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贺衍正上着课,潘亦发来消息。
潘亦:“衍哥,你要的资料我都弄到了,有一部分我发你邮箱了,另一部分我放u盘里,等下节课去到教室再交给你。”
贺衍查了邮箱,确实只有一部分资料。
贺衍:“不用,我现在过去找你。”
潘亦:“现在?不是上着课吗?”
贺衍:“嗯。”
贺衍到的时候,潘亦在宿舍里正好打着游戏,见贺衍来了,他赶紧把游戏停下,将桌上的u盘递给他,贺衍在笔记本里核对着 里面的内容。
潘亦够头看着,不解地问贺衍:“衍哥……”
贺衍:“嗯?”
潘亦道:“我好奇,你要你渣爹那公司的资料做什么?”
贺衍核对好里面的内容,将u盘安全拔出,对潘亦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潘亦坐在床边,两只手撑在身后,“真是,搞得神神秘秘的。”
潘亦虽然嘴上抱怨着,却也没有多问了。
他信任贺衍。
贺衍将笔记本放回桌上,随后往潘亦床上一躺。
潘亦见贺衍不打算回去上课,稀奇了,“哟,原来学霸也会逃课呢?”
贺衍一只手垫在脑后,闭着眼,“中午和俞柏舟出黑板报,没睡午觉。”
潘亦好奇道:“俞柏舟?就是那个高中时和你一点也不对付的傻逼??”
潘亦当年上高中时虽然和贺衍还不认识,但也听说过俞柏舟和贺衍的事,那傻逼总是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找他家衍哥的麻烦,在他这儿,俞柏舟的名声可算是烂透了。
想到这儿,潘亦不爽道:“哥,你跟我说,那傻逼他妈是不是又找你麻烦了?我他妈帮你揍死他!”
贺衍缓缓睁开眼。
没错,如果按照以前发生的事情重来,俞柏舟只会给他找麻烦。
食堂里,孙天硕找他麻烦时,俞柏舟不仅会冷眼旁观,到后面还会和孙天硕联起手来对付他,可现在的事实却是,俞柏舟出手帮他了。
被安排一起出黑板报时,俞柏舟因为看他不顺眼,会将所有的活都推给他,可现在的事实却是,俞柏舟不仅没把事情推给他,反而主动要求自己一人全做。
这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
贺衍茶色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不时,他重新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出俞柏舟的样子。
这人让他感到好奇,好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下节是美术课,教室在另外一栋楼,俞柏舟下楼的时候,后边跟着一群高矮胖瘦不统一的小弟,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向艺术楼,怎么看怎么拉风。
到了美术室,俞柏舟坐在画板前,到处找了找,发现四周都不见贺衍的身影。
他小声问身边的屠高明:“贺衍请假了?”
原书里描述,贺衍在高中时是出了名的好学生,虽然脾气性格古怪,身边没什么朋友,但成绩却是一顶一的,而且上课从来不会无故缺席。
如果没来,那应该就是请假了。
……不对,俞柏舟突然想起,好像前两天才缺席过一次。
算了,这都无关紧要。
屠高明手里拿着画笔,“应该请假了吧,刚才我好像见他去了趟办公室。不是老大,我发现你今天有点不对啊,尤其是中午的时候,老大,你好好告诉我,是不是贺衍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俞柏舟心说,贺衍要灭我全家你信吗?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担心屠高明真想不开去找贺衍麻烦了,他对屠高明道:“你好好想想,你觉得他敢吗?”
屠高明仔细一想,发现贺衍恐怕还真不敢。
见屠高明放弃为自己报仇的念头,俞柏舟松了一口气。
上课铃已经响了,可过了两分钟,还没有老师过来。
屠高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俞柏舟道:“哦,对了老大,刚刚老李传话了,说他有事要迟到十几分钟,这堂课让你上去给班里的同学们讲一下梵高的橄榄树系列,就是……”
屠高明说了一堆,俞柏舟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后才想起原主因为从小就受到艺术熏陶,在绘画方面的造诣可以说有着不错的深度,五岁开始就经常跟着傅夏出席各种有名的画展,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拿下过多个美术界的国际大奖,所以让原主上去讲一讲梵高的橄榄树,那是信手拈来的事,可如果要俞柏舟上去讲,他或许可以给班上的同学讲一讲有关橄榄树的生长过程,但同学们大概不会感兴趣。
俞柏舟放下手中的画笔,抬手放到胃部下方,转身看着屠高明,随后弯下腰,一秒戏精附体:“哎哟,我肚子突然好痛,可能是昨天吃错东西了,小屠,你帮我跟老李请个假,我去趟校医室啊!”
俞柏舟说完,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出美术室。
屠高明在身后一脸懵逼:“不是老大?你走了谁上去讲橄榄树啊??”
谁讲都可以,反正他是肯定讲不了的。
俞柏舟跑出艺术楼后,想着要不要把戏做足了去趟校医室,可转念想了想,还是算了,直接回到教室吧,要是问起来,就说已经去过校医室,医生建议安静休息。
俞柏舟回到教室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他天生皮肤白,路过广场的时候晒了会儿太阳,再加上一路爬到三楼都没歇过一口气儿,两边的脸颊上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几分红晕。
他从后门进去,路过贺衍位置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贺衍的课桌,一不留神,什么东西从桌洞里掉了出来。
他往地上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封情书。
粉色干净的信封,外面贴了个大大的爱心,不是情书是什么?
俞柏舟记得小说里并没有女生给贺衍送情书这个情节,可是他转念一想,小说里的内容又不是主角日记,怎么可能把主角的每一个细节都写到?
虽然现在的贺衍还没成长为将来的钻石男,但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所以想想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后退半步,伸手去捡掉到地上的情书,想把情书重新放回去,结果信封上面的爱心大概是沾得太随意,没粘稳,所以在他拿起信封的瞬间,爱心又掉到了地上。
俞柏舟摇了摇头,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捡起掉到地上的那颗爱心。
贺衍走到教室后门时,看到的,就是——
俞柏舟把桃红色的爱心紧紧粘到粉色的信封上,然后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塞进了他的桌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