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看到字幕:“……”
庄衡忙着直播时,岸边男子给少年处理好伤口后,从附近抱来一把干柴,在溪边搭起支架点上火,随后挽起衣袖和裤腿,脱掉鞋走进溪水中,看架势应该是想抓鱼,但他似乎不常干这种事,动作非常生疏,难得看到一条鱼想要去抓,却脚下一滑跌入水中,溪水很浅,倒不至于有危险,他急忙爬起来,狼狈地擦擦脸。
庄衡瞄着他,觉得他比自己还不如,在他第三次摔倒后犹豫了一下,将自己刚叼住的鱼送到他面前。
男子愣住,庄衡直接将鱼塞到他手中,嘴巴松开,男子手忙脚乱地抓紧差点跳回水里的鱼,又惊讶地看看面前的鹤,开心地跑上岸,跪到少年身边叽叽咕咕,少年微微颔首,看向庄衡的目光若有所思。
ai恨铁不成钢:[你好不容易抓到的!]
弹幕:(花)怎么有古装男人?这是哪个剧组吗?
ai激动:[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有一个积分了!]
庄衡顿时觉得这条鱼送得值,美滋滋地转身继续觅食,不知道是不是好心换来了运气,他竟然轻轻松松一连捕捉到三条鱼,之后顺利捉了几只虾,又从溪边一棵横卧的朽木上找到几朵木耳,在岸上找到几多香菇。
他怕直播冷场,嘴里说个不停,将每种找到的食材都变着花样连夸带科普,因为言之有物又风趣幽默,倒是将观众留了下来,可毕竟没有声音只有字幕,观众看久了难免觉得失望,又发了条弹幕:(板砖)无聊。
ai:[嘤嘤嘤你刚得的积分又没了……]
庄衡欲哭无泪,眼看这位观众很可能要退出直播间,他急忙跑上岸,挑了最大的一条鱼用爪子摁住:[食材很新鲜对不对?现在我们开始处理食材。]
观众看到字幕顿了顿,觉得这个直播真的好无聊,鼠标挪到红叉上准备点击,余光却瞥见视频中的鹤开始扭屁股。
观众:“……”
庄衡姿势风骚地甩臀摆尾,同时用锋利的爪子给鱼开膛剖肚,将内脏抠干净后,爪子伸到溪水中洗洗,回来又开始抠鱼鳞,边抠边用字幕解说:[吃就要吃得干净,鹤也不例外。]
ai差点吐血:[主人,你骚断腿了。]
庄衡:[别管那么多,赚积分要紧!]
ai又激动起来:[啊啊啊啊啊又来一个观众!现在有两个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弹幕飘过:这是什么节目?动物世界?
庄衡边忙边解说:[这是野外生存美食直播,原生态哦,观众朋友们感兴趣可以点个关注,点关注不迷路,小鹤当厨超级酷!]
唯二观众:“……”
ai:[……]
爪子到底比不上刀方便,庄衡抠鱼鳞抠得很费力,不过旁边还有个比他更费力的,男子用匕首刮鳞,但鱼时不时逃出他的掌控,他总在刮鱼鳞和捉鱼之间来回奔波,狼狈得很,等庄衡把三条鱼都处理干净,他才将那条鱼刮了一半。
坐在旁边的少年站起身,跛着脚走过去,用树枝穿过鱼鳃将鱼提到庄衡面前。
庄衡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起一只爪子将鱼勾过来摁在石头上,开始给他处理剩下的一半鱼鳞。
视线上方飘过一排感叹号,紧接着又一条弹幕飘过:啊啊啊啊小哥哥好漂亮!是主播本人吗?
庄衡一开始没注意到这条弹幕,因为ai怕弹幕影响他捕鱼,帮他调节透明度往上挪了挪,他听到金币哗啦啦的声音才惊讶地抬起头,只来得及捕捉到特效的尾巴,像是有什么炸开,火光中金币闪耀着光芒飞入角落小金库,随即他又看到新的弹幕飘过:(地雷)小哥哥太帅了!关注你了!
ai高兴疯了:[哇哇哇有观众打赏了!一百晋江币呢!ta还点了关注,两个积分!]
