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柔本来以为能在赫伯特这里呆个几天,结果刚跟克莱德一起做完家庭作业出来以后就看到赫伯特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一副沉思的神色。
“赫伯特,你在这里做什么?”
薄柔走到他身侧问道。
赫伯特听到她的声音转头来看她,对她说道:“刚刚菲尔派仆人来通知我一件事情。”
“他说女皇叫我们去宫里。”
“很远吗?”薄柔问道。
“不是,不是远的问题。”赫伯特说着,手指抚摸着权杖顶端的宝石,语气缓慢的说道:“女皇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从巴拉特家选出她的夫婿。”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才对。”
他轻轻说着,然后转头看向薄柔道:“夫人,我明天就得走。”
薄柔听他这么说下意识抬头去看他的眼睛,然后就对上了那双如神秘宝石一样的眼眸里,那双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像是湖泊里倒影的人影带着些许温柔的波澜。
这是赫伯特很少展现的温柔,或者说,这是薄柔第一次看见他眼里这么不加掩饰的温柔。
这件事情虽然赫伯特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薄柔知道选夫婿这种事情,是一定会选出个人选出来的。
而这个人选有可能就是赫伯特。
因为赫伯特母亲和父亲的双重家世加成,如果跟赫伯特联姻的话就等于跟两个大贵族结了亲。
这对于皇室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薄柔没有说话,她微微低下头去,神色带着些许不安,赫伯特看出她的担忧轻轻安慰道:“没事的,夫人不用担心。”
“有一件事,我想对夫人说,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告诉夫人,现在看来得等回来了。”
赫伯特执起薄柔的手,薄薄的黑丝绸手套触感有些微凉,他声音缓和,带着咏叹缓慢的调子:“所以夫人,等我回来。”
薄柔答应了,而听见她答应的赫伯特眉眼轻轻舒缓开,带着骄矜的笑意。
“好好休息,等明日我们一起出发,晚安夫人。”
“女皇殿下,您为何突然如此着急想要选择夫婿?之前您不是还说可以再等等吗?”
华丽金贵的皇宫里仆人疑惑地问向那位坐在软榻上的女皇。
女皇的年纪不大,但是长相很精致美貌,一头长长的金发和碧绿的眼睛加上那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可谓是皇宫里最美的女人。
多少男人魂牵梦萦想毛遂自荐在她的裙底,都被她拒绝了。
因为这是位十分热衷于业绩的女皇,哪怕她年纪不大,但是在处理国事这方面的事情上却十分的热心,相反她自身的感情方面却一点都不热衷。
所以女皇突然之间将巴拉特家的少爷们召来这让仆人很疑惑。
女皇拨了拨她长长的金发,轻轻说道:“我想先看看他们到底符不符合我的要求。”
仆人一想,她这么说也有道理,所以也就不再多问。
而女皇眼睛微微眯起,手指不紧不慢的揪着手里的花瓣。
散落的花瓣聚集在羊毛地毯上,火红的颜色跟纯白之间相应浓烈的色彩。
一夜过去后,初升的太阳缓缓从天边升起,浅淡的光线逐渐照亮地面,将地上的阴影驱除。
天上的白云如同丝绸一样,又白又软,绵绵的散开,将湛蓝的天空点缀上了些许色彩。
马车的轮子声在小路上缓缓响起,这是赫伯特出发的声音。
薄柔站在庄园门口目送他离开,身侧站着克莱德。
克莱德没有去,因为他没有成年,不在这次招婿的范围内。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因为他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已经算是成年了,只是在贵族的标准来说,十七岁才能算一个成年人。
而他距离三个月才能成为一个成年人。
按理说他应该为这次失去机会感到遗憾,但是他不仅没有为这次失去机会而感到遗憾,相反说,他还有几分雀跃。
“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看着一侧穿着优雅黑裙的夫人说道。
这件黑裙是赫伯特提供的,上面勾勒着细细的金线,在肩膀的领口游走,然后在胸口勾勒了一个细细的金色梅花。
她头上同样别着一个金色梅花的吊坠簪子,吊坠是火红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又热情的光芒。
十分相配她的气质。
用赫伯特的原话来说就是夫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就在于她穿黑裙的时候。
她身上所有的神秘和优雅共性都在黑色中释放,是一种难以让人抗拒的魅力。
虽然不喜欢赫伯特,但是他这话克莱德还是十分认同的。
虽然夫人有很多颜色的衣服,但是克莱的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最喜欢黑裙的夫人。
“一会就回去。”
薄柔说完就转身叫了仆人备车,巴拉特家应该是没有人了,虽然古堡不需要别人也能运转,但是出于他礼貌在主人不在的时候,还是尽量最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