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下水道 “是这样的啊，咱们所里的厨房小，存不了多少食物，每过几天都得去采购一批，我托屠场认识的老板定期往这儿运送一些新鲜的肉食，包括其他果蔬之类他也会帮我全部买好送来。” “很多时候他送过来就连同推车直接丢在厨房，等我有空的时候再把推车给他拉回去，就是这样而已啊。” 胖老板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啥事，被两名执法官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脑门上的汗珠哗啦啦地往下滑，说话都不利索了。 …… “那不对啊，如果是按你说的那样，那帮你运送食材过来的那个人也应该有进出记录才对的啊。” 迈洛快速翻了翻记录本，上面并没有任何特殊备注提到谁是运送食材进入执法所的。 “啊，那个，屠场那老伙计他不识字的。” 胖大叔挪了一下腰胯： “我这衣兜里有个本子，里面记着的是每一次采购食材的账目，月底的时候我把这个账目交上去，所里的人会把对应的采购时间就当做是那老伙计的进出记录的，是这样是这样没错。” “你说的那个老伙计叫什么？住哪里？”丽贝卡的脸上开始有杀意了。 “妈的你小子快住手！！！” …… 不等胖大叔废话，丽贝卡拍了一下迈洛肩膀： 由于现在外边正下着大雨，所以地下的排水道的水流非常快，并且水面是直接没过了迈洛的下半身的，他每走一步都需要非常小心。 在丽贝卡等人离去之后，执法所内一片寂静。 黑影是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他在执法所大院里横穿而过。 “活的全部给我跟上。” 他怕凶手在自己下楼的那十几秒时间里直接从大门离开了。 但是门卫处给出的答复是丽贝卡等执法官离开之后就没有人从大门经过了。 迈洛盯着地板上的雨水喃喃自语： “诶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我看他在那里淋雨淋半天了。” 迈洛看着眼前这几个身披黑色风衣的人气势汹汹地挂起面纱往外走，暗想着这架势瞅着一点也不像是执法官，而更像是黑帮人员了。 香烟被叼在嘴里等了好久，烟嘴都快被迈洛的口水浸湿了。 “不对啊……我不可能老眼昏花的。” …… 他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的，但也正是因为很相信眼睛所以现在才会这么迷茫。 执法所门卫处里两名值班执法官从头到尾都在盯着迈洛。 “woc偷井盖偷到执法所里来了吗！” … … 煤油灯的灯光在地底下显得非常微弱，只能照射到排水道前后两端三四米左右的距离，再往前就是黑乎乎的一片。 而迈洛则是挂在队伍的最后头，他站在大厅正门，记下了每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执法者的容貌。 迈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 执法所大院的环境光线是非常昏暗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那黑影的存在。 甚至在所有的执法官都离去之后，他仍然还停留在执法所内，而且偷偷地回到了二楼，找了一个非常隐秘的科室，透过窗户静静地盯着执法所大院内的一切风吹草动。 “这女人真是个大虎逼，才查到那么一丢丢线索就大张旗鼓地去逮人，这能抓到就有鬼了。” 就在这时候，透过窗户所能看到的视野范围内有一个黑影突然出现。 “你到底想干啥？”地面上俩人都傻眼了。 …… 否则迈洛估计就得被某些不可名状的东西给熏死在地底下了。 “蛤？喂！那我呢？” 他靠在窗边，嘴里叼着香烟，双手一顿上下自摸，愣是没找到自己的火柴盒藏在哪里。 “他好像在撬下水道的井盖。” “就……就就就，他就住在自己开的肉店里，老罗本肉店，是这个名字，是的是的，我向律法发誓不管两位在调查什么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亲眼看到有个人站在这个位置的，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难道又返回到大楼里了？ “诶不对，他在干啥？” …… “该死……我的火柴盒嘞？看来除了烟盒之外还得找个人来当火柴盒？” 不过她这样火急火燎地领着一大帮人出门，也正和迈洛的心意。 “坏了，真的是个傻子吗，大半夜钻什么井盖？” 可是丽贝卡一扭头就把这话给忘了。 嘀咕嘀咕着，他眼神忽然一亮。 这一手凭空消失属实是给迈洛整得有点懵逼。 眼下的情况并不允许迈洛做过多的犹豫，他还是径直冲到了大院中。 