庄衡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得有些懵,目光转到少年脸上,啧啧感叹:[做直播,果然还是要靠美色。]
很快,庄衡将处理干净的鱼交给少年,原本他是想交给旁边男子的,毕竟干活儿的是男子,但少年有美色利器,不用白不用,他还很有心机地挑了个离少年最近的位置处理剩下的虾和菌菇,让少年一直处在直播镜头中。
果然,屏幕上飘过一串又一串感叹号,有新观众点进来也成功被美色留住,弹幕中全是赞叹,时不时有鲜花特效闪过。
弹幕1:(花)小哥哥好帅!!!
弹幕2:(花)小哥哥你的丹顶鹤好乖好能干啊!
弹幕3:(花花)卧槽我点进了什么神仙直播间!
ai激动不已,发出暴发户的笑声:[哈哈哈!积分涨了!又涨了!]
观众数以龟速缓慢上升,直播间虽不至于热闹,但也渐渐摆脱了最初的冷清。
庄衡叼着树枝费力地将处理干净的食材串起来,架到火上。
旁边的男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手里的鱼都快烤糊了,庄衡看不过去,赶紧伸嘴抢过树枝帮他翻面,同时屏幕上接连滑过好几排“666”。
弹幕1:(花花)哈哈哈哈小鹤鹤要成精了,这什么沙雕剧情啊!
弹幕2:(花花)现在做直播好拼哦,不光要设计剧情,还要服装到位、演技在线。
弹幕3:(花花)流泪了,我爱豆的演技竟然比不过一只丹顶鹤。
少年虽然看不到弹幕,但看向庄衡的眼神非常有深意。
ai忽然有点紧张:[咱是不是要收敛一点?]
庄衡:[没事,先赚积分,反正小老弟腿瘸了,我干完这一票就飞走,不怕人怀疑。]
ai:[……神特么干完这一票。]
三道“美食”做完,直播间已经有了六七个观众,积分也涨得超过了五十,庄衡美不滋儿地吃了口久违的熟食:[我今天一定能赚够一百积分!]
男子将庄衡送的那条鱼恭恭敬敬呈给少年,少年伸手接过,低头在鱼身上咬了一口,可能因为缺少调料味道很一般,少年眉头小蹙了一下,不过动作姿态堪称优美,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矜贵气的感觉,看着像一幅画。
弹幕1:(地雷)我要鸡叫了!这到底是哪儿来的小神仙!
弹幕2:(花花)小哥哥美呆了!我可以我可以!
弹幕3:(花花)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弹幕4:(花花)我好了。
庄衡觉得弹幕的发展方向有些迷:[什么好了?]
ai:[咳……]
庄衡嫌积分涨得慢,忍不住想搞点事,想了想,凑到少年身边,脖子一扭,将半边脸贴到少年的脸上,缓缓蹭了一下:[快打字幕!哇,这软滑细嫩的质感,像鱼一样鲜美。]
少年僵住。
ai:[……]
观众们:“!!!”
庄衡又跑到另一侧,贴着少年另外半边脸继续蹭:[哇,这刀削斧凿的轮廓,像远处巍峨绵延的高山。]
少年:“……”
ai:[……]
ai虽然像吃了一大锅震惊丸,但还是兢兢业业地同步给他打出字幕,等他将脸从少年脸上挪开、少年皱了皱眉重新开始吃鱼时,直播间为数不多的观众全都乐疯了,屏幕上五彩缤纷,不是“hhh”就是“666”。
庄衡看积分“蹭蹭蹭”涨到七八十,决定再接再厉,将剩下的“美食”全都送到少年面前,少年道谢接过,分了一半给旁边的男子,男子并没有急着吃,而是先跪在旁边给他拨虾壳、抽虾筋。
观众都以为是设计好的剧情,纷纷发弹幕说“演得太认真了吧”、“笑出鸡叫”。
庄衡正紧盯积分时,周围林间忽然飞出大量鸟雀,旁边男子倏地起身,面露警惕。
少年将树枝放下,垂眸道:“来不及走了,随机应变吧。”
弹幕1:(花)哈哈哈哈又有什么情况?沙雕编剧到底是谁啊!
