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阮先开口道:“我来给莫莫宝贝送嘴上涂的药膏,既然你来了,你就帮她涂一涂。”
纪翎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妈妈补充道:“用手涂,药膏有毒。”
“……”
纪翎羞赧道:“妈妈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苏阮痛心地摇摇头,“再也不是妈妈的傻白甜了。”
说罢,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
纪翎脸上浮起一层薄红,同手同脚地走进莫璟羽的卧室,嗔道:“都怪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妈妈在你屋里。”
莫璟羽脾气很好地解释道:“伯母也是刚进来没多久,我没来得及。”
纪翎此番倒没跟莫璟羽多计较,心疼地看了眼她嘴上的结痂。“疼不疼呀?”
“疼。”莫璟羽面上满是脆弱之色,“你亲一口就不疼了。”
纪翎拿起桌上的药膏。“还是涂药吧。”
莫璟羽没有由着纪翎。
迅速揽住她的腰,在她唇角印下一吻。诱惑道:“涂了药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就没机会,我今天不想亲你。”纪翎轻哼一声,“我要禁欲。”
莫璟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纪翎皱起眉头,“你笑什么?是不是在嘲笑我?”
莫璟羽摇摇头,“只是觉得从你嘴里说出‘禁欲’两个字……很可爱。”
纪翎恼道:“我才没跟你开玩笑,都怪你每天引诱我。我爸爸妈妈肯定觉得我没出息了。”
莫璟羽:“那你想要出息还是想要我?”
“哪有什么可比性。”纪翎斩钉截铁,“当然是出息。”
莫璟羽将纪翎转了个方向,推着她的肩膀一路往前走。
开门,推出去。
三秒后。
门又打开。
莫璟羽拿回纪翎手里的药膏,再次关门,还上了锁。
???
纪翎盯着门看了一会儿,转身就走。
那就从今晚开始好了。
莫璟羽一定会为刚才的行为后悔得捶胸顿足。
诚然……
半个小时后。
纪翎从床上翻起来,没出息地去挠了莫璟羽的门。
***
空旷而没有生气的屋子里。
一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很快,邮件内容完成。
高冉指尖轻点鼠标,发送。
高冉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笼了雾气的夜色。
远处,霓虹灯闪耀。
在这个不夜城里,有多少人,白天与夜晚是两副面孔呢?
高冉从兜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褪了色的方巾,这是当年纪翎用来给她包扎伤口的。这么多年过去,她始终记得纪翎明明自己很害怕,却还是担忧地看着她蹭破的手肘,帮她包扎的画面。
其实哪怕当初被杀死,她也无所谓的。
反正没有爸爸妈妈,活着死了都没什么关系。
可是那个小小的温暖身影,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丝牵绊。
如今,还能有机会重新站到那个女孩面前,都要感谢养父当年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她。
高冉倚在透明的窗上,放眼望下去,外面黑压压一片。
她丝毫不惧这样的高度,喃喃道:“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只有我才懂你经历过的痛苦,只有我能治愈你,我很快就去见你。很快。”
***
世纪大厦,主席办公室。
李特助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镜框,整理好领带,敲门走进去。
“老板,摩通基金的高代表想见您。您是否有这个意愿?”
纪谨仁:“接下来有什么行程?”
李特助:“三点半有龙湖天城并购案高层会议,六点要出席保护濒危动物慈善晚宴,九点出发去机场。”
纪谨仁:“帮我约高代表三点半到天景阁喝茶,你替我去开会。”
“好的。”李特助颔首,干净利落地出门。
天景阁,三面环湖,初冬时节,已是寒意刺骨。
雅阁里面,却是温度宜人。
纪谨仁准时赴约。
在木椅上坐了20分钟,才传来一阵规律的,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不多时,一个拄红木拐杖,着深棕色呢子长大衣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纪谨仁礼貌起身。“高代表,好久不见。”
高邱眼角笑出两道皱纹,笑意却未达眼底。“的确是很久不见,纪总还是跟当年一样的意气风发。”
纪谨仁脸上没有笑意,只淡淡道:“而高代表现在已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豺狼了。”
高邱似乎并不在意纪谨仁这样的态度,笑呵呵地做了个手势。“老朋友别站着了,咱们坐下来慢慢叙旧。”
摩通基金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资本,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这家投行占股的巨头企业。
接受国外的资本渗入,便会受很多牵制,所以纪谨仁很少和这些投行的代表打交道。
高邱,没想到时隔多年,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