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白佩服的五体投地:别看年纪不大,吹牛皮真是一绝。
张德的脸色蜡黄,像是吃了苍蝇,对魏文龙的话半信半疑,试探道,“小屁孩,你少吹牛皮。”
刀身一横,刀刃抵在张德脖颈,魏文龙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您试试?”
张德不敢拿脑袋开玩笑,俗话说“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还有大把骄奢淫逸的时光等着自己。
“小兄弟,”张德换了副面孔,脸上的褶子飞扬,笑容谄媚,“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
“呸!”魏文龙吐了口唾沫,嫉恶如仇,“狗官!谁跟你自己人?!”
肖小白双手攀着墙砖,脚却够不到地面,正要向魏文龙呼救,手一松直接摔下来。
顾不得疼痛,肖小白拍打着衣裳,一瘸一拐地跑过去,纠正魏文龙的态度,“自己人,自己人,大家都是自己人。”
“你又是什么人?”张德趁机扭头,避开刀刃一公分。
“我?”肖小白蹲下来,剥开劈裂的木板,把银票叠好塞进袖口,完事站起来说,“我是这小子的老大。”
“老大?”张德看向魏文龙。
魏文龙不愿配合,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那个……”张德混迹官场数十载,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通过一系列动作,揣摩出肖小白的秉性,“老大姐,您拿走的两万两银票,必须得本人亲自兑换。”
两万两!!!肖小白虎躯一震,此时的张德,已不是油腻猥琐的糟老头子,而是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魏文龙,你干嘛呢?!”肖小白上前摁住刀柄,“还不快把财神……知府大人放了!”
肖小白亲自给张德整理衣裳,还把袖子里的银票取出来,分一半给张德,“让您受委屈了,我们要将功赎罪,亲自护送您离开。”
张德总算拾回点儿面子,瞥了瞥魏文龙手里的账本,“不用,把拿我的账本还我就行,银子算我送你的。”
“用的,用的,您就别跟我客气,”不由分说,肖小白推着张德往车厢走,同时对围观的家丁说,“都别瞅了,知府大人说要马上出发。”
张德被半胁迫着推上车厢,还没坐稳就被捆住手脚,钢刀重新归位。
肖小白趴上去,伸手拍打张德脸颊,恶狠狠地威胁,“敢不老实就把你留给匈奴人,后人会记住你这个以身殉国的张知府。”
张德吓的魂飞魄散:太恶毒了,这么丧心病狂的招都想的出来,还是不是人?!
回客栈接上虾蟆、易歌,马车在夜色的掩护下驶出临寒城,同时尾随大量闻风而动的百姓。
张知府的离开,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雷电,整座临寒城瞬间乱套,所有人都确定匈奴人真的要来了。
陈默在后半夜赶到风声鹤唳的临寒城,夜色中无法辨别敌我,所剩无几的守备闻风而动,在城楼打白旗,“投降啦!我们投降啦!!”
陈默的表情很难看,虽说他不学无术,好歹是赵国的三皇子,“家国天下”在心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进临寒城后,陈默发现情况非常严重:知府逃窜,守备不足两百,百姓们人心惶惶、对朝廷失望透顶。
如果匈奴南下的第一道障碍是石城,那么第二道就是麻梯城,而临寒城最佳的角色,就是起到缓冲作用,为麻梯城的布防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