弹幕2:(花花)啊啊啊啊啊小神仙的声音好好听好苏!
弹幕3:(花)哪里的方言,听不懂……
庄衡虽没有两名土著那么警觉,可也隐隐察觉到情况不妙,忙抬头四顾:[小老弟看起来身份不一般,我是不是应该明哲保身?]
ai:[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关直播,咱们赶紧跑!]
此时落日西沉,一点赤金远远坠在起伏的峰峦间,晕染天边晚霞,霞光投映到溪水中,水面波光粼粼。
庄衡无暇欣赏,只想尽快远离这片是非地,可他刚展翅飞向空中,远处就有一片网凌空飞来、兜头而下,异常精准地将他罩住。
第4章 语言不通误会大发了
变故来得太快,庄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吸力,随即眼前景色飞速倒退,眨眼功夫他就被人提住了脚,头朝下晃荡着,和水中倒影面面相觑。
水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倒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庄衡已经很快猜到来人的身份,不由惊得寒毛直立:[这是什么狗屎一样的运气!我让国师抓了?]
ai:[好像是……这真是踩狗屎了……主人你好倒霉。]
对于穿书者来说,这个世界最好辨认的应该就属国师了,毕竟国师是唯一会飞的人类,原文创造的不是武侠世界,没有内功心法也没有轻功水上漂,国师这种想飞就飞的技能绝对属于bug级存在,这样的bug为国师营造出神秘光环,帮助他获得上到国君下至黎民的一致敬仰,再加上他辅佐过三代帝王而容颜未衰,说是神仙都不为过,双重bug加持下,这位国师在百姓心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这样一位受人顶礼膜拜的国师,正是开启当今天子变态之路的罪魁祸首,然而百姓并不觉得他有错,在百姓眼里,国师无事时给皇帝炼炼丹,有事时出来呼风唤雨、沟通天地,简直为社稷操碎了心,养鹤嘛,确实是国师的意思,但那是因为鹤乃天神使者,想飞升当然要和神使处好关系,可皇帝倒好,给鹤封官赐爵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着日鹤,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要不是有国师扶持,这国家早完蛋了。
庄衡看书时也是这样想的,那时候他是局外人,心态很平和,看法很上帝。
但现在他穿成了一只鹤,被国师逮住还能有好结果?现在国师就是他仇人!
诸多念头不过转瞬间的事,庄衡心惊肉跳,在网兜里拼命挣扎,然而国师提着他就像提一只瘦弱的小鸡仔,轻轻松松落在溪水边,先是低头盯着他仔细打量一番,接着毫不在意地随手将他往地上一丢。
庄衡被砸得头晕眼花:[靠!]
少年余光从庄衡身上收回,神色淡淡、低眉敛目,双手拢于身前,一揖到底,恭敬道:“国师回来了!”
国师微微颔首:“嗯,回来才知道有叛军作乱,听说你已逃出来,便一路找到这里,你可有哪里受伤?”
少年道:“腿上受了些伤,并无大碍。”
国师垂眼朝他腿上看去,见他裤腿半挽起,伤口处已经敷了草药,便走过去蹲下仔细看了看,摇头道:“这种草药收效甚慢,我云游时带了些灵药回来,这就给你用上。”
说着抬掌悬浮于伤口上方,一道光芒闪过,敷在伤口上的药草像被风吹了一样四散飞走,留下狰狞鲜红的的伤口,国师从袖囊中掏出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一粒长得像种子的东西,那东西飞到少年的伤口上,瞬间没入,少年闷哼一声,伤口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最后皮肉重新长好,恢复如初。
庄衡蹲在旁边的网兜里,费劲地伸长脖子才能目睹这一切,看完后不禁惊叹:[真的跟书里写的一样!国师简直就是个超级金手指!难怪祁王一直想拉拢他!]
ai嗓音发抖:[国师这么厉害,主人你是不是逃不出去了?]
