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带着强劲冲力的相撞,最前排的雪狼营老兵,纷纷被撞倒,还有人被虎贲团的将士刺穿心腹。
远远看去,虎贲团的这片黑色旋风像压在一片白云之上,所到之处,白云便纷纷变薄,那些被压在铁蹄之下的老兵,此时哭爹喊娘,丢盔弃甲。
忙于督战的百夫长和千夫长们也顾不得这些逃兵了,虎贲团乌亮亮的枪尖已经指到了他们的鼻子前,他们的命永远都要比那些士兵的命值钱,当然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命了。
虎贲团的五千重骑冲击力极强,不过,这次冲击的是两个军阵合并成的一个大方阵。人墙也是极厚的。冲到方阵的中间位置时,冲势已经消,两军进入混斗的局面。
人挤人,马擦马,如此混斗之下,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遭到偷袭,活下去的唯一的途径只有一个字:杀。杀的敌人越多,证明着自己生存下去的概率越大。
如此混斗,像雪狼营那些弃甲而逃的逃兵,其实他们活命的机会才是最渺茫的。遇着敌军是被杀,遇着自己人也是被杀,无形中,等于他们已经将战场上所有的人都推到了敌对的一方。
呼喝之声不断,战马哀鸣之声不断。成排成排的雪狼营将士死在了这场完全由一人策划的阴谋中。
虎威在雪狼营的散兵中不断冲杀。一杆乌钢枪带着黑色霸气,逢着白色的人影便是一枪,一抹鲜血便喷了出来,染在他黑色的枪柄上。
他杀的性起,又觉得自己的这一身盔甲碍事,便将一身的黑色盔甲连衣服一起脱掉,露出他一身健硕的肌肉。他向着郑潜大笑了起来。一手提着乌钢枪一手从腰间抽出钢刀,又向白色的人堆里冲去。
郑潜追着一些雪狼营的散兵杀完之后。听到虎威的笑声,抬头看着那边正混斗着的人群。
这场战役将他深埋于体内的一些残暴彻底的勾了出来。不过杀人虽多,但手中的虎骨匕却因为森寒锋利的缘故,刀锋上却没有残留一丝血迹。
他看着虎威冲进了混斗着的人群。眼睛里的细小的毛细血管里,也慢慢充起了血。
他将虎骨匕放到嘴前,伸出腥红的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因为用力过猛,虎骨匕将他的舌头割出了一道血口。鲜红的血顺着虎骨匕的刀锋流了下来。
郑潜的霸气缭绕于四肢,一直都没有将虎骨匕笼罩进来。而此时的虎骨匕被郑潜的血浸了一下之后,却发出一阵淡红色的光芒。郑潜随之也闻到了从虎骨匕的刀面上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
“虎妞,你也来了。”郑潜看着虎骨匕,脸上竟然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和着他的这一身血衣以及他血红的眼睛,这样的温柔却显的异样的诡异。
笼罩着虎骨匕的淡红色光芒晃动了一下,似乎在回答着郑潜的话。
郑潜一笑。
“虎妞,今天我们俩一起,为你受到的所有屈污报仇。”
虎骨匕的淡红色光华于时暴涨了一下,瞬即又恢复到了以前的位置。
郑潜向着虎骨匕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了那些正缠斗在一起的两军将士。
他的嘴角向上拉出了一道弧线,仿佛看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他被霸气缭绕着的双脚一使力,身形便高高纵起,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落入到了战况最激烈的两军的中心位置。
大白不满的嘶鸣了一声,对于郑潜不打声招呼就自己开打的做法相当不满。她四蹄狂奔,连踢带刺,向着郑潜的方向接近。
郑潜未落地时,便已经看清了雪狼营几个老兵的位置,其中的一位郑潜看的清楚,背部的盔甲正中,印着一个雪白的狼头。他知道这是千夫长的标志,便趁着下冲之力,虎骨匕划着淡红色的线和带着淡淡的血腥之气,将千夫长握枪的双手斩成了两截。
千夫长挥着断臂,完成了惯性的动作,才负痛大喊了一声。他张大着的嘴正喊到一半时,却被什么堵住了。
他的眼睛下移,这才看清,一只手从他的嘴里伸了进去,已经没入到了手腕处。再抬眼时,正看到郑潜的那双被细小的血管爬满了眼白的眼睛。
千夫长的眼里露出了一阵慌乱和恐惧,但却因为嘴被堵住不能叫出声来,最后带着满满的绝望黯淡了下去。此时郑潜才缩手一挑,虎骨匕从千夫长被剖开的脑袋中间露了出来。
现在的郑潜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了。他的这身军衣完全被鲜血湿透,如果不是因为红色和腥味,倒像是大汗淋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