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氛围良好景欣公主挑了挑眉跑去叫人抱了两坛酒过来,她满满的给薄柔倒了一杯,“快尝尝,这可是我大哥亲手酿造的,外面绝对品不到这个味道。”
薄柔见景欣公主热情,只好拿过杯子到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果然不辣,只有满满的桂花香气和酒的醇香,只是在回甘的时候有些涩口,但是还能忍受。
“好喝吗?”景欣公主问道。
“好喝!”薄柔忍不住又抿了一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景欣公主笑了笑,朝着大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下颌微抬示意还在一杯接一杯喝着酒的薄柔。
这酒虽然味道不辣,但是后劲很足,她都这么帮他了,他不会还不知道怎么做吧。
薄柔这会已经喝的停不下来了,一口接着一口,她本来早上的时候心里就有郁气,如今正好借着酒全都发泄了出来。
午膳很快就端上来了,眼看她只顾着喝着酒,齐屿皱眉忍不住按住她的手劝道:“喝多了会难受,少喝点。”
薄柔反按住他的手,打着酒嗝说道:“我难受,你让我喝。”
她声音带着委屈,小脸也一片萎靡之态,看着甚是可怜。
齐屿以为她是因为被父皇看上强行立妃的事情难过,握紧了被她攥住的手,声音低低道:“那不是你的错。”
薄柔听他这么说摇了摇头,苦着声音道:“你不懂。”
他哪里会懂她的难受,他只是个副本世界里的人物罢了。
看她一副愁绪颇多的样子,齐屿动了动唇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也只是伸手摸上了她的发丝,轻轻的顺着她的头发。
于是接下来一个喝酒,一个陪酒,景欣公主在一旁看着感觉差不多了,找个时机直接溜走了。
她将从桌上顺来的糕点扔进嘴里,捻走指尖上的碎末心里想着这下醉心楼应该差不多到手了。
醉酒佳人在怀,他还能无动于衷?除非他是圣人。
至于是不是给父皇戴绿帽子这回事景欣公主完全没想过,反正也是他先夺人之美在先,带个帽子又怎么了。
景欣公主走后没多久薄柔的酒劲就上来了,她抱紧了齐屿的手臂不肯放手,嘴里嚷嚷着她到底多苦多难,任务多难做,说着说着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掉着小眼泪。
齐屿听她说着他根本听不懂的话,没有吭声,心下却知道她应该是压力太大才开始说起胡话,他摸了摸少女贴在他胳膊上红的发烫的小脸,将她脸颊上的黑发勾到她耳后。
感觉到脸颊的凉意少女本能的将脸颊往他手心里贴贴,齐屿看着如此乖巧的少女心下软成一片水。
“若是你清醒时也能如此对我便好了。”齐屿微微低头凑过去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轻轻淡淡的,满尽了温柔。
少女小声的嘤咛了下,在他手心里又蹭了蹭,又嘟囔着句什么。
风吹落了树枝上雪白的花瓣,片片花瓣纷飞打着卷落在少女的发间和肩头。
齐屿伸手摘去她发间的花瓣,又拂落她肩膀上的花瓣后动作一顿,想起之前她在丞相府那次他也为她拂落过花瓣。
那时候她还不曾像现在这般乖巧,虽然身子没动,但是眼神却满了抗拒和害怕。
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他轻轻叹口气,摸了摸少女的头顶看她熟睡晕红的小脸说道:“若是你那时不怕我,我本打算把你要过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要立她为妃,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后辗转多夜没睡着,只担心她的状况。
后来虽然在宴会上看到了她,但是他依然没睡着。
但是最终只有一点,只要她好,就可以。
但是如今看来,她过得也不是很好。
他眼眸微低,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少女发间轻轻顺着。
“你不喜的,我为你铲除。”
他定会护她今生无忧。
他不会说很多很好听的话,他只会用行动去证明。
傍晚时分,夕阳落下的余晖映在人身上晕染出暖黄的光晕。
薄柔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下意识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结果她这懒腰刚伸出去就触碰到了什么。
她侧眼看去就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大皇子的腿上,身上盖着他的黑色外衫,上面积了一洼的花瓣随着她挪动从衣衫上滑落。
