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杜清龄上来的,多的是最喜欢谈资无所事事的名媛太太们。 她们衣食无忧,生活平淡无波,当自家男人或老公在谈生意的时候,她们就期待着去寻找别的刺激。 就比如说,在徐振海这种规格的寿宴上,若是能吃到徐家大小姐的大瓜,那劲爆的至少能当一整个月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推开门…… 房间内,令人意外的是很安静。 窗帘拉着,隔绝了室外的路灯灯光,只有走廊上投射在地面上的一方光亮。 房间内,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 “没人?” “所有的房间都已经找过了,那就只剩下这一间了。” 一个贵妇人拎着裙角,飞快的跑到窗口,推开窗子朝下看。 下面是一大片空地,“绑匪”带着徐诗颖这样一个成年女子,也绝对不可能跳窗跑掉,更何况,在大宅之中,保镖的巡逻十分严密。 有一个贵妇去猛地去推浴室的门。 没有推开。 里面反锁了。 “人在这里面!” 杜清龄示意了一旁的管家。 管家向前,“里面有人么?” “稍等。” 里面竟然传出来的,是一个男声。 众人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闪烁着的是兴奋的光,甚至有人问:“薛少呢?” “不在场吧?” 要是这会儿在场的话,那就刺激了。 杜清龄始终沉稳的没有开口,微微眯着眸,打量着这间装修一新的休息室。 休息室中,是杜清龄和大嫂一同过眼的,房间内干净一新,考虑到不同人的不同需求,没有用任何味道的空气清新剂和熏香。 可现在分明可以嗅得到,空气中有很浓味道的空气清新剂。 咔哒一声。 就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下,门被从内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 其中有几个手持手机的名媛,透过镜头,一下就看呆了。 男人身穿挺括的白色西装,斯文的眼镜,头发做过定型,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像是从漫画里面走出来的白马王子,这一身白西装,扎上“新郎”的礼花,就能直接拉婚礼现场了。 “这……” 这男人很明显也是一副意想不到的模样,“不知道各位这样大张旗鼓的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杜清龄已经认出来了这男人。 “贺少。” 这男人就是贺家大少的贺涟。 几个贵太太一听,就立即反射性的想到,这是书香世家的贺家,唯一出了的那个研究精神病的儿子么? 贺涟微微颔首,“您好,杜姨。” 他整了一下白色衬衫领口的领结,问道:“我回来还没见到诗颖,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杜清龄后退一步,“我们也正在找诗颖,是宋少……” 话音未落,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有两个距离门口近的名媛就立即开门出去,看见走廊上是站着一个捂着嘴的女服务生,惊慌失措。 而此时,由远及近,救护车的急救声也驶入了大宅之中。 随后跟着救护车一同驶入进来的,还有……鸣着警笛的巡逻车。 就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走的时候,贺涟重回了浴室内。 浴室内,有两个人。 那个长得油头粉面的男公关被敲晕了扔在墙边,而在另外一侧,浴室内的浴缸里,此时正泡着浑身浸入冷水的女人。 徐诗颖的嘴巴被塞了一块浴巾,双手和双脚都被绑缚住了。 贺涟走过来,取下了她口中的浴巾。 徐诗颖缓缓地转动了眼珠,看向贺涟。 贺涟问:“缓过来了?” “嗯。” 得到了徐诗颖的回答,贺涟这才伸手去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避免她发出声响,刚才不得已贺涟用了这法子。 墙边那男公关也醒了过来。 他刚要开口,贺涟就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踝骨上,“如果想要活着出去,就闭嘴。” 男公关闭上了嘴。 贺涟问他:“是谁叫你来的?” 男公关:“我是夜色的男公关,是我接到了一个接客短信,叫我赶到这里来,雇主就在这226房间里。” 徐诗颖觉得受到了侮辱,哗的从浴缸里站了起来,走过来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就凭你?!” 贺涟问:“什么号码?” 男公关把手机拿出来,翻到了那条短信。 短信内容:【徐家大宅226房间。】 电话号码竟然是——宋泽。 贺涟把男公关的手机没收了,叫他在浴室里待着,就扶徐诗颖从浴室内出来了。 “我叫服务生给你送来了干净的衣裙,你换好后就不要露面了,过一两个小时发个澄清微博。” 徐诗颖虚弱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涟哥。” 若不是贺涟及时出现的话,徐诗颖怕是这次会名誉尽毁了,今天来的宾客都是权贵,再加上有电视台的直播,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玻璃窗上,倒映着巡逻车顶灯红蓝闪烁的光。 徐诗颖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贺涟:“宋泽刺伤了姜佳宁,救护车和警.车都到了。” 徐诗颖眼神中闪过一抹惊异,瞬间而散。 宋泽…… 她像是猜到了些什么,又似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徐诗颖拢了一下身上的干燥浴巾,遮掩住了湿透了的脊背,抬头看向贺涟,“涟哥,你看出来了么,她变了。” 贺涟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满是兴味的光,“是啊,这倒是叫我没有想到。” 贺涟走至窗口。 他站在那深蓝色的窗帘旁边,即便是灯光反射,身穿一身白色西装西裤,即便是在一楼,也能一看看得清楚。 躺在担架床上的姜佳宁,在被推进救护车中的那一刻,目光和那站在窗前的男人交接。 她瞳孔忽然放大了。 她握住一旁医护人员的手腕,“那个……窗口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护士正在给她做急救措施,挂血袋。 姜佳宁的失血过多。 护士安抚道:“没有人,你先放轻松,别乱动。” 姜佳宁的手指尖褪尽了最后一丝温度。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人是贺涟。 这大概是最轰动的一场寿宴直播。 救护车内抬出去一个浑身染血被刺伤的女人,警.车拉走了一个戴着手铐的嫌疑人。 直到宋泽被押上车的时候,都还在挣扎着手铐,暴怒着咆哮着:“不是我!我根本就没动她!是她想要栽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