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去,冲上去,只要冲到对面明贼阵前,咱们就不怕他们的火炮了!”
面对壕沟后明军的炮击,指挥正红旗突围的正红旗第一佐领诺敏和白甲兵都统和硕图挥舞着长刀,不停地呼喝着身边的满洲兵突击。
“火铳手射击!”
壕沟后的老本营火铳兵百户马惟兴第一个点燃了手中的火绳枪。
“呯、呯、呯……!”
老本营的阵地上顿时弥漫起一股股呛人的硝烟,密集的铳子如同下雨般射向了企图拼命的满洲兵,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些没有盾车掩护的满洲兵。
满洲人密集冲锋的阵型,让靖北军的火铳手根本不需要瞄准射击,他们只需要不停地将身后递过来的火绳枪点燃即可。
一个又一个满洲兵被呼啸而来的铳子击中。
那些被铳子打中头部或者要害的还好,死了就死了,并没有什么痛苦,被打中手脚或者不是致命位置的就倒了大霉了,一个个捂着伤口趴在地上不停地痛苦哀嚎,然后被涌上来的同伴们踩踏而死。
“调整方向,调整方向,从侧翼冲上去,快从侧翼冲上去!”
诺敏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很快就从靖北军火炮攻击范围,判断出了这些火炮的射速和布置的大体方位,连忙呼喝残余的数十辆盾车脱离靖北军炮击的方向,想要从侧面强攻靖北军的防线。
八旗兵的动作很快,在接到诺敏军令后,就有近千名满洲兵推着盾车向左右两侧冲了过去,毕竟被炮子和铳子轮番攻击,他们也受不了只能被动挨打却不能反击的局面。
相比于木头打造的盾车,靖北军的八百斤小炮显然是笨重的存在,趁着马惟兴重新调整火炮的空档,大量的满洲兵已经冲到了靖北军挖掘的壕沟前。
“好,好,诺敏打的好,只要咱们把木桥搭过去,那些只敢躲在壕沟后放铳的明贼如何是我们八旗儿郎的对手。”
开战至今,已经有数百名八旗兵被靖北军的火炮和火铳毙伤,但是代善却认为这是值得的,在他看来只要冲过壕沟,已方的胜算就有八成。
“上臼炮,上臼炮,让咱们的长枪兵准备,务必不能让鞑子冲过来。”
北伐之前,李定国向李兴之索要的五十门臼炮迅速被点燃,一队队老本营长枪兵越众而出,迅速在壕沟前摆开了阵型。
和普通的野战火炮不一样,臼炮的射程相对要短了许多,但是近战的威力要强于六百斤和八百斤小炮,李定国上臼炮就是要轰碎清军的盾车和攻击躲在盾车后的清军士兵。
一枚枚从天而降的炮子不断地落在清军的盾车上,一辆又一辆盾车被炮子砸的支离破碎,无数的断木仿佛下雨一般溅射那些躲在盾车后埋头推着木桥的满洲兵的身上。
遭到突然打击的满洲兵,顿时在炮子和断木巨大的惯性下倒成了一片,有被炮子生生砸死的,也有被断木压倒在地不能动弹的,明军的壕沟前,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当然也有冒着弹雨将木桥推到壕沟对面的满洲兵,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刀矛冲向了对面如林的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