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静谧的可怕,慧洁大张着嘴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她。
钱珞珞本以为人没了,就是一切的结束,却没想到,慧洁根本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你……你骗我。”钱珞珞紧咬下唇,愤怒的吼道:“你根本就没有受伤!你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你、还、没、死、我、怎、么……”慧洁用一种十分怪异的话音,一字一顿的艰难的说着话,楚以淅看着都觉得慧洁有一种可能会在下一秒就断气的感觉,但是慧洁还是坚持的把话说完:“你、总、要、死、在、我、前、面!”
“不!慧洁你不能这么对我!”钱珞珞慌张的爬起来朝台下跑去,却在走到楼梯时‘砰’的一声,像是撞到了什么被硬生生的弹了回来!
钱珞珞跌倒在地,“啊!”
就在此时,慧洁骤然上前,骑在了钱珞珞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慧洁轻而易举的压下钱珞珞的奋力挣扎,神色狰狞,语气淡然:“去、死、吧!”
“啊啊啊!”钱珞珞猛的扬起脖子,凄惨的吼道。
赛文斯却在这时,先一步将慧洁拉了起来,轻声说:“够了!”
慧洁扭头瞪他:“不!”
赛文斯根本不理会慧洁,只是扭头对台下的观众俯身鞠了一躬,带上帽子,说:“本次表演,到此结束。”
小丑也在跳了出来,笑嘻嘻的说:“感谢大家的观看!嘿嘿嘿~”
小丑和赛文斯消失在舞台上,下方的观众也像是解开了禁锢的封印一样,卢柏池尤为迅速。
卢柏池冲上舞台,将钱珞珞抱在怀里,十分紧张的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珞珞!珞珞你怎么样?”
钱珞珞惨白着一张小脸,摇了摇头,哽咽出声,“呜呜……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呜呜!”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哭,这不是安全了吗。”
钱珞珞哭的鼻涕眼泪横流:“呜呜,你刚才为什么不救我,咳咳……吓死我了。”
看着钱珞珞把鼻涕和眼泪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不免有些嫌弃,但是却强忍着恶心没有把怀里的人推出去,随口道:“刚才那种情况谁都没办法,乖一点,别哭了,咱们先回去,继续留在这多危险。”
钱珞珞那点小性子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呜,我不要!”
楚以淅:“走?”
“嗯。”周砚点了点头,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个瘦弱的身影,直到慧洁走出房间,消失不见,“走!追上去。”
慧洁走的很慢,屋内很多人都在关注钱珞珞那边,反倒是慧洁出来没什么人看见。
也就周砚会注意到这些。
楚以淅出门就看见慧洁踉跄的往前走,速度虽然很慢,但是每一步都是稳稳地站住了脚才往前走,或许是因为太虚弱,导致她连走路都走不稳,晃晃悠悠的。
楚以淅上前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他也怕太过用力会直接把人给拍散架,毕竟刚才那个魔术是真正的魔术还是游戏特有的性质,谁都说不准。
楚以淅:“慧洁?你还好吗?”
慧洁愣了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反应了好半天这才意识到是身后有人在叫自己,扭头也用了很长的时间,一举一动都像是影像开了负六倍,十分缓慢。
慧洁:“叫、我?”
把人叫住,楚以淅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抬头看了看周砚。
周砚当即上前问道:“你还活着吗?”
楚以淅:“???”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一上来问人家女孩子这种问题,你怕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吧!
慧洁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消化周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半晌,她咧开嘴角笑了:“不。”
“我、是、天、使、呀~”僵硬的语调加上停顿的声音,听起来搞笑又滑稽。
周砚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十分温柔,“嗯,很漂亮。”
“谢、谢。”说完,慧洁又是十分缓慢的速度扭头走了,这次,周砚没有追上去。
楚以淅挑了挑眉,怼了他一下,“喜欢?”
“啊?”周砚一愣,旋即看见楚以淅表情有些许不对,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我这么正直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女人感兴趣。”
楚以淅:“呃……嗯?”
你就没觉得你这话哪里不太对劲吗?
周砚用纸巾擦擦手说:“她死了。”
“什么?”楚以淅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刚才她不还在走路吗?而且还……”
还跟我说话了。
后面这句楚以淅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正常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僵硬的动作,简直就像是移动的布娃娃一样,完全没有人类的思维。
而且,在刚才那个魔术里,楚以淅也很清楚的看见钱珞珞有好几刀都是扎在了要害上,还有那些血也不像作假,还是这个魔术有问题。
“刚才我摸到她头顶有一节断刀的尖。”周砚说:“在最后一刀的时候,钱珞珞直接举刀刺入了她的头顶,拔出来的时候刀就少了那个尖,有那个东西存在脑袋里,慧洁不但没有拿出来,反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一样,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楚以淅点了点头,“那个钱珞珞也挺狠的。”
“女人嘛,对自己总要狠一点。”
楚以淅斜睨了他一眼,眼中夹杂着笑意,“那你呢?”