庄衡心里也着急:[我要是能听懂他们的话,说不定就能想到办法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直播了,现在积分还差多少才到一百?]
ai:[还差十几个呢。]
庄衡泄气地埋头将嘴巴戳进沙土中。
这时少年走到他身边,扯了扯罩在他身上的网,眼里流露出明晃晃的嫌弃,漫不经心道:“这只鹤太瘦弱了,瞧着不漂亮,不要也罢。”
国师却笑了笑,眼里意味深长,似乎将他的小心思看得很透彻:“宫里有专人喂养,会将它伺候得很好。”
少年并未坚持,转过身,一只手背在身后握了握拳:“那就听国师的。”
国师满意颔首,随即视线一转,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神色沉冷下来:“这贱奴护主不力,害你身陷险境,本座这就将他杀了,以儆效尤!”
少年刚松开的手又猛地握紧,庄衡就蹲在他身后,疑惑地看着他青筋暴起、绷到泛白的手指,看他手心缓缓渗出暗红色,一滴鲜血划过掌纹缓缓滴下,心里惊得直喊“卧槽“,想了想,低头从地上找了块圆润的鹅卵石,叼起来偷偷摸摸往他手里塞。
少年眉梢不易察觉地跳了跳,低垂的眼睫毛遮住眼底滑过的一抹异色,他顿了顿,松开手接住石头,又重新握紧,石头先受日晒后被火烤,此刻握在掌心是温热的,这股细微的温热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将少年僵冷的血液融化。
男子匍匐在地,深深埋脸叩首,颤声道:“奴,愿领死罪。”
国师拔剑出鞘,以闪电之速劈下,劲风将少年头上的乱发掀起,少年泛白的骨节突起,掌心的石头瞬间被捏出裂纹,他直挺挺站着,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瞳孔倏然紧缩,剑尖闪烁的寒光倒映在他幽邃的黑眸中。
国师目光自他脸上掠过,剑骤然偏移,削去男子一只耳朵,鲜血喷溅而出。
男子剧痛难忍,身体颤抖得厉害,却始终一声不吭,只额角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脸色煞白。
庄衡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瞳孔似染上鲜血,目光直愣愣看着少年手中的卵石化为粉末,在一片血红中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国师收剑归鞘,脸上有了些许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根本无法掩饰神色中高高在上的冷漠,他朝少年深深看了一眼,缓缓道:“差点忘了,他是你母亲留下来的人,看在你亡母的面子上,暂且饶他一命,这只耳朵,权当给他一个教训罢。”
少年似被吓到,微微瑟缩了一下,垂首恭敬道:“多谢国师手下留情。”
男子依旧匍匐在地,哑声开口:“多谢国师开恩!”
国师转过身:“罚也罚了,这就回去罢。”
少年却忽然迈出一步将他叫住,在他转身时连忙低头,眼神闪躲道:“国师可曾回过都城?那里……现下如何了?”
国师道:“暂时还不清楚,听说乱党勾结外敌,在边疆马场偷偷养了一支北戎兵,这些北戎兵没学到咱们中原半点仁义,烧杀抢虐无恶不作,让他们闯进来,都城恐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少年低着头,踌躇着后退一步:“我……”
国师道:“若你实在害怕,不妨前往离此地最近的戴国,在那里小住几日,待我回去解决了乱党,再来接你。”
“那就有劳国师了!”少年松口气,顿了顿又道,“不过最近戴侯卧病在榻,兴许不方便见人,我干脆去废都吧。”
国师眼底划过一丝轻蔑,笑了笑:“废都不错,废都远离纷争,是个好去处。”
少年忽然朝庄衡看一眼,将正听天书听得满头蚊香圈的庄衡吓得一个激灵,少年道:“废都怕是没什么好玩的,这只鹤就随我过去吧,瘦是瘦了些,好歹能充当玩伴,总好过无趣地打发日子。”
国师早就观察过庄衡,兴许觉得他没什么特别之处,并不怎么在意他的去留,只随意点了点头,抬手将网收走,只是并没有给他逃离的机会,很快又抬手将他吸过去,在他惊恐的鸣叫声中凭空变出一只铁笼将他关起来,最后将笼子掷到少年的马车上。
庄衡被摔得头晕眼花,内心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他要干嘛?要将我带回去献给皇帝吗?]
ai磕磕巴巴道:[不不不不知道啊!]
