留情。”
说到这儿,清茉捏住姒锦的下巴,让她头微微上扬了些许。注视着姒锦绝美的容颜,她秀雅无俦的脸庞上笑容,浮现出一丝的冷意。“陷害算计清茉的仇,对清茉女儿动手的仇,以音术残害将士的仇,那一桩桩一件件,清茉都记得无比清楚。如今你既然习得音术,在战场上有所作为,清茉便让你展示一番,我倒要看看,在战场之上,你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好好藏好,一旦被清茉发现,你的命可就真的玩完了。”
此时,清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谲妖冶的笑容,仿佛清雅秀逸的茉莉,被黑暗粘稠的鲜血慢慢染红,失了本来的纯淡清雅,有的只是妖到极致的媚。
“好好藏好。”
清茉再次重复这四个字,声音阴冷的有些惊悚慑人。随即,她看向司徒恒,出声:“姒锦的音术可以帮助你们对敌,好好善待她几日,你们或许还能挣扎一次。如今这时刻,西王爷应该很清楚天下的局势,皇上大势已去,根本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负隅顽抗是很好的精神和品质,但不自量力,不知其重,便是糊涂,便是浪费你们手中将士的性命。”
言至此处,清茉停了停,随即继续说道:“西王爷,清茉还有话想要对你说。时至今日,劳烦你别将所谓的感情当做你憎恶紫箫的理由。你喜欢清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如今经历世事变迁,风霜侵袭,你的感情早就磨灭近无,你恨紫箫,清茉或许是一方面的理由,但更多的是你嫉妒他胜于自己,不服于自己事事及不上他的现实。”
此话一出,司徒恒的脸色变了变,那张脸依旧是那般的绝美动人,风华不变。可是却仿佛经历了风雨一般,显得有些残破凋零。
自己是那么的喜欢她,为什么她却完全能够完全忽视掉,而且还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言语?
为什么?
难道她对白紫箫的喜欢,已经到了要忽视所有人感情的地步吗?
司徒恒看着清茉,她此时的模样让他感觉到一种毫不在意。
随风而动的青丝,飘然洒脱,寥寥的几缕附在脸庞之上,映着她的脸白如雪,温如玉。而她的神情,也是如玉一般的温柔,如玉一般的冷淡坚硬。
“原来,你一直都是如此看待我的。”司徒恒冷嗤一笑,笑容妖异至极。他走到姒锦身侧,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搂在了怀中。随即,他面向清茉,笑意邪美。“既然你让我好好善待她几日,我就如你所愿。你说我及不上他,我承认,不过华朝不会如蝼蚁一般,被你们随意践踏,他没有资格当这天下之主。”
“本督主有无资格轮不到西王爷来评论,不过看你这般斗志昂昂,本督主真的很想让你尝尝被人随意践踏的滋味。”白紫箫听到司徒恒的话,慢慢的走到了清茉的身后,将她搂在怀中。他说这话时,没有看司徒恒一眼,只是专注的望着清茉的容颜,唇角的笑意,妖到了极致,媚入了骨血。
“你们和茉儿玩了这么久,想必也生厌了,接下来,到本督主陪你们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