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狼子野心,为了一已私欲,视我义军手足如无物,蔺某与他誓不两立。”
“罗头领对俺老杨恩重如山,杨某若是背恩负义,反去帮李自成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那岂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是啊,前者在信阳,要不是马头领见机的快,咱们早就被李自成那狗日的害了,现在让咱们出兵救他,田见秀真是痴人说梦。”
李自成在信阳以武力吞并罗汝才和革左五营的蔽端,在起义军出现危机后尽显无疑,诸人本是为闯军武力胁迫,其实心底上是巴不得李自成败亡。
原本的历史上,大顺军在一片石战败后,一年之内便丢失了整个京畿、山西、河南以及陕西等统治区域,表面原因是地方上的士绅阶层和地方军头不愿意接受顺军的统治,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义军内部人心不稳,罗部和革左五营的军马在顺军主力兵败后,均是不约而同地向伪请输诚,马回回的部众更是宁可入川去投张献忠,也不愿意去救李自成。
现在李自成主力后路为靖北军切断,驻守南阳的起义军头领顿时离心离德,不愿意再奉李自成的号令。
“诸位兄弟的意思,本头领是一清二楚,前者李兴之亦遣人和某家接洽,说他有意向皇帝表奏我为朝廷侯爵,河南总兵,只不过我等都是朱家王朝的生死大仇,故此一直犹豫不决,还望诸位与我计较一下看看,此事当做何处置。”
马守应在历史是坚定的造反主义者,和张献忠以及罗汝才屡次向官军投诚不同,即使起义军濒临绝境的情况下,都不曾动摇过,故此在收到艾能奇书信后,一直将投诚事宜悬而未决。
“李兴之不是这样的人吧!我听说此人对投诚的各路将领,皆是一视同仁,张可旺那样的怂瓜都能坐到朝廷阁老,张定国在山东军中也是手握重兵,想来断不会坑害了我等。”
蔺养成犹豫地看了马手应一眼,李兴之麾下虽然有大量的起义军头领,但他可没放过张献忠和左良玉,谁又能担保,已方在向山东军输诚后,李兴之会不会不顾江湖道义,对自己这些起义军的重要头目下黑手。
“老子也是这个意思,官军向来无信无义,看不起咱们这些人是泥腿子出身,我就怕李兴之是以爵位诱骗我等,到时候,咱们这些人还有没有活路。”
马守应重重地叹了一声,自己造反以来,杀过的官军,洗劫的城池、做过的恶事,何以计数,朝廷能放过底层的士兵,难不成还能恕了自己这些首恶,
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自己不愿意接受李自成的改编,其实也是不愿意屈居人下,现在投降官军,也是给人家伏低做下,这也是马守应迟迟不能下定决心的原因。
“大头领,大头领,八大王义子张能奇有要事求见头领,现在已经被守城的赵管队带到了城内,因为顺王的使者在府衙,赵管队是把人请到了东城城楼,大头领是见还是不见?”
诸人说话之间,马守应的亲兵头领邢五急匆匆地闯进了大堂,和诸人微一抱拳,就是将艾能奇来访的事情备述了一遍。
“艾能奇现在在李兴之心腹淮扬镇杨彪的麾下,现在来访,定有大事,诸位且随本头领去见见他,蔺兄弟你在府中给老子看好了那个李信,切莫将山东军信使的消息泄露出去。”
当初艾能奇出奔山东,还是马守应和罗汝才提的意见,也是为了给自己等人留个退路,现在艾能奇亲至南阳,马守应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