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和徐坚本是淮徐兵备道何腾蛟的部将,崇祯九年左良玉奉命追击李自成所部的农民军,徐勇亦在调遣之列。
时何腾蛟由于母亲去世,正处在服丧期间,徐勇没有后台依仗,加之兵不过千人,不为上官看中,反而对其多加申斥,甚至以追贼不力的罪名欲将其明正典刑。
左良玉力保之,并遣人将徐勇父母妻儿移至处在后方的许州。
徐勇感念左良玉恩义,遂率众转投左良玉。
这次前往许州接回左元,徐氏兄弟就是存的保住自己这个恩主唯一血脉的心思。
当然,李兴之虽然言之凿凿,说一定会保证左元的生命安全,徐氏兄弟对此根本是嗤之以鼻。
左良玉、左梦庚都被你杀了,难道你会在乎一个区区幼童吗?若真带到山东,一杯鸩酒,一匹白绫就能要了自己少主的性命,徐勇怎么肯将左元送入虎口之中。
“坚哥儿,过了南漳,咱们就兵分两路,我走七里山,你走宋王墓,若是那狗日的李兴之派遣追兵,咱们就逃到襄阳去,那里是督师杨嗣昌的驻节之地,李贼断不敢明火执仗地杀人。”
离开李兴之大营后,徐勇就督军急行,一直跑到距离南漳不远的仙姑洞和水镜庄一带,眼见距离襄阳不过一百余里时,心中的担忧才堪堪放下。
“大兄,我看你是杞人忧天,这里可是湖广境内,不是万源那个山窝窝,他李兴之真要追杀我等,那咱们正好借机将左帅遇害之事公告天下,看那个天杀的李兴之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徐氏兄弟在玛瑙山投降后就合计过了,救出左良玉家小后,就去寻左良玉的恩主户部尚书侯询,虽然此时侯询尚在诏狱,但是朝中门生故吏颇多,总有办法替左良玉平反昭血。
将此事布告天下,他二人是万万不敢的,毕竟口说无凭,若是被反咬一口,李兴之上奏自己诬告,自已兄弟又无兵无权,朝廷上谁会替自己说话?
“让兄弟们快点,这里距离江陵渡口不远,尽快抵达南漳才是上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李兴之生杀予夺,一镇总兵说杀就杀了,谁能保证他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在江陵将自己等人袭杀了。
然而徐勇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就在他们抵达檀溪时,一彪军马挡在徐勇的身前,为首的正是左良玉前营游击张勇,他的身后是千余名服色各异的满洲骑兵。
“张勇你这个无耻小人,在玛瑙山你就临阵倒戈,现在是奉李贼的军令来截杀我等的吧,老子的人头就在这里,你有种的话就来取走。”
徐坚拔刀怒吼,眼神死死地盯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张勇。
“徐将军这说的什么话,蓬莱伯唯恐路上不宁,特意派本将携带满蒙绿旗来给你们送行的,不知道是本将送你们走呢?还是你们自己上路?”
张勇被徐勇怼的脸上一片通红,硬着头皮嘲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