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食人河盗 “东西真的有用吗?”在离开庄园后,修夫学士略显担心的问道。 林德笑了笑说道:“你放心,那东西能够保住他性命的。” 原本他对修夫学士的期待只是让他帮忙将斯芬克斯院搬到盛夏厅去,可没想到修夫学士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让他平白的得了一个城镇。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要从哪里抽调一支军队,来葛·多荷驻扎,又要如何重建这个城市。 很显然已经被无面者的威胁弄得几近崩溃的克维拉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林德的要求,很快就答应林德将水上城寨和他的人收编到盛夏厅的麾下,只要林德能够从无面者的刺杀中救下他。 而林德救下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将贾坤交给他的几枚带有特殊作用的铁币,这种铁币和后世艾莉亚获得的铁币有所不同,这种铁币是从无面者手中收买性命的。 林德让他今晚撤去庄园里的守卫,将自己给他的铁币放在身上,然后放心大胆的睡觉,等明天发现铁币消失了,就代表危险已经过去来了。 虽然无面者的危机能够轻易的解决掉,但有关葛·多荷的事情却还没有解决,因为克维拉所说的那个诺佛斯的权贵垂涎水上城寨的利益才对他发起攻击,甚至不惜出钱雇佣无面者刺杀他,这显然有些不合理。 这个水上城寨虽然是洛恩河上最大的走私品和脏物集散地,但也正是因为走私品和脏物的关系,这些东西都卖不了高价,出售货物的人赚得不是很多,交给水上城寨的交易税自然也不多。 而且这些货物不是每天都有,一个月最多只有那么三四次交易,而这三四次交易过程中产生的利益,或许还不如神迹港一天产生的利益,而分到克维拉这个总督手中就更少了。 所以诺佛斯那个权贵是因为所谓的走私物和脏物的利益,而对克维拉动手显然说不过去。 要知道请一名无面者杀人需要的价格非常巨大,杀一个普通商人的价格就足以雇佣一支数百人的雇佣军了,而杀像克维拉这样执掌一个地区的河道总督,其价格用来雇佣一个数千人、甚至上万人的军队都足够了。 以水上城寨中那些走私品和赃物的价格,哪怕是几十年时间而积累,恐怕也无法和雇佣无面者的花费相比。 所以,林德怀疑那个诺佛斯的权贵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对克维拉动手的。 无论那名诺佛斯权贵对克维拉动手的原因是什么,林德都已经将葛·多荷视为自己的领地,自然需要将这件事彻底解决掉,所以他只能改变路线,走瓦雷利亚大道,前往诺佛斯。 不过,就算没有诺佛斯权贵这件事,林德恐怕也会去往诺佛斯附近一趟,因为他从克维拉口中得知,那队被诺佛斯雇佣的多斯拉克人现在正在去往诺佛斯的瓦雷利亚大道中段游弋,而林德猜测这队多斯拉克人应该就是科霍尔的索伊德家族暗中控制的那一队多斯拉克人。 “你需要准备些什么吗?”回到下榻的庄园后,修夫学士询问道。 “不需要,给我准备一条船就可以了。”林德想了想,说道:“另外你让克维拉明天去接收那个乌达乌的船队,顺便处理他们的尸体。” 位于葛·多荷以东,小洛恩河和洛恩河之间的交汇处,一个临时营地的河畔停靠着二十几艘河盗常用的撑篙船,在营地中五六百名穿着简陋皮甲,全身涂抹白色粉末的河盗瓜分着刚刚抢劫到的一船货物,同时将那艘船上的最年轻船员放在火上烘烤,等会儿吃掉他的肉,完成献祭,就去攻打葛·多荷的水上城寨。 这队河盗的首领白骷髅乌达乌,他是土生土长的科霍尔人,但他的母亲是一个奴隶,在他很小的时候看着他的母亲被献祭给了黑山羊,而他不但没有憎恨黑山羊,反倒声称受到了神灵启示,成为了黑山羊的狂热信徒。 如果,他信奉的黑山羊是正常的黑山羊教派倒也罢了,可问题是他所信奉的黑山羊教派是一种已经被划给到禁忌的邪恶教派,这个教派遵循古老的活人献祭,入教仪式需要将亲人献祭给黑山羊,还需要吃掉被献祭后的亲人血肉,以示和黑山羊融为一体。 也就是乌达乌除了看着他的母亲被献祭以外,还吃掉了他母亲的血肉。 