“啊?我什么?”周砚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了楚以淅已经绕过他走远了,“喂!小美人你皮痒了是不是?说谁是女人?!”
周砚追上去把楚以淅往后一拽,旋即按在了树上,眯了眯眼睛,“嗯?”
“什么?”楚以淅完全都被周砚笼罩在阴影之下,缓缓抬头,脸上的表情分外无辜,“我没说啊。”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周砚也对楚以淅的这种表情免疫了,讲道理,看起来乖巧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乖巧好吧!
周砚捏了捏他的脸,“你那是没明着说。”
楚以淅:“那是你脑补的不对。”
周砚的手缓缓向下,放在了楚以淅腰间,“嘿,怪我喽?”
腰上最怕痒的地方就这么被周砚握在手里,楚以淅顿了顿,往后努力站直了身体,笑着说:“不怪你,怪我没说清楚。”
周砚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追问道:“那说清楚了是怎样的?”
“说白了就是……”楚以淅故意拉长了语音,快速说道:“你是个比女人还狠的女人。”
说完,推开周砚转身就想跑,却被周砚早有防备,一把拽了回来。
“等……等一下!哈哈……别,都是男人,有本事……哈哈你,有本事打一架啊!”楚以淅的双手被周砚一只手牢牢禁锢,另一只手流连在他腰间蹂躏着脆弱的痒痒肉,“周砚!放开我!我拿刀……哈哈,我拿刀捅你了!”
“男人的解决方式多伤感情我们可是搭档,这种活动又能活动筋骨,又能联系感情,多好。”周砚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解释一边手下越发用力。
“歪理!”楚以淅涨红了脸瞪他,刚想反驳他的话,就感觉身后有些许不对,“诶,不是!有,有东西咬我!”
周砚本以为楚以淅是在开玩笑,结果一抬头看见了暗红色的不明液体顺着树干流了下来,当即脸大变,将楚以淅拽了过来挡到身后,“小心。”
楚以淅刚才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此刻正靠在周砚身后平复心情,小腿有些许刺痛感,他没有在意,只仔细盯着刚才有动作的那棵树。
“那是什么?”说话间,不知怎么,楚以淅感觉有些头晕,眼前一片恍惚,艰难的靠在周砚背后,说:“周砚,我有点头晕。”
“嗯?”周砚的注意力都在那颗奇异的树上面,听楚以淅话音不对,扭头把楚以淅拦腰抱起,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个奇怪的树。
楚以淅阖上双眸的最后一秒,就看见那棵树上浮现出一条血红色花纹狰狞的巨蟒,正朝着周砚吐出长长的信子。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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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哄响的雷声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水,雨水敲击着树叶不断发出‘咚咚’的闷响。
睡梦中,楚以淅微微蹙眉,像是睡得很不安稳,但是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周砚坐到他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并不烫,之所以会突然昏迷应该是刚才那个树上落下来的东西划伤了小腿,没有生命危险。
楚以淅是被一阵香味熏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见周砚背对着他在洞口处忙活着什么。
“……周砚。”嗓子嘶哑的难受,诈一开口,楚以淅把自己吓了一跳,声音就像是磨砂纸相互摩擦的声音,而且声音还很小。
楚以淅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再开口的时候,周砚已经注意到这边走了过来。
“好点了吗?”周砚把提前准备好的温水递给他,“润润嗓子。”
楚以淅喝了两口水这才觉得干涩如沙漠的嗓子缓过来了,这时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的那一幕,楚以淅紧张的询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周砚说:“起来吃点东西吧,一会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楚以淅对吃的没什么兴趣,重点问道:“什么好玩的?”
“先吃饭,好玩的要保持神秘感,去了你就知道了。”说这话,周砚把洞口处火堆上面架着的木头拿了过来,“来吧,尝尝味道。”
“这是什么?”楚以淅看着那蛇肉一样的东西不免有些恶寒,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嫌弃的往后退了退,“我不吃。”
“别呀,他肚子里可有你的血脉,你怎么能嫌弃他呢?”周砚撕了一小块肉,肉质紧实,味道鲜美,简直不能太好吃。
“少来,我可没有和女鬼不清不楚。”说到这,楚以淅蓦地怔住,扯了扯嘴角,难以置信道:“……他就是咬我的那个东西?”
周砚思衬道:“差不多吧。”
周砚也撕了一块递给楚以淅,诱惑道:“来一口试试。”
“不要。”楚以淅翻身躺床上,“死也不吃。”
“嗯……那行吧。”周砚也没强迫,自己‘咔擦咔擦’的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很开心。
蛇肉的香气灌满了整个山洞,即使楚以淅盖着被子,也无法无视这种味道,再加上周砚吃的香甜,楚以淅翻了个身,猛地坐起。
周砚叼着蛇肉一脸懵逼,“咋了?”
楚以淅冷着脸:“给我一块。”
周砚:“……”
真香。
凌晨时分,周砚拉着楚以淅跑出来,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房子,楚以淅抿了抿唇,“怎么?带我过来回顾一下晚上的那场精彩魔术表演吗?”