少年很快登上马车,在庄衡身边坐下,将手心里不知何时捡起的耳朵藏入袖中。
庄衡盯着他的衣袖,愣神片刻,心里的恐惧莫名少了些,随之而来的是咬牙切齿的愤怒:[这个仇我记下了!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
ai充满担忧:[他看起来好厉害啊!这谁打得过啊!要不咱们去投奔祁王吧!我记得原文里能跟他抗衡的也就祁王了!]
庄衡:[怎么去?你说我怎么去?]
ai想到他的笼子,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开始转移话题:[主人,你说这小老弟到底是什么人?他跟国师很熟,会不会就是皇帝呀?]
庄衡想了想:[不可能,我记得原文里皇帝有二十几岁了,小老弟看着还未成年呢。再说了,这明明是个善良的小天使,你看他哪里长得像那个大变态?]
ai:[也是哦。]
庄衡开始大胆猜测:[能在国师面前说得上话的,必然跟皇宫有关,如果不是皇帝,还能是谁?哦对了,我记得原文里,皇帝还养了好多男宠,你看小老弟这姿色,够资格当男宠不?]
ai道:[有,绝对有,绰绰有余。]
庄衡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眼里心里全是怜惜:[难怪他之前在逃亡,可惜还是没能逃过国师的魔爪。可怜孩子,这么小就要被国师抓过去伺候变态……简直跟我同病相怜。]
正当庄衡想着以后在宫里怎么跟小老弟互相照应时,少年忽然转头朝他看过来。
庄衡眨眨眼。
少年目光在他身上巡视,认认真真、仔仔细细。
庄衡问ai:[他看我干嘛?是不是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ai:[……可能是,真的好可怜。]
少年眸色深深,沉思片刻,开始宽衣解带。
庄衡震惊:[这什么操作?!]
少年并没有脱衣服,只是袒露小片胸口,他在庄衡震惊的目光中将一片紧贴在胸口的白色羽毛摘下来。
庄衡好奇地歪头去打量那片羽毛,借着马车里微弱的火光才看清那并不是真正的羽毛,而是一片薄如蝉翼的白玉,玉身上隐约有些纹路,不知道是雕刻的字还是图案,玉的顶端有一根极细极透明的丝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少年将这块形如羽毛的白玉连着丝线一起拿进笼子里,同时一只手将庄衡一边的翅膀抬起来,找准位置将丝线扣上去,又将白玉顺着羽毛的方向贴好,那玉片不知加了什么,竟能像涂了胶水一样紧紧贴在他翅膀上。
庄衡抬起翅膀扇了扇,那片玉纹丝不动。
少年在他脖子上摸摸,眸色幽幽,低声道:“不知你听不听得懂我的话,若能听得懂,还请为我保管此物,若听不懂……”
庄衡:[小老弟你在我身上藏这么个宝贝是要干嘛?有什么话先憋着,晚两天再说行不行!我现在听不懂啊!]
少年垂眸片刻,话就此打住,最终收回手,扭头看向旁边的幽幽火光,眼底尽是冰冷肃杀。
第5章 进宫后要互相照应
马车连夜赶路,天亮后到达废都城门外,缺了一只耳的中年男子低头将少年扶下马车,少年回头看看庄衡,对国师道:“把笼子开了,放它出来吧。”
国师打开笼子将庄衡拎起来,拔剑就要砍他飞羽,庄衡看那剑尖上还沾着血迹,以为他要杀了自己,吓得乱叫乱扑腾:[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我为什么没有金手指!快给我开挂啊啊啊啊啊!]
少年出声将国师拦住:“还是等带回都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