后来科霍尔的黑山羊教会知道了城市里有这样一个邪恶教派存在,自然是派人围剿,最终乌达乌整个家族只有他活了下来,逃到了匕首湖,成为一名河盗。 他成为河盗之后,一边劫掠船只,一边传播他的黑山羊教派信仰,很快身边就聚集起了一批狂热的信徒,他也逐渐成为了匕首湖上数一数二的大河盗。 这次他之所以会接受诺佛斯那名权贵的雇佣,攻击克维拉,主要是诺佛斯的奎南·塔时答应他,一旦攻占了葛·多荷,那么便让他在这里建立一个属于他自己的黑山羊神庙,公开传播他的教派思想。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对不可能拒绝的条件,更何况他早就已经动过劫掠葛·多荷水上城寨的想法了,这次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之前他已经干掉了克维拉一半的手下,这会让他进攻水上城寨时减少很多麻烦,而且在城寨内,还有诺佛斯那位准备好的内应,只要他到了城寨下面,那人就会反水,带人将大门打开,所以在他看来占领水上城寨已经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就在乌达乌考虑着,等攻占了水上城寨后要不要来一场盛大的活人献祭取悦黑山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向眼前的河面以及周围的树林,立刻朝着所有人大声喊道:“警惕!” 随着乌达乌的喊声传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解的看向自己的首领。 “蠢货,雾,不对劲!”乌达乌抽出了武器,指着营地外的雾气大声喊道。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河面上已经被浓雾所笼罩,并且浓雾还在缓慢的朝着营地推进,同时周围的山林也是浓雾滚滚,这些浓雾将整个营地包裹起来,并且一点点的缩小范围。 乌达乌的手下全都是在洛恩河上混迹多年的凶穷极恶之徒,他们能够混这么久还活着,不仅仅靠的是他们的实力,更多的是他们对各种异常危险的警觉性。 他们几乎在一瞬间了解到了事情不对劲,他们纷纷抽出了武器,其中一些人被缓慢靠近的异常浓雾吓破了胆,跑向了岸边的船上,想要撑船离开。 这些逃跑的叛徒并没有被人追杀,那些乌达乌的忠心手下都在看着这些人撑着船驶入到了浓雾中,看样子是想要拿这些逃跑者测试浓雾是否存在危险。 然而,让他们感到失望的是那些钻入浓雾中的人并没有反馈任何消息,甚至连叫声都没有,就仿佛他们全都被浓雾吞掉了一样。 “点燃营地,火可以阻挡浓雾。”乌达乌立刻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 手下闻言,立刻在周围点燃了好几个篝火,将所有能够燃烧的东西都丢到了火中。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当浓雾靠近的时候,那些猛烈燃烧的火焰开始快速的减弱,然后就在他们眼前彻底熄灭,甚至前一刻冒着火苗的木头上,此刻都结了一层冰。 见到这一幕,有些人忍不住心中的压力,大声叫喊着,提着武器冲入到了浓雾中,只是在他们冲入到浓雾的那一刻,所有的叫喊声瞬间停止,他们也和之前那些撑船逃走的人一样没有声息。 浓雾的推进速度虽然很慢,但却不会停止,很快河盗们的空间就被压缩到了很小一块,外围的人已经被挤压进了浓雾之中,而这时候,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被浓雾吞噬的人会瞬间没有了生息,因为他们无一例外全都在一瞬间被冻成了冰雕。 眼前的恐怖景象让这些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河盗们瞬间失去了胆量,全都陷入到了绝望之中,他们不愿活活被冻死,所以选择自我了断,那些没有胆量自我了断的则向其他人求助,但却没有人搭理他,只能看着自己被浓雾吞噬,冻成冰雕。 乌达乌也绝望的看着眼前的灾难,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恐怖的灾难会出现在自己周围,他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一道有用的指令都发不出来,只能够站在原地看着手下一个个自杀,一个个冻成冰雕。 