值得庆幸的是楠薇城作为一座建设规模较大的城市，市区的市政基础建筑条件是相对合理的，地下排水管网基础的雨水和污水是分流排放的，迈洛所进入的排水系统仅用于雨水排放。 不过这样也好，凶手在没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情况下在排水系统中的移动速度绝对不会很快，迈洛不能和对方的距离走得太近，只能远远跟着 根据最开始在内壁上发现的擦痕，迈洛判断出凶手行进的方向，之后就开始一路尾随。 然而，先前他视觉捕捉到有人移动的位置空空如也，雨水正在拍打着碎青石地板，四周围没有一个人影。 进入到地下排水系统的迈洛瞬间就体验到了那一股极端刺鼻的腐臭味。 就在这时候，下水口里又噌地一下探出迈洛的一只手和半个脑袋，给那俩执法官吓了一跳。 他站在雨中，四周围观察了半天，心里不断想着凶手突然来到这里的目的会是什么？ 迈洛跑到大门处询问了值班人员。 …… 迈洛反复说过很多次，凶手很可能现在还呆在执法所里。 等这俩昏昏沉沉的值夜班兄弟冲到“案发地点”的时候，迈洛已经一头扎进下水道口了。 …… 迈洛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谁啊？不认识啊，好像是执法官长带进来的人。” “总算出现了。” 所有执法官在院中备好了马匹，在丽贝卡的率领下即刻动身。 如果说凶手还非常耐心地躲在执法所内的话，从丽贝卡等人离开执法所那一刻开始，他离开执法所的机会就来了。 “错不了，他就是从下水道走的。” “哥们帮个忙，给我弄一个煤油灯过来，这底下太黑了。” … “呃，我不知道他全名叫啥，大家都喊他老罗本，是第20教区那边……具体住在哪里其实我也……”胖大叔被丽贝卡那眼神唬得不要不要的。 不出意外的话，还获得了一个隐藏称号——井盖贼，不过这是后话了。 他也顾不上点烟了，直接就往楼下冲。 “傻子来的吧。” “艹，他妈的原来是这个。” 迈洛在一片漆黑的科室办公桌上找到一盒香烟，不管这是哪位执法官大人留下来的，先借一根得了。 丽贝卡用拳头猛砸了几下玻璃窗户。 既然丽贝卡急于抓人，迈洛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观察一下执法所内的一切。 “别特么废话把你门卫处那个灯给我提过来，很急！耽误了你们执法官长的大事你俩就完蛋了！” 雨水浸湿了他的外衣，顺着领口滑入，让迈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在大院中兜兜转转，脑子飞速运转： 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他注视着地面的积水朝着大院的下水口位置汇聚，一下子脑子就清清爽爽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 “走，抓人。” 一时间，原本值着夜班昏昏沉沉的几名执法官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迅速整理好随身装备，快步跟上了丽贝卡的步伐。 “嘭嘭嘭！” 于是，迈洛顺利获得道具——煤油灯一盏。 迈洛喊得很凶，直接把两人给唬住了。 在楼梯冲到一半的时候迈洛才想起来……嗯，我干得过他么？ 毕竟现在战斗力天花板丽贝卡不在，迈洛兜里的武器就剩一根棍子，准确的说是两根，但是能拿出来干架的只有一根守卫短棍。 “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就蒸发了。” 执法所办公区。 “那这盖子我们要不要盖上？” “快说！”丽贝卡猛捶桌面。 迈洛提着煤油灯，从铁爬梯下来之后立马就捕捉到了地下排水沟渠内壁上一些新鲜的擦痕。 说是戒烟没错，但这玩意儿你得不去想它才行，一旦重新闻到那一股子“烟火”气，脑子里的念头就永远甩不掉了。 “这些水……” 尽管他觉得现在要去追捕的人不见得就一定是凶手，但从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这个老罗本确实是嫌疑最大的。 以丽贝卡的脾气，迈洛想劝她冷静下来再调查调查是绝对做不到的。 基本上就只剩下了门卫站岗的以及执法所大厅的几个人。 …… 迈洛只能依稀看到黑影在黑暗中移动了一会儿，之后便丢失了目标。 “难道我看错了？” 被锁在小黑屋里的胖大叔看着丽贝卡和迈洛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 在这彻底封闭的环境中，迈洛小心翼翼。 因为一旦与凶手遭遇，他可能连逃的空间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