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白暗暗起誓：从今以后，我要做个好人。

肖小白决定从小事做起，天不亮就从被窝爬出来，帮忙打扫庭院，搞的狼烟四起、黄土满天，仆人也不敢劝阻。

陈默难得早起，推门看到正在挥舞扫帚的肖小白，眼前的景象显的那么不真实，“肖小白，大早上的你抽风啊。”

满足陈默一大早挨揍的心愿，肖小白的心情舒坦，觉得做好事并不难。

肖小白身上的符纸所剩不多，打算去麻梯城的巫料铺逛逛，看能不能淘些稀罕玩意儿，也是为了躲张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张德不愧在官场浸染多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得到陈靖青睐，还让其掌管军中财物。

张德得势，完全不把肖小白放在眼里，不仅之前交出的银票作废，还追着要车马费。

肖小白惹不起狗腿子背后的主人，只能躲出去，心里为自己叫屈：又不是我一个人坐的。

麻梯城不愧是江岭郡最大的城池，严格划分各片区域的功能，最特别的是：城东划很大一片区域用作军营。

肖小白搜罗半个集市，才在不起眼的深巷找到一间巫料店，店铺的门面还算可以，只是“巫料铺”三个字被杂物挡住，轻易无法察觉。

肖小白正要迈进去，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板，真没有兵链果？”

“走，走，我的店里怎么会有那种邪恶的东西，”老板在撵人，“再不走我报官了啊。”

“我出高价，”店铺里的声音不肯放弃，“五百两怎么样？”

老板挺有骨气，推攘着赶客，“你这人怎么回事，说没有就没有。”

注意到一个肥胖的身体被推出来，肖小白赶紧藏到路旁的摊位后，偷偷打量被赶出来的人：果然是虾蟆。

虾蟆不甘心，又想进店，老板直接拎起扫帚要大。

虾蟆走远后，肖小白从摊位后走出来，溜进店铺，趴在柜台上，神经兮兮地问，“老板，兵链果是什么东西?”

胖乎乎的老板抬头，皱眉打量肖小白，以为是虾蟆派来的托，不耐烦地轰人，“滚不滚？”

肖小白一点儿也不恼，舔脸赔笑，丝毫不受影响，“不滚。”

“我报官了啊，”老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别呀，”眼珠子一转，肖小白计上心来，绷起脸、眼神严肃，“我就是官府的人，麻梯城第一女捕快，听过没有？”

老板有些接受不能，茫然地摇摇头，“没听过。”

不知道就好糊弄了。肖小白心中暗喜，表情却格外冷漠，清清嗓子，“我奉命调查此事，你可要老实交代。”

老板反应过来，点头哈腰地表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据老板介绍，兵链果产自云贵郡的密林之中，色艳红，粒小颗，味腥臭，摘后不易保存。

兵链果有迷惑心智的作用，巫蛊师把它制成特殊药剂，用来炼制活傀儡，由于炼制过程违背人道，兵链果受到术士的一致抵制。

肖小白陷入沉思，感到后怕：这是憋着坏要害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挺忠厚老实，呸！

“老板，真没有兵链果？”

“没有，”老板的神情慌乱，额头渗出汗水，连连摆手，“没有，真的没有。”

“有也没关系，”肖小白莞尔一笑，冲老板抛了个媚眼，温柔地说，“我可以花钱买。”

无论说什么，老板只有一句话，“我这可是正当买卖。”

肖小白也想不出自己要兵链果干什么，索性先买其他物品，“老板，有朱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