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思不能跟他们解释太多,就觉得气愤难当。
浩文也是,自己作死为什么要把她拖进来?!
现在好了,卡牌一张都没有了!
“起开,别挡着我。”千思越想越烦,直接起身把张墨推开走了。
张墨有些奇怪,但是考虑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多说什么,只当是没听见,没搭理她。
吴光见状,蹙起眉头,说:“墨姐,这种人以后不要过多搭理。”
“吴光?”张墨看见吴光很是惊讶,“你还活着?你的舌头也……?!”
本应该死亡的人,非但活着,就连舌头也没有被拔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吴光没有躲避张墨的目光,但是也没有出卖安澜,只淡淡的说:“我没事。”
张墨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呢?”
吴光:“运气好。”
就是运气好。
遇上安澜救了他一命,要不然,他现在肯定早就死了,在那些人拎着铁链上来的时候,他就死了。
张墨有些尴尬,她这么追问之下却被吴光用简简单单一句运气给回了,挠了挠头说:“真好,恭喜你。”
吴光:“谢谢。”
不知道是谁突然开口问:“拼图现在缺了一块,怎么办?”
这句话不知道是问谁,但是众人心里都是一紧,废话,唯一能出去的办法现在被钱案给破坏了,那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就完全没可能从这里出去了?
一想到这,刚才那些离得近却因为迟疑不敢进去的人,顿时都是后悔莫及。
当然后悔了,这可是差一点就离开了这场游戏,但是现在却因为他的迟疑而错过了,这换了谁能不生气啊?!
大叔挠了挠头,只觉得头秃。
真的……就没办法出去了吗。
相比之下,楚以淅奇怪的却是哪个洞口,他拽了拽周砚的衣摆,问:“他们真的出去了吗?”
周砚皱着眉没说话,阴阳门并没有出现,一开始就是正门,这种几率很小,除非是因为某种原因阴门已经出现过,可是现在显然没有,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拼图是混着用的。”周砚走过去,发现上面楚以淅怎么扣都扣不下来的拼图,在他手中轻而易举的就下来了。
刚才钱案走的时候就带走了一块拼图导致洞口崩溃,现在周砚这个动作惹得他们不满,“喂!你干什么?!”
周砚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后抖了抖手中的拼图,说:“这个拼图是有字的。”
说着,周砚又扣了几块下来,有一些紧紧的贴合在上面,纹丝不动,但是有一些就能轻而易举的摘下来,能摘下来的都是有字的。
把这些带字的卡牌拿下来,周砚随手撕了丢到一边,说:“有字的拼图不能用。”
“你们想出去的,谨慎点找不带字的拼图。”后面这句叮嘱自然是对那些人说的,别到时候着急寄出去,连需要出去的东西都没找好就着急忙慌的进去,出了事谁都负责不起,命都是自己的。
大叔身后的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男人很不服气的说到:“要是有什么知道的线索就直接说出来,大家都有个底,说话说一半,什么意思啊?”
线索这种东西,不管是在那场游戏里,那个人都想知道的,但是现在,周砚显然是知道些什么,而且还不告诉他们!
楚以淅以为周砚不会回答,正想打发了,就听周砚说:“我们当中,有六个卧底,这六个人知道游戏规则,也知道出去的方法,离开的具体形式我也只是有一个猜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男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卧底?!”
现在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楚以淅他们一行五人,就是安澜,张墨,千思,大叔三人,还有一个就是早上缠在周砚身边的女生郑白烟,最后就是三个独行的男人,和大家交流不多。
这个人数比起开局,可谓是少了一半不止,很多人都是无声无息就消失了,因为很多人,拿着拼图或者有问题的卡牌,不会和认识的人分享,都是自己藏在身上,藏着藏着就出事了。
而且,播报的声音是有当事人在场的时候才会公布,大部分时间还是沉默的,以至于他们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偶尔能在一些地方看见尸体罢了。
很惊悚,却没办法。
这世上总是不缺自私的人。
男人咽了咽口水,看着身边的人,明明都是能够叫上名字的,却在这一刻显得分外陌生,“那么,那些卧底是不是都还活着?”
“不一定。”周砚说:“卧底并不知道自己的队友是谁,据我所知有一个卧底已经死了,那就是赵阳夏,剩下两个卧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问题不大,剩下的三个,能找到的话,我们就能安全出去。”
如果找不到……
谁也不知道这些卧底手里还有什么底牌,毕竟每个卧底都不一样,他们并不能从已知的卧底身上得到关于其他卧底的消息,说白了,就只能靠直觉。
大叔问:“现在就只有十五个人了,你能保证你那边的人里面没有卧底吗?”
