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莫一白几乎是同时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两个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往两边一滚,翻身下床,抓住了床边自己的武器。
在拿着武器###了举着双手的不败之后,这才清醒了过来,原来是不败,我还以为阎王爷又来拿我小命了。
刚才的精神一下子就消失了,我颓然的坐在床边,精神萎靡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莫一白。
莫一白这个人越看越是可疑,我是被鬼追的所以,整日里提心吊胆,睡觉的时候武器不离身,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就算是睡的迷糊也能立刻镇定,但是,莫一白我就看不透了,这人的戒备心我还强,就好似整日里都活在被追杀的状态下。
看到莫一白察觉到了我在看他,我忙转过头,看着不败:“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
“不早了!我刚才看过了,已经好多人去今夕楼占位子了,我们也赶紧去吧!”不败激动的说道。
我几乎是翻着白眼看着不败的,“大哥,你当时看戏呢,还抢位子,拿了请帖的人位置都是安排好的,你要去抢,别给轰出去了!”
不败猛的一拍脑门,“我靠,我居然给忘记了。看着那么一大群人朝着今夕楼跑,我还真以为都是去抢位子的呢!伤不起啊,伤不起!那你们继续,我回去再眯一会儿,昨晚兴奋过头了,也没睡着,但会别眯着眼睛,看走眼了就不好了!”
不败倒好,把人吵醒了自己拍拍屁股回去睡回笼觉,我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看了一眼边上的莫一白,跟我一样精神抖擞。
看来莫一白也是不打算睡了,我站了起来,道:“我先去洗漱。”
莫一白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我也没指望莫一白能跟我说什么话,莫一白自从在我这里住下之后,不乐意跟不败住,不败也不乐意跟莫一白住,所以莫一白被不败感到了我的房间里,一直跟我睡。这段时间,睡觉的时候,我也没少套莫一白的话,不过事实证明,我是多费口舌了,莫一白不肯说的连屁都不放一个。
我他娘的就觉得我就跟一深闺怨妇似的,被奚落在了一边,莫一白侧身躺着,我就看着他的背,嘀嘀咕咕的说话,莫一白也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反正就是没理会我,只有偶尔会嗯个一声,多数的时候是一言不发的,所以说道后来我都觉得自己快神经病了。
对莫一白,我是比对我爷爷还没指望,我一边刷着牙一边叹息着,镜子里的自己,肩膀上的那条龙最近好像更加活跃了起来,蜷起来的身子,一天天的开始舒展开来,龙头抬了起来,气势昂然的仿佛要飞出去。
明明是自己身上的东西,跟了自己二十来年了,我看着却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底凉飕飕的,总觉得这条龙有点古怪,越看越觉得心里直打颤。
我将视线移到了别的地方,没有再去看自己的肩膀,用水泼了几下自己的脸人,让自己清醒一点,随后,我将自己的背心脱了下来,转过身照了照自己的背后。
比起肩膀上的龙,我现在更加担心的是我的后背上那金色的鳞片,我害怕那鳞片有朝一日会扩散开来,爬满我的身体,然后我的双腿直接变成了一条蛇,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被我肩膀上的龙给吃了,亦或者,直接将小命交给阎王爷。
我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怪物的样子,而且那样可怕的怪物。心里再次打起了寒战,大夏天的,我竟然没来由的觉得浑身发冷。
脑袋里回忆起在飞机上遇见鱼伯的时候鱼伯说过的话,总觉得背后的鳞片或多或少都跟鱼伯有关系,鱼伯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到底在哪里?那御龙斩到底为何会被鱼伯送到我爷爷的古董店,御龙斩会到少爷的手中,也是鱼伯知道的吗?
想的脑袋有些发疼,始终都理不出一点头绪。镜子里,我的背上,脊椎的正中间,有一片金灿灿的东西,金色的鳞片覆盖在上面,我隐隐约约竟然看见鳞片上好像有一个黑色的爪印。
什么东西!我惊讶的看着背上面,昨天分明还没有的,那黑色的爪印仿佛正散发这黑色的气息,我扭过头,紧紧的盯着背后鳞片上的那黑色的爪印,猛然之间,爪印突然间放大了无数倍,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好像再看着我露出了笑意。
又是这红色的眼睛!我浑身的汗毛都倒数了起来,心往下一沉,只有害怕和抓狂的感觉,仿佛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我猛的拿起边上的刮胡刀就杂向了镜子。
半身镜哗啦啦的就变成了碎片,莫一白听见动静冲进了卫生间,忙问我怎么了。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之后,莫一白将我的身子掰过去,看了看我的背。
我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惊恐的抱着自己的身子,那双眼睛好像还在紧紧的盯着我,恐惧从心底最深处蔓延遍布我的全身,我觉得我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我可以不怕阎王爷,我可以不怕地府的鬼怪,可是这种让我难以捉摸的东西,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它在哪里,又为何总是这样盯住我看,这种感觉比死亡还要可怕,往往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我终于知道了。我是那样的害怕,我怕我自己也是一个怪物,我怕那个怪物正有什么阴谋,而我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