直到浓雾推进到面前的时候,他反倒平静了下来,伸手握住了脖子上黑山羊的圣徽,念诵着当年他第一次参加献祭,看着母亲被献祭时父亲念诵的祷文。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奇迹似乎出现了,从刚才开始不断推进的浓雾不再继续推进,停在了他面前,仿佛在他面前有一层无形的墙壁挡住了浓雾一般。 “丰饶之神,我向您献祭……”看到这景象,乌达乌立刻猜测这是他向黑山羊祷告发挥了作用,他的心情立刻从绝望变成了激动,并且用无比虔诚的口吻念诵着祷文,同时高举着手中的黑山羊圣徽。 他的祈祷似乎发挥出了作用,浓雾不但没有推进,反倒在缓慢的向后退却。 见此情景,乌达乌感觉到自己获救了,激动得连眼泪都流下来了,并且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一瞬间,缓缓退缩的浓雾瞬间膨胀,将乌达乌完全包裹起来。 乌达乌甚至来不及继续念出祷文,整个人就如同他的那些手下一样冻成了冰雕。 在乌达乌冻成冰雕后,浓雾缓缓变淡、退去,之前被浓雾覆盖的地方也逐渐显露出来,从小洛恩河的河面开始,一层厚厚的冰层覆盖了整个河面,冰层上那些试图逃走的撑篙船全都被冰封冻起来,船上的人也化作了冰雕,营地内的所有活物全部冻成了冰雕,地面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周围的也被冰雪覆盖,就仿佛从四季如春的天鹅绒丘陵进入到了常年冰雪的长城塞外。 在这一片冰雪世界中,一个腰间佩戴了两把骑士大剑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出。 虽然林德事先已经猜测出了自己驱动无名王者符文制造浓雾,激发冰冻龙符文之力会产生很大威力,但现在看到这种效果,依然让他感觉到了有些诧异。 这种情景让他不由得想到了异鬼出现时的情景,同时也让他想到了前世某个游戏中那些随白霜而来的狂猎。 不过,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符文威力大小这件事上停留太久,就转移到了这些食人河盗首领乌达乌高举起来的手臂,正确的来说是手中握着的黑山羊圣徽。 刚才浓雾停止推进,然后回缩,并不是林德在戏弄对方,不是故意让绝望的对方重新获得希望,再让他陷入绝望,这样折磨他的精神,而是真的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用符文之力形成的冰封浓雾靠近,而这股力量就来自于乌达乌手中的黑山羊圣徽。 林德走过去,直接掰断了乌达乌冻成冰块的手指,将黑山羊圣徽拿了出来,然后通过特殊视力查看上面是否存在魔力气息,结果如他所料,在他的特殊视力中,黑山羊圣徽就是一块普通的金属徽章,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林德并没有因此放弃探索,转而引导无名王者符文的力量激活双眼,结果前一刻还普普通通的黑山羊圣徽,此刻却变成了一个眼球,一个周围被黑色触手包裹的羊眼。 而且这一颗羊眼球还是活的,因为当林德看向羊眼球的时候,羊眼球的瞳孔也转动了一个位置对准了他。 这一幕无比诡异,林德甚至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并且他还发现握着羊眼球的手已经被黑色的触手包裹起来了,而且正在往他的手掌渗透。 然而,当感觉到危险的林德想要退出这种特殊的视力状态时,一股吸力从无名王者的符文中传递出来,直接捕捉到了渗透到手掌中的黑色触手,将其吞噬到了符文之中,并且沿着触手开始吞噬羊眼球中的力量。 紧接着,林德听到了一声充满愤怒的羊叫声,然后便自动脱离了那种特殊的视线,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而他手中的黑山羊圣徽就像是经历了千万年的腐蚀一般,变成一摊金属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