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有空,把那孩子领回来给我们见见,听你说了,我对她还挺感兴趣的。”孔玉梅又道。
“这个估计有点困难……”
宋词闻言有些犹豫起来,孤儿院里的孩子,肯定是不给随便往外带,但是如果找侯警官帮忙也不是不可能。
因为福利院的孩子可以寄养,和收养不同,寄养是一种代为照顾的形式,孩子还是属于福利院,跟寄养家庭并无拟制的血亲关系。
而且寄养的时间,也更加地灵活,不像抚养那样长的时间。
“如果真的困难就算了,我也是随口一说。”孔玉梅道。
“嗯,我先问问看吧。”
不过说到这里,宋词想起还有一个电话没打,于是和孔玉梅说了一声,拿起手机走向门外。
暖暖正在院子里,骑着外公给她买的滑步车,云时起跟在她身后弯着腰,亦步亦趋,生怕她摔倒,真是花钱买罪受。
“爸,你别管她,她没那么容易摔倒,你随她,而且即使摔倒,估计也摔不到哪里。”
宋词看着都觉得累得慌。
“你懂什么?这是水泥地,摔一跤肯定疼。”云时起嘴硬地道。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没再继续弓腰,直起身来,看到腰一阵酸痛,真的是老了,于是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背后锤了两下。
忽然想起宋词还在旁边呢,不服输的性格,让他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悄悄望过去。
“喂……你好,请问……”
宋词在他看过来之前,装作如无其事地走到一边。
徐芳红老人的三个孩子,名字起得很有特色。
大女儿叫梁春芳,二女儿叫梁夏禾,小儿子叫梁秋实,这也是为什么她孙子叫果果叫梁思果的原因,因为秋实即为果。
这本来是个很浪漫的名字,现在想来,却充满了讽刺意味。
二女儿梁夏禾毕业以后就留在了夏京,嫁了人,成了家。
有了家以后,她就很少回老家了,加上母亲后来去了弟弟那里生活,她就更少回家。
老家成为了记忆里的一段回忆。
梁夏禾的丈夫范玉成和她一样,也是从事医学研究工作,只不过领域不同。
像他们这样的研究人员,有项目的时候,基本上吃住都在实验室,忙得要死,没项目的时候,能闲出屁来。
梁夏禾有个儿子,今年已经上高中,平日里基本上都是公公和婆婆照顾。
“老范,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梁夏禾打开门,放下包,发现丈夫范玉成已经回来,正在厨房做饭。
“我们之前那个项目彻底结束,接下来一段时间比较清闲。”范玉成道。
“哦,那把维维从爸妈那边接回来吧,虽然刚上高中,但也不能放松。”梁夏禾一边给自己系上围裙,一边接过丈夫手上的活。
“你去忙吧,剩下的交给我。”
“不用,我也没什么事,给你打打下手。”范玉成笑道。
两人是校友,从大学开始谈恋爱,一路走来,相互扶持,虽然已经结婚多年,但是感情甚笃。
“上次妈说腰疼,但她皮肤对膏药又过敏,我给她买了一些医用膏药,这种是水溶胶,她贴了不会过敏,上次她用过一次,说很好用,这次我给她多买了几盒……”
梁夏禾一边炒着菜,一边向旁边范玉成唠叨。
梁夏禾身材高挑,齐耳的短发,戴着一副眼镜,显得干净利落。
但她并没有研究人那种沉默寡言,话语似乎格外地多,反而是她的丈夫范玉成在旁边默默无言,一直认真听着。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其实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女人嫁人以后,基本上就是围着丈夫转,围着婆家转。
对公公婆婆的关心,恐怕超过自己的父母。
当然梁夏禾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公公婆婆对他们帮助甚多,从买房,到照顾孩子,他们都出了大力。
要不然在夏京这地方安家,是何其的不容易。
而且要不是公婆,她估计早就辞职,成为专职主妇,在家照顾孩子。
日子哪有现在这样,还有闲暇享受二人时光。
梁夏禾也不是不知道感恩之人,好也都是相互的。
梁夏禾手脚很麻利,很快就烧好了几个菜。
“开饭。”她兴致盎然地道。
范玉成走到她背后,主动帮她解下围裙。
“把上次秋实带来的红酒拿出来,今晚我们喝两杯。”梁夏禾道。
“还是不要了吧,等会我还要开车去爸妈那里接维维。”范玉成有些犹豫地道。
“打车去,给你报销来回车费。”
“行。”
刚刚还在犹豫的范玉成闻言立刻一口答应。
见他这番模样,梁夏禾娇嗔地在他肩头轻锤了一拳。
“零花钱又没有了啊?”
“嘿嘿……”
憨厚的范玉成,只是憨笑以对。
“怎么会没有了?按说你平日里都在研究所,不怎么花钱?”
“项目结束,聚餐。”
范玉成的话很少,说话也很简练。
但是跟他相处久了的梁夏禾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
“等会我再给你一些。”
“嘿嘿……”
两人把烧好的菜端到餐厅,刚坐下来准备开吃,就在这时梁夏禾的手机响了起来。
“谁啊?”范玉成皱眉问道。
“不认识,是个陌生的号码,之前也打过一个电话,我没接到。”
梁夏禾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固定的号码,一连打了两个,很显然找她应该是有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