周砚:“我们五个没有。”
已知的卧底是赵阳夏,洛暖和安澜,不过还活着的这两个人,只需要大概给他们一个数量就行,具体是谁不重要。
大叔点了点头,“那就是在场除了你们以外的十个人之中,是有三个人是卧底。”
但是现在都不知道卧底是谁,随意猜测会搞到的人心惶惶,卧底这种东西,谁都不知道这个潜伏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卧底什么时候会突然暴起伤人,这本身就是不可预见的未来。
一时间,大家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亲近的人会怀疑,不认识的人更会怀疑,单独行走的会被认为形迹可疑。
这样下去,只会使游戏变得更难,这也是为什么周砚没有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告诉他们,知道的太早,或者,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周砚说:“别疑神疑鬼的了,卧底不用考杀人来通关游戏,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卧底身份可以干什么用罢了。”
后面半句纯属周砚说出来安慰人的,要不然你头上随时悬着一把刀,这谁睡得着?
说出来稳定军心也可以。
再说了,那些卧底的真正目的也就是从玩家身上得到完整的一套肢体,从而离开游戏,相比之下,他们普通身份的玩家好像更简单,他们只需要把卧底身上的躯干卡牌拿到就好。
只是那张卡牌是在躯干溶解之后才会出现。
现在还没找到第二个可以出现躯干卡牌的办法。
郑白烟含着棒棒糖,嘟囔着数:“那刚才进去洞穴的那些人,都去哪了?”
人总不可能会莫名消失,既然进去了,那进去之后那些人又会在哪呢?
周砚耸了耸肩:“阴阳门,死定了。”
寥寥几句,已经把里面人可能会遭受到的一切给解释清楚了。
‘咕噜’一声,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擦了擦额头,叹息道:“……幸好。”
幸好没急着进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继续在这待下去也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便打算拉着楚以淅走了,扭头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扭头说:“着急离开的,还是提前把拼图找到,记住,一定要没有字的拼图。”这个没有字的拼图是刻意强调的。
郑白烟嘎巴嘎巴的把棒棒糖给嚼碎了咽下去,问:“刚才开的那个洞穴,是有字和没字都包含在里面的,你又怎么能断定,一定是没字的拼图能够使用的呢?”
周砚摆了摆手,“那你就去试试有字的可以用不。”
而且,那个拼图框都明摆着就是没字的拼图摘不下来,还说什么其他的?
你要是真想试试有字的拼图,那还是先把上线这些没字的给摘下来吧。
要不然,你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回去的时候,楚以淅一直在想那些人的去处,“那些人是直接从洞里面去了四维空间?”
周砚搂着楚以淅的肩膀,调侃道:“没那么严肃,想开点,说不定在这个游戏的某个地方,堆着这些人的尸体呢。”
楚以淅:“……”
我谢谢你的安慰。
“哈哈。”见楚以淅一脸土色,周砚又道:“一般走错出口的,就地死亡,或者走出来就是游戏里最惊险的地方,直接被npc就地处决,没有机会活下来,除非,那些人来得及用红石。”
只是,红石这种东西很少有人能拥有,即使是周砚之前也不过几块,要不然他也不会缺席一场楚以淅的游戏。
楚以淅白了他一眼,问:“莫纹他们回来了吗?”
周砚:“去看看。”
他们进门的时候莫纹还没回来,倒是任沫沫给他们开的门。
楚以淅说:“沫沫,莫纹他们还没回来吗?”
“啊……啊?”任沫沫脸上的表情有些就僵硬,扯了扯嘴角说:“我也不清楚。”
楚以淅有些莫名其妙,扭头看了一眼周砚,见他也是一脸严肃的盯着任沫沫,“你不是一直待在房间里吗?”
任沫沫理直气壮说:“对啊,我是一直待在房间里,但是并没有看见他们回来啊。”
楚以淅说:“那等他们回来你告诉我们一声。”
“好。”说完了,任沫沫又有些艰难的补充道:“知道了。”
出了门,楚以淅回想着刚才任沫沫莫名其妙的态度有些奇怪,“我们哪里惹到她了?”
周砚:“没有,别管了,女生的性格都是比较多变。”
楚以淅挑了挑眉,“女生的性格多变,还是我多变?”
“……诶呦,头疼,赶紧回去睡觉,肯定是昨天熬夜闹得,啧啧啧,太难受了。”
楚以淅:“……”
喂!
这是什么意思啊?!
回房间的路上,正好碰见木头和莫纹回来,只是却是木头背着莫纹走回来。
周砚:“怎么了这是?”
