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也不要说了,陈演你不过是东阁大学士,年俸不过九千两,这几年朝廷入不敷出,想来只能以物抵押俸禄,前日查抄你的府邸,本督就搜出了现银五万两,银票三十万两,其余黄金、古玩、玉器不计其数,是先帝对不起您呢?还是你对不起先帝?”
“至于你嘉定伯和成国公,不消本帅再说了吧?一个献先帝子嗣于本帅,一个是谋害薛阁老的元凶,所以明日先帝灵柩安寝,你们便去陪伴先帝吧!”
“元帅,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还请元帅饶了我们吧,那银票不是我的,是山西商人范永斗他们寄存在我们这里的。”
陈演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只磕的额头血迹斑斑,魏藻德更是拼命地向前挣扎,想要向李兴之乞命。
“李兴之,本部院悔啊,当年鲁良直一力要求进兵剿贼,本部院要不是顾虑东虏入寇,哪有今日之祸?”
陈新甲明知必死,却不像陈演等人一样摇尾乞怜,而是怒目圆睁地看着高坐在节堂上的李兴之。
“李邦杰带他们下去,明日带到天寿山,记得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刽子手,明日帝后入陵,便在天寿山送他们去陪伴先帝。”
李兴之怅然起身,就是眼前的六个人,李邦杰就在他们家中抄出了近四百万两纹银,这样的朝廷不亡,岂不是没有天理。
次日辰时,京师钟鼓齐鸣,全城军民百官尽着缟素,护送着崇祯皇帝和皇后的灵柩出了大明门。
其余官员的官员则从大明门左门出城,一直步行送到德胜门外,然后换乘马匹,跟随帝后灵柩径奔昌平天寿山皇陵。
天子下葬,乃是国丧,礼节众多,在经过一系列的繁文缛节后,懿安皇后、新帝朱慈炯、德王朱由枢、福王朱常洵以及朝廷的文武百官跪伏在皇陵前,恭送帝后灵柩入陵。
主持丧礼的新任礼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刘理顺袍袖一展,取出早就草拟好的祭文朗声念道:“壮烈吾皇,日夜思荒,斑鬓秋霜,重振庙堂。功业未央,紫禁鸾降,披发覆庞,白绫空伤。吾皇壮烈未扬,不忍自戮;行吟皇极宫墙,绝域苍茫!
吾皇皇恩浩荡、殚精竭虑,沥血呕心,孤家寡人,茕茕独行,竭思中兴,皇威垂拱,钦定阉党逆案,大快人心;天人承运,涤荡三朝要典,诛尽邪佞。一时海宇澄清,尧舜惭君。当是时,意气风发,螭龙俯首,腾蛟匿踪。遏停织造,解黎元于倒悬;慷施内帑,拯辽民于孥蹄。然先帝急于求治,用人失察,以至袁崇焕、高起潜之流秉政当国,亲历党争炽荡。加征三饷,中原寇盗蚁聚,遂使龙脉飘摇;内贼外寇,群起而,。畿内奸党群起,各顾戚戚性命,内外交困,于今断魂;此身谁料?梦残枯树黄昏,呜呼哀哉!”
“今帝后归于尘土,留有遗诏,立皇三子定王为嗣,望福藩、德藩以及群臣扶保幼主,承先帝遗志,以中兴大明为已任,除贼灭寇,重建盛世。谨此祭奠吾皇,四时供奉维伏、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