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普兰店镇。
大清的镶红旗固山额真特祖一脸绝望地看着镇墙外越来越多的明军,以及在无数沿着登沙河入海口向金州腹地挖掘壕沟的明国民夫。
距离普兰店不足三里的登沙河附近的官道旁,鲜血将河水染得通红,因为人和马的尸体太多,以致于有一段河道竟然不再流淌,成了一条实实在在的死河,散发出令人作呕腥臭味。
官道上到处躺满了尸体,到处都是抛弃的盔甲武器,那波涛起伏的河面上更漂浮着无数残破的军旗,有靖北军的也有满洲八旗兵的。
那些被明军俘虏的满洲镶红旗八旗兵一个个惶恐不安地正在靖北军长刀的威胁下收拢着官道上躺满的尸体,打捞着散落在河道边的长矛大刀。
特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金州这边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明军,他更想不通明军在会战代善大军的同时,居然敢分出这么多兵马偷袭金州这个扼守旅顺的辽南重镇。
当然金州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在突击登陆明军的八旗兵退回来时,特祖在第一时间就命人将普兰店的南北两处城门堵的严严实实,但是他知道,就凭普兰店这低矮的城墙,自己万万挡不住拥有大量火炮的明军。
果不其然,就在特祖和他麾下的的八旗兵仿徨无计之时,从金州湾停泊的明军船队又卸下了一门门火炮甚至还有打着绿色旗号的满洲龙旗骑兵。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特祖的戈什哈统领刚塔哈看着越来越近的明军军阵吓的脸色煞白,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利索了。
其余的几个镶红旗牛录也是惊恐地看向身前的镶红旗固山额真特祖,在绝境中他们只能把希望放在自己的主帅身上。
“安巴将军,你去替本将告诉里面的建奴,若是他们一柱香的时间不开门的话,一旦镇子被我军攻破,那本将说不得就要屠城了。”
总督攻打旅顺的老本营总兵李定国一脸不屑地看着镇墙上密密麻麻的满洲士兵。
“嗯,李将军放心!”
跟随过李兴之逛过窑子的安巴显然不认为自己在靖北军中的地位要比李定国来的低,应了一声,手中马刀一招,就带着十余个马甲冲向了普兰镇那低矮的城墙。
“大人,明贼过来了,要不要放箭!”
守在寨墙上的牛录苏纳犹豫地看向了一脸愁容的特祖。
“明贼不过来了几个人,射什么射,看看他们说什么?”
自从率领骑兵突袭明军登陆军马战败之后,特祖就充满了恐惧,这伙狗日的明军的火炮实在太多了,那些用红夷大炮射出的散子弹,实在不是已方骑兵能够阻挡的。
“希律律……!”
冲到距离普兰店镇墙箭许之地后,安巴猛然勒住了战马,举刀指着城头上的满洲兵怒喝道:“本将是靖北军绿旗兵旗主安巴,尔等若是现在投降,本旗主还能饶了尔等狗命,若是负隅顽抗,呵呵,倒在登沙河边的尸体就是你们的榜样。”
“是安巴,是安巴,他怎么还活着?”
“这狗娘养的安巴怎么成了什么靖北军绿旗的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