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杉心里刺痛,狐狸精从来不会这样失控。今天这样,是因为还恨着自己么?
殷如离感觉到对方领地干涸,有了几分清醒。
将手攥成拳头,狠狠地砸在沙发上。
莫云杉紧紧拥住殷如离,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还能说些什么。
殷如离身上水漉漉的,头发在滴水,衣服在滴水。
眼睛里,也开始滴水。
殷如离的头伏在莫云杉肩上。“为什么你不信我,为什么可以走得那么坚决,为什么走了以后还要回来!又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
殷如离不舍得折磨莫云杉,但是心里的结亦是无解。
莫云杉哽咽着,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你,可是我没勇气回来,我怕自己一事无成,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只会任性,什么都做不好的大小姐。更怕看到你有了别的人,害怕你不要我了。我不敢回来,真的不敢。”
莫云杉抱紧殷如离。
声音低低的,带着泣声:“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殷如离闭了闭眼睛,挣开莫云杉,起身。
“抱歉,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走进浴室。
水声响起。
莫云杉还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双手掩面。
原来她伤狐狸精伤得这么深。
等殷如离从浴室出来,莫云杉已经换了身衣服,优雅地坐在沙发上。
殷如离身上只缠了一圈浴巾,锁骨上挂着水珠。
她的脸上仍展露着往日的勾人表情,笑道:“莫小姐,借我身衣服?”
莫云杉起身,隔着浴巾圈住殷如离,身子微微前倾,软唇碰到殷如离的侧颈。她道:“来都来了,别浪费大好时光。等我洗个澡?”
殷如离抬手,食指和中指划过莫云杉的侧脸,轻声提醒道:“我刚刚差点强上了你。而我也不能保证等一下就会温柔。”
莫云杉咬住殷如离的指尖。
两人对视了足足半分钟。
莫云杉勾勾唇,道:“没关系,我喜欢刺激的。”
殷如离下颌绷紧,低垂着眼眸道:“你……和……”几个人玩过刺激的?
她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没办法问出口。
十年,不是十天也不是十个月。她已经离莫云杉的生活太远了。
莫云杉一看到殷如离的表情,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莫云杉的红唇贴上殷如离的耳朵,说道:“狐狸精,除了你,我对别人提不起一点兴趣。连自给自足都没有过。我承认这种事的确是你做得最好,我望尘莫及。”
殷如离的喉咙滚了一下,后退半步道:“去洗澡吧。”
莫云杉用一只手勾住浴巾边,将殷如离勾进卧室,按在正对着磨砂玻璃浴室的软椅上坐下。
莫云杉捧着殷如离的下颌,在她唇上印了一下。
“好好享受。”
说完,走进浴室。
殷如离起初没反应过来莫云杉让她“享受”什么。
直到……玻璃上映出一个人影,伴有哗哗水声,是一场“视听盛宴”。
坐在这个位置,的确是一种享受。
莫云杉出来后,盈盈娜娜地走到殷如离面前,坐下来。
莫云杉正对着殷如离,勾住她的脖子,问道:“还满意吗?”
殷如离没有说话,用行动回答了莫云杉的问题。
室内温度渐高。
白色焰火绽放。
……
*
当晚。
因着淋了雨的关系,殷如离发了高烧。
莫云杉想送殷如离去医院,对方却跟个孩子一样,死活不去。
莫云杉记得,殷如离很怕打针,怕到一看见针头就脸色发白,手脚冰凉。大学的时候,学校统一打预防针,殷如离每次都要将脸埋在她怀里,怕得不行。就跟护士要砍了她的手一样。
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是那时候的一幕一幕,还留在脑海里,很清晰。
莫云杉把殷如离送回家,扶着她躺到床上。用最原始的物理降温法,拿毛巾包了冰块给她擦脸。
擦了一会儿,莫云杉感觉到冰块开始往下滴水,便起身要去换新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感觉到旁边的人要离开,殷如离一把抓住莫云杉的手腕,眉头紧皱,迷迷糊糊道:“不要走,不要。”
莫云杉心上被小锤子敲了一下,很麻。
她怔愣片刻,柔声道:“我不走,去换点冰块就回来。”
殷如离面色绯红,手上力道加重,“你不要走。”声音里染了一丝哭腔。
莫云杉的眼泪簌簌落下来,没有任何预兆。
为什么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呢?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她一定早点放弃年少时固执放不下的所谓尊严。
莫云杉蹲下来,抚着殷如离发烫的脸,道:“大学的时候是我被你套路了,稀里糊涂进了你的狐狸窝。现在,换我来套路你,好不好?”
眸中深情缱绻,星光点点。
殷如离脸上表情恢复平静,手也慢慢落下去。
莫云杉起身,去厨房换冰块。
人出去后,方才还神志不清的殷如离唇角弯出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