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挣扎无效，到了最后茉茉也放弃了挣扎。只不过被青弦这样抱着难受，茉茉的小脸之上尽是不悦。

因为她太喜欢她娘亲，所以这件事就自动原谅了清茉。但是小小，等她能动了，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它。

望着茉茉脸上的表情，清茉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容温柔宠溺。茉茉最不喜欢别人强迫她，若是平日里，怕是得大吵大闹起来，不过今日也算是听自己的话，只是挣扎了片刻便停歇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祖孙二人，清茉自觉的没有打扰，她想让青弦没有遗憾的离开。

就这样，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停在了此刻。如刀刃一般残酷无情的岁月在此时，像是恩赐一般，静好安宁，平和温柔。

抱着茉茉，青弦唇角的笑容仿佛倾染了这五十多年来的岁月一般，美丽的让人沉溺。一切的不幸以及磨难，在如今这时刻，都像是被风带走了一般，再也无法让她感觉到任何的悲哀以及痛苦。

“清茉，谢谢你。”青弦抬头看了清茉一眼，唇角的笑容温柔的美好。她的唇角有血溢了出来，鲜红的色彩映衬着她的脸，惨白的吓人。

见到青弦这般，清茉愣了一下，想要开口，最终却没有说出一句。修罗泯是天下至毒，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虽然未说过无药可解，但也未曾记载过有什么法子可以解毒。

她以为青弦还有一些时辰，不过照如今之景看来，也就这片刻之间了。

“谢谢你，为白紫箫生下了这个女儿。”青弦再次开口，声音轻盈而又虚弱。她环住茉茉，眼眸之中的笑意，充满了幸福以及不悔。

“奶奶。”磕完头后，茉茉突然伸手，拍了拍青弦的脸，见青弦没有任何反应。茉茉立刻回头看向清茉，精致无双的脸庞上有着一抹沉哀的神态。

“茉茉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吗？”望着茉茉这般，清茉伸手抱起了她，动作温柔的替她整理衣裙。

此时，她转身，拿起清茉的袖袍在自己脸上擦了擦，擦干眼泪直接扑到了白紫箫怀中：“爹，茉茉想爹爹。”

“娘，奶奶，死了吗？”茉茉眨动着眼睛，漆黑的眼眸仿佛明镜，通透干净。

“爹……”听到白紫箫的声音，茉茉立刻从清茉的怀中出来，转身面对着他。虽然分开了几个月，但是茉茉还认识白紫箫，见到他的瞬间，立刻笑了起来。

“爹爹夸我。”茉茉对着清茉一笑，从声音中便能听出她的高兴。

许是衣服映衬以及周围光芒的阴沉，此时的清茉，肌肤白皙似雪，仿佛快要消失的虚幻一般。

“云舒。”凉淡的声音传了过来，清茉抬眸，此时白紫箫刚好慢慢的蹲了下来。

青弦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安详的神情定格，成了她面容之上的最后一道风景，经久不败。

说到这儿，茉茉突然哭了起来，泪水瞬间布满了她的整张脸，她扑进清茉的怀中，伤心至极的哭喊着：“娘……，这么……这么久没……没见爹，爹……爹是不是也……也死了……”

“茉茉，她是奶奶。”清茉的唇缓缓扬了起来，笑容轻柔的犹如春日和煦的阳光一般。她轻握住茉茉的肩膀，让她面对着青弦。“茉茉，给她磕个头。”

清茉听到了茉茉的疑问，不过她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在想应不应该告诉她青弦的真正身份。她如今还小，说这些事，会不会有些不适合？

“哦！”茉茉听到清茉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小脸鼓起，神情看起来带着一抹疑惑之意。她跪了下来，给青弦磕了个头，小小的身躯看起来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以及怜惜。

“娘。”看到清茉，茉茉立刻唤了她一声，声音甜软。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军中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才对。”清茉温和的笑了笑，拉住白紫箫的手，两人站了起来。

“晚上再告诉你，如今先去换身衣物，云舒这丫头知道本督主爱干净，倒是没大没小，拿你衣服做了手帕。”白紫箫低头看了怀中的茉茉，唇角的笑意之中透着浅浅的温柔以及宠溺。

“你啊……”茉茉的话让清茉有些哭笑不得出声，这丫头怎么这么会胡思乱想。她抬起手，正准备安慰她时，一双白如美玉的手先她一步附在茉茉的头上。

“娘，这姑姑怎么了？”茉茉拉了拉清茉的衣角，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试探的意味。她望着清茉的脸，似乎是看到清茉神态有些异样，她便没有在多嘴，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