“不不不,我们来看看那个神奇的箱子。”周砚从一开始就有想法,想要看看这个箱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那场魔术表演,虽然钱珞珞是女生,手劲小,但是有些地方都是切到骨头的,即使不断骨,那也很难直立行走,即使是死了,那尸体也应该是零零散散的块,而不是像今天那样站着走出去。
楚以淅打开了一个小型手电筒,看着周砚已经打开了箱子,便凑过去问道:“有看到什么吗?”
“这个箱子里面有线。”周砚勾起一根带着鲜血的丝线,在手电筒的照耀之下,显得有几分透明,但是里面隐隐蠕动的感觉更是明显。
楚以淅说:“里面有东西。”
“嗯……这个应该就是能让慧洁站着走出去的东西。”周砚把丝线重新放回去,四周除了这个箱子并没有其他的魔术道具,他猜测,应该是启动了某个魔术以后,才会出现相对应的道具。
“这个魔术果然有问题。”楚以淅不禁想起笔记本的那个提示,“那个慧洁就是被上帝选中的人?”
“不,选中应该是别的条件。”周砚说:“她们两个人迟到应该是触发了条件,所以npc直接发难除了其中之一,至于选中……应该是等到没人迟到,魔术表演正常开市才会出现选中的前提。”
“那我们现在……”
‘咔擦’
场内灯光突然亮起楚以淅和周砚双双抬头。
钱珞珞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鬼鬼祟祟的两个人嗤笑道:“你们俩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嘛呢?”她一看这俩人就不像什么好人,从一开始就这么觉得了!
之后还被她发现杀了人,现在更是大晚上的来这边搞事情,钱珞珞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你们和小丑还有魔术师是一伙的吧!我一看你们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我们在干嘛,需要跟你报备吗?”周砚微微蹙眉,钱珞珞这个人的言行举止无一不让他厌烦,“我看你也不像个东西,亲手杀了自己闺蜜还娇滴滴的跟男人撒娇,恶心。”
周砚根本毫不留情,开口怼道:“像你这种绿茶婊,老子一个人一巴掌打飞三个。”
“你——”钱珞珞气结,“你怎么说话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与你无关,倒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周砚眯了眯眼睛,“那就是,你肯定是个婊子。”
“草!你找死!”钱珞珞凭着自己傲人的面貌,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但是此刻被周砚这么骂,她自然无法容忍,直接冲上去,伸出手想要抓周砚的脸。
周砚直接一脚踹在她肚子上,把人踢飞了出去。
“啊!”钱珞珞没想到周砚真的会对自己动手,落地以后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啊!好疼……”
“呜呜……”钱珞珞忍不住哭出了声。
周砚满脸戾气,“闭嘴!”
‘啪嗒’
‘啪嗒’
‘啪嗒’
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楚以淅余光看到门口处出现了彩色长靴的一角,当即一把拉下周砚,绕过几排座椅,两人委身躲在了椅背后面。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小丑那笑的灿烂的脸突然出现在门前,“嘿嘿嘿,你们在做什么?”
涂满脸的油彩被雨水打湿后撒了一片,顺着脖子蔓延到衣领,脏乱的染了一身。
“魔术团晚上不开团哦~”小丑扬着轻佻的尾音逐步逼近钱珞珞,面上虽然带笑,但是笑容并未直达眼底,反而带着浓浓阴冷的寒意,“真是不乖的孩子。”
钱珞珞早已经被吓傻了,在小丑过来得时候忍不住踉跄后退。
“不……别过来……我只是,我只是出来上个厕所。”钱珞珞颤抖着跌坐在椅子上,小丑手里的丝线金光闪烁,想是有生命力的生物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从出来刺入你的心口!
“狡辩。”小丑缓缓将丝线缠绕在手掌,随着他的动作,能明显看见逐层叠加的丝线有了凸起的弧度,像是一把金色的刀刃,牢牢地覆在他的手掌心。
小丑步步紧逼,“不乖的孩子,总是要受到惩罚才能学会听话。”
眼泪迷湿了眼睛,钱珞珞死死地靠在椅背上吓得浑身发抖却一动不动,她已经浑身僵硬到不敢动了!
“我……我没有。”钱珞珞抹了一把脸,突然说:“我是跟着别人进来的!”
钱珞珞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他们有人在晚上闯入这里,我是来抓那些闯入者的!”
楚以淅心下一突,只听小丑反问道:“闯入者?”
“对。”钱珞珞掷地有声道:“他们非但在晚上闯入,白天的时候还在岛上肆意杀人!我就是怕他们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才会冲进来抓他们的。”
钱珞珞越说越肯定,最后几乎快要把自己给说服了。
钱珞珞点了点头,自我肯定道:“对,就是这样!”
“哦?”小丑直起腰,手心丝线编织成的刀刃没有贸然出手,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
钱珞珞指向楚以淅和周砚的藏身之处,“就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