“没事。”木头说:“莫纹走的累了,我就背她回来了。”
木头说:“这个是下面的拼图,先给你吧。”
说着,莫纹从他背上把拼图递了出来。
周砚接过拼图,说:“你们现在这种情况,先不要找拼图了,最近出现的拼图大部分都是带字的,要是你们碰到了可能很难躲过。”
虽然木头的战斗力很可观,但是一旦出事,木头肯定会顾及到莫纹的安危,到时候很有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莫纹又救人心切,总之最后结果绝对不是他们想看见的。
木头想通了其中问题,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倒是莫纹趴在木头背上朝周砚挥了挥拳头,这是在小看本姑娘的战斗力吗?!
即使是受伤了,我一个打你……也是打不过的。
但是,打那些小朋友基本上一拳一个好吗?!
周砚见状差点憋不住笑,却还是连声附和:“是是是,你最厉害了,快别挥拳头了,我怕你折了手腕。”
莫纹:“……”
我告诉你,你就仗着我现在不能说话吧,你等我好了的。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国服喷子。
楚以淅:“对了,那个任沫沫有点奇怪,你们注意一下。”
莫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随后又用笔记本写:“肯定是因为我们出去没带她所以耍小孩子脾气了,女生都这样,像你这种臭男人是不能理解的。”
楚以淅眯了眯眼睛,仿佛没看清楚什么字,说:“拿过来我看看。”
莫纹毫无防备的就这么把笔记本给了楚以淅,然后就见楚以淅面无表情的把笔记本收了起来,“臭男人的笔记本你不要用,免得脏了你的手。”
莫纹:“……&!* !…¥”
都欺负我不能说话是不是?!
等我能开口的!
指着你们鼻子骂!
啊!
周砚:“快回去吧,看莫纹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太可怜了。”
莫纹:“……”
敲里吗。
知道吗,敲里吗!!!
木头把莫纹往上颠了颠,刚才站了半天,感觉人都要掉下去了,稳住莫纹以后,木头说:“那我们先进去了。”
周砚:“嗯。”
楚以淅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说是风景,入目只是一片灰暗,偶尔会有一阵风夹杂着细碎的东西飞过,但是却因为天色阴沉,看不出来什么,可楚以淅却看得很起劲。
“这么好看吗?”周砚走过来扭过她的脸,“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楚以淅看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没有把人推开,反而是缓缓靠在了男人怀里,问:“你猜今天晚上出局的会是谁?”
周砚有些略微的惊讶,但是很快掩饰下去,抬手搂住楚以淅的肩膀,分析道:“三个人没了胳膊,不考虑伤口的前提下,应该不会出局吧?”
楚以淅却不认为今天晚上会轻轻松松的度过,“可是舌头的时候已经有人死了,从两个人的时候开始死人,三个人没理由只简单的却一部分,现在从卡牌里活下来的,就只剩下第一圈卡牌被挖了眼睛的人……当然,他进入洞穴属于自己作死不算在内。”
第一轮没有人出事,第二轮只有一个人死了,以此类推的话,第三次岂不就是两个人?
楚以淅说:“要是每次死亡人数递增加一,活到最后的人只怕会很少。”
说是更少那都是留着情面的,正常的肯定是一个都不剩了,成批成批的死亡,这还是人数加一个的前提。
周砚摸了摸他的头,他能察觉到楚以淅的担忧,只能安慰道:“别担心,我一定能把你安安稳稳的送出这场游戏,包括我们所有人。”
楚以淅挑起一边眉毛:“你这么笃定?”
周砚:“也不看看你老公的实力。”
“那莫纹怎么会受伤。”
周砚:“……”
“洞穴怎么会开阴阳门?”
周砚:“……”
“拼图怎么还没找齐?”
周砚:“……”
这素质三连直接给周砚问蒙了。
话到最后,楚以淅直接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有把握的吗?”
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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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连忙追上去,说:“小美人,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能保证带你们离开,但是我管不了所有人是不是?”
楚以淅冷着脸冷哼一声:“哼,那以后就别说什么大话。”
“……生气了?”
楚以淅沉着脸不说话,只一味的往前走。
“诶诶诶,小美人,我错了,别生气呀,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楚以淅并没有生气,被周砚这么一哄只觉得好笑,而且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容易让人生气的事,楚以淅也搞不懂自己在周砚眼里怎么就这么容易生气。
一想到这,楚以淅的嘴角就忍不住的勾起,可有顾忌着周砚在身后,连忙把嘴角压下去,轻咳一声掩去笑意,然而,动作还是慢了些,被赶上来的周砚抓了个正着。
“嗯?”周砚挑了挑眉,直接上前扣住楚以淅手腕,没等他说话,便把人拉进了房间。
周砚伏在他耳边问:“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