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言说的口干舌燥，把自己从科技馆摘抄的关于纸和笔的东西都说完，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 刚说完，他们就开始提问，各种问题不断。 在试验前，他们要尽量考虑到各种可能，争取短时间内能成功。 毛木和林云就烧制木炭也是问题不断，牵扯到窑烧的温度和密封程度等等。 最后，林言摊了摊手表示：“过程和原理大致就是这样，至于具体操作等你们动手后遇到问题再说。虽然纸笔重要，但其他的也不能落下，比如纺机的改造。还有你们学了这么多，平时好好想一想怎么创新，改善日常生活。” 其实，林言也知道他们都很有想法，只是寒季限制了很多，不能进行试验。 等热季到了，条件允许，他们一定会带来很多惊喜。 她还是很期待的。 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气温明显上升，刺骨的寒风没了，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温温暖意。 冰天雪地渐渐消融，顽强的草木冒出嫩芽，万物复苏的时候到了。 人们猫了三个月，换上轻装，走出屋子，开始新的一年。 太阳纪元三年伊始，也是林言出生的第四个年头。 自从房子建好，人们从洞穴迁入房屋居住，两个寒季过去，再也没有人因寒冷而丧生。 在林言的提倡下，人们的生活习惯日渐改变，对小娃娃的喂养精细了许多，孩子的存活率提升了不少。 虽没有做过详细统计，但每家每户心中都有数，以往哪个寒季不死人啊，尤其是体弱的孩子是最难存活的。 更多的人意识到了生活习惯改变带来的好处，认识到了林言所言非虚，下意识地跟着她家学。 只要林言家有什么动静，很快就能引起风潮，不用多说，人们就会自觉去做。 不知不觉间，林言已经成了太阳城里引领风尚的人物。 故而，当寒季刚过，她带着水生他们一起去收集野草枯枝，准备做试验用，人们还没弄清楚她想做什么，就跟着一起干了。 当林言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提着篓子，割草往家里带的时候，她终于意察觉到不太对劲。不明所以道：“为啥大家都来割草了？难道是寒季把家里积攒的草垛都耗完了？” “应该不是，我家里还有很多，喂鼠兔足够了。”水生也有些纳闷。 “找个人问问就行了，你们等着，我去。”黄莺说完就走向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女子。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而那个割草的女子一脸犹疑，不知是否该继续下去。 花敏忙问：“问清楚了吗？” 黄莺点了点头，哭笑不得地道：“他们是在学我们，这两天大家在各处搜集野草，其他人有样学样，觉得肯定有大用处，就都来了。我刚刚已经给她说过了，我们是准备做试验的材料，没别的用处，她还半信半疑的。” “还能这样？”花敏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那边的女子，“她好像不想放弃啊。” 毛木看了看，“我过去给她说一声，让大家别跟着割草了。” 林言得知这个答案也是哭笑不得，要是有啥好处，她早就鼓动大家一起干了，哪能独自行动。 在毛木的劝说下，那个女子犹豫半晌还是扭头走了。 接下来，他们路上遇到别的人，也会劝说一番，别跟着他们白费力气。 试验材料还没准备好，结果谁也不知道啥样子，弄这些多野草暂时用不上。也不知道哪种更好用，等试验结果出来了再让其他人一起割草也来得及。 五天时间过去，一切准备就绪，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就在林言家的院子里准备试验。 他们收集了十多种野草，准备了很多个陶罐，每个人分配了任务，开始进行造纸试验。 林言和叶聪人小身体受限，他们没动手。 剩下的九个人，每人负责一种或两种野草。把切碎的野草泡在陶罐里，有用水泡的，也有水里加入草木灰，泥土，木炭粉末等等。 他们把找来的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都用上了，自从学习化学，知道其中的奥妙，各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可能带来各种化学反应。 造纸试验正好是个检验的过程，他们不愿意放过任何可能。 每个人都认真而又执着，每天观察陶罐里的变化。 只过了一天，有的陶罐里就臭气哄哄的，有的没有变化。 味道驳杂，院子里时不时地充斥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花红虽然知道他们要做试验，但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在第三天时，有一个陶罐散发出的味道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她忍不住问道：“你们在干啥呢，咋这么臭。等会儿还吃得下饭不？” 林言也被熏的难受，她低估了试验造成的后果，放在自家院子里就是个错误啊。 “阿娘，先忍一忍，我们过几天换个地方做。” 花红：“这味儿实在是大，闻着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林言也不确定，她忘了做试验防护了，完全没预料到试验过程中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大家先停一下，听我说。” 正在埋头观察记录的人都看向林言，他们都是在上课间隙来观察做记录的。 “林言，你说，我们听着呢。”毛木大声道。 其他人也点点头。 那熏人的味道，他们自然也闻到了，但想到化学课上学到的，化学变化带来的各种变化，这应该是正常的，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为了造出纸，这点儿苦难他们还是忍得了的。 林言让大家都先回屋里再说，院子里实在是待不住了。 水生他们却没有马上走人，而是认真地把手里的记录做好，把陶罐封好，才进去屋里。 看大家都看着自己，林言咳了咳，不好意思道：“忘了件事，化学试验有危害的，我们要做防护才行。红灵，你用最细的麻线织成布，给大家做口罩用。” “口罩是啥样子的？”红灵问。 林言拿着炭笔在石板上画了个口罩的样子，并说了做法。 红灵看后点了点头，“看着不难做，我晚上回去就做。” “我去帮你。”黄莺对着红灵说道。 其他人也一起说要帮忙做口罩。这是他们都要用的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