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直接停在席家车库。
车库的感应灯亮起,旁边就是直达一楼的电梯。
段书桐解开安全带,正要开门下车,却发现车门锁死了。
他回头看席端,总觉得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好像他俩刚谈恋爱的时候,席端就做过这样的事。
段书桐现在已经没有当初羞涩忐忑的心情了,他大大方方任由席端看,厚着脸皮道:“你锁门,是想解锁新……”
“可以吗?”席端打断他,唇角带笑,眼眸深幽。
段书桐突然就怂了:“这……不太好吧。”
席端缓缓凑近,一手撑在段书桐椅背上,一手捏住他下颔,与他交换了一个长久的深吻。
车内的热度急剧攀升。
“明天还要去见我爸妈。”段书桐趁着换气的间隙,试图挽回。
席端低笑,苏得人浑身发软。
他抚了抚段书桐柔软的头发,“好,听你的。”
逃出生天的段书桐刚松一口气,就听某人道:“什么时候结婚?”
嗯?怎么突然跳到结婚上去了?
见青年发愣,席端长睫微垂,车库的灯在他侧脸留下阴影,营造出一种无辜又可怜的氛围来。
段书桐瞬间心软,在他脸上啾啾啾啾好几下,认真问道:“你愿意等我吗?”
席端眉目深情俱现,“当然。”
“那好,等我手头这个项目完成,我们就结婚。”段书桐受项目影响,确实无法做到将心思完全放在婚礼上。
他更想全心全意、毫无牵挂地和席端进行一场婚礼。
席端毫不犹豫,“好,等你。”
他不知道段书桐这个项目会持续多久,或许一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甚至有可能一直一直延续下去。
可是有段书桐这句话,他愿意等。
新年伊始,举国欢庆。
就在华国沉浸在欢闹中时,遥远的大洋彼岸,一位华国年轻人的姓名出现在国际权威期刊《science》上。
更叫人拍案叫绝的,是他的那篇论文。
因为国内外交流的障碍,虽然段书桐曾在国内《生命》上发表过这篇论文,国外的学者却从未听闻。
居然有一种叫“复藏”的新药能够有效治疗肾衰竭?
更甚至,国际顶尖肿瘤专家安斯特先生,居然亲自写下评语:“这是一场创举,这不仅仅是肾科学领域的地震,更是生命科学里的一次火山喷发。”
虽然复藏的初衷是帮助肾衰竭患者,可是它的出现,的确打破了一道枷锁,是解密生命科学的一座里程碑。
只是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期刊一出,国内外学术界纷纷记住了段书桐这个名字。
彼时,段书桐正眼睁睁看着段爸和席端拼酒。
董含月怎么劝都没有,只能作罢。
她大概也理解自己丈夫,毕竟好端端一个儿子,被另一个男人拐回家,心里不敞亮在所难免。
就是这股劲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完。
结果两个人都喝醉了。
醉了的席端很乖很好糊弄,段书桐牵着他来到自己房间,让他躺下,给他盖上被子。
转身离开之际,忽然被擒住。
“童童。”
段书桐回身看他。
“童童。”醉酒的男人又喊了一声。
段书桐在床边坐下,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在男人英俊的脸上,那双满是醉意的眸子里,写满不舍与温柔。
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仿佛无根的浮萍,终于彻彻底底寻到了最温和平静的港湾。
段书桐俯身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我在。”
席端定定瞧着他半晌,似是感受到他的气息一直在身边,便慢慢闭上眼睛,在进入梦乡前一秒,微微动唇。
声音很轻,却如惊雷落在段书桐耳边。
他在说,我爱你。
席端从来都是内敛的,段书桐早已习惯他“说得少做得多”的原则。
这三个字虽轻,但分量尤重。
午后的阳光暖得人心里发烫,段书桐紧握席端的手,这一瞬间,似乎前世的一切记忆都离他远去。
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他的亲人在这里,他的朋友在这里。
他唯一的爱人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宁静,段书桐避免打扰席端,走出房间接听。
“韩令,什么事?”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哀嚎,“大佬,救救我吧,我要死了!”
“大过年的,别乱说话。”段书桐听出他嗓子不对劲,关切道,“你遇上什么事了?”
“你有没有空房子,能不能先借我住一段时间啊?”韩令可怜兮兮的。
段书桐不能见死不救,只好道:“行,你过来拿钥匙。”
韩令:“我现在走不动……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段书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