而大皇子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放在他并拢的膝上,身着白色中衣腰板笔直的倚在树干下正阖眼休息。
似乎只是为了提供让她能更好的休息一般。
薄柔有点不好意思的从他膝盖上起来,结果她一起来那阖眼的人就睁开了眼。
被光晕映染的黑眸带上了暖黄的光泽,朝她看去的目光仿佛也褪尽了冷意。
“你醒了。”他声音低淡,仿佛没睡过一般。
“啊,抱歉。”薄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张白嫩的小脸也泛起了红晕。
她也没想到喝醉了以后竟然直接睡在了人家大皇子腿上,这多少有点不合适。
“要回去了吗?”齐屿没理会她的道歉,问道。
薄柔视线在周围打转没看到景欣公主的身影,齐屿看她到处看知道是在找景欣说道:“景欣有点事情见你睡着就先走了。”
“这样啊。”
薄柔应道,然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那个。”见她要走,齐屿出声叫住了她。
薄柔疑惑的回头看他,就听他道:“你不用太过自责,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薄柔一怔,虽然不知道他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却也应道:“谢谢大殿下。”
她这话说的客气又疏离,半分没有刚刚喝醉时对他的依赖,齐屿抿了抿唇,蜷了蜷指尖想说什么最后却也只是道:
“注意安全。”
薄柔听到后回以客气一笑,然后转头出了大皇子的宫殿。
等她身影彻底消失后,齐屿转身看着她刚刚躺过的地方,抬脚又坐回了他的位置。
天边暮色褪尽,大地燃烧着最后的余晖。
景欣公主掐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踏步走了回去,结果就看见迎着最后余晖孤零零坐在树下圆凳上的男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薄柔呢?”景欣公主来回看人都没看到身影,连忙问道。
“回去了。”他身形没动,依然是那副姿势,冷硬的面孔一如既往,只是景欣公主身为他的妹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情绪。
“不会吧,那么好的时机都摆在你面前了,你一点都没动她?”
景欣公主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上前落座在他身旁,结果屁股刚要坐下去就听她大哥道:“换一个位置,那是她坐过的。”
景欣公主早就知道了她这个妹妹在她哥心里的位置了,干脆利落的换了位置接着质问:“我给你制造的时机,你就这么浪费了?”
“她不会同意的。”
齐屿这特别圣人的话听得景欣公主直翻白眼,“大哥,你若是不抓紧机会,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我不会有事但是她会被病垢。”
“更何况,父皇那边……”
齐屿皱了皱眉,虽然他没有说,但是自从她当上了妃嫔,她这个身份便像一根刺一般扎在他们中间。
他只想给她光明正大的身份和光明正大的宠爱,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他宁愿从未拥有。
景欣公主叹气,“那大哥就要这么看着她成为他人妃嫔一辈子吗。”
齐屿没说话,景欣公主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是觉得依照大哥这个榆木脑袋想追妻还是难了点。
“对了,我来之前听到了一个消息。”景欣公主挑了挑眼梢道:“秦阮阮好像选定了二哥,明日父皇就要给二哥赐婚约,但是呢,二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同意了。”
齐屿抬眼看她就见她一脸幸灾乐祸,“这会儿贵妃娘娘估计正作着呢。”
正如景欣公主所言,二皇子殿里此时正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脆响。
齐州词坐在长椅上冷眼看着不断摔东西发疯的女人,等她将屋里能摔的都摔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道:“娘娘要是没摔够可以回自己寝宫接着摔。”
累的气喘吁吁的女人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对他高声道:“你明知道我这是为了谁!”
“眼下秦阮阮都同意跟你定亲,都已经到了这个关口了,你为什么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