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病态罕有的白色皮肤。
依然是情妇所生的下贱血统。
但是他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她有那样的勇气,可以在法老暴怒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侍女;她有那样的坚强,在他讽刺她时却能微笑地说愿意为法老做些事情;她有那样的见识,可以在从未踏出深宫的情况下,明确地指出埃及、古实、赫梯、亚述等诸国的局势……
荷花池畔,金色的阳光和蔚蓝的池水带给了他奇怪的错觉,失控的举动让他懊恼,一怒之下决定强制改变她的命运,几近幼稚地通过这样的手段以来证明自己对这颗渺小棋子的绝对控制权。然而她平静的回复让他内心更加混乱。今次见到她,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冷淡与漠然。扯掉令人产生错觉的淡金薄纱,提醒自己那银色的丝,正是来自于在自己身边呆了十几年,自己最不屑、最蔑视的血统下贱的妹妹。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她贸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不可否认地、又一次大大地跳出了他的掌控,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这大胆的行为居然没有激起他的怒意,反而让他饶有兴味地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在他对她少得可怜的记忆里,这个令人厌恶的妹妹总躲着他、总是带着怯怯地眼神看着他、从来不敢质疑他的任何命令。
他实在想不到,她竟可以突然敢贸然晋见、自信满满地扔下两字——“谈判。”
虽然依旧是那样地略带生疏,但是她比他一直以来理解地要聪明太多、锐利太多。
礼塔赫、孟图斯,包括哪些自己身边最位高权重的臣子们,谁会与法老谈条件。这个谁,他无论如何猜测也想不到会是她——
一个女孩子,他的妹妹。
他细心隐藏,在那一刻心底划过的细小波动。他想继续听下去,她究竟要什么,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她与他谈条件,条件虽然是三个,但是他清楚明白,重点会是最后一个。
第二个条件说完,她停顿了下来,娇小的下巴微微扬起,她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