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ny无语地看着他,“当然是真的。”
萧陟又抚了他头发好几下,“真滑、真黑。”lanny洗完头发后抹了少许精油,头发散发出淡淡的花香,让萧陟忍不住把脸凑过去,亲了好几口。
lanny有些害羞,又有些高兴:“这次是不是特别漂亮?”
萧陟痴汉地闻着他的发香,“你一直特别漂亮。”
lanny轻笑出声,“嘴巴真甜。”然后又凑到萧陟耳边,小声说:“不过我性格好像变闷了,像是受了原来的lanny的影响。”
萧陟已经有所察觉,笑着亲了亲他,“没事,慢慢会适应的。”就像在上个世界,兰猗慢慢的会越来越像自己。
萧陟的系统小声地提醒他:“萧先生,请您注意一下。”
萧陟不耐烦地回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吧!”然后把系统静了音。
lanny也颇好奇地看着他的眼睛,“真的是有些灰色的,没有戴美瞳呢。”
萧陟也有些想笑,“没想到长成这个样子。”他之前跟系统说过,身体条件差点儿没关系,关键是人际关系要单纯,千万不要有什么恋人、妻子之类,现在时、过去时、将来时都不要,太麻烦。
结果系统就给他找了个艺术家的身体。
“挺帅的。”lanny的手指在他纤长卷曲的睫毛上轻轻拂过,“很特别。”
萧陟亲了他手腕一下,要起身去给两人拿水,被lanny按住,“我去吧,我榨点儿果汁,熬夜要补充维生素。”
萧陟想起上个世界经常喝到的味道,也是颇为怀念,便点了头,目送lanny走进厨房,因为怕榨汁机的声音吵到别人,lanny进到厨房后还关上了的推拉门。
萧陟的视线一直追着lanny的身影,看着厨房门关闭的瞬间,lanny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萧陟突然不安,忙起身追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门刚推开一道缝,他就看到lanny倒在地上!
萧陟冲进去飞快地在lanny旁边蹲下,却不知是不是因为熬了多半夜,血压供不上了,这一猛得起身又蹲下,头一下子晕得厉害。
他还没看清lanny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就听见一段忽近忽远、缥缈轻柔的钢琴,他用力咬了下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瞬,然而下一刻,钢琴声变作钟鼓之乐,萧陟一个闪神便失去了意识。
“九王子,要不要叫她们停下?”
萧陟睁开惺忪的眼,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忍着头痛问:“这是什么?”
仆人指着那几名随着乐曲轻扬广袖扭动腰肢的女子说:“您忘了?这些都是青州守备亲自送来的歌姬。”
“青州守备?”萧陟头疼得厉害,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呀,九王子是不是醉了?”
萧陟按着太阳穴,“你给我从头说。”
仆人恭敬地应了一声,“昨日,那个衍朝的六皇子弃城而逃,青州守备亲自打开城门迎接咱们,还献上大量艺人供我们取乐。”
艺人?取乐!萧陟突然清明了一瞬,大喝:“有没有戏班子,赶紧给我找来!”
他突然的大声把这仆人吓了一跳,忙应下,躬着身往外退。
萧陟心里着急,站起身往帐外奔,“我亲自去!”
他刚出帐篷,脚下的土地似乎晃动了几下,眼前的场景就换做了地牢。
萧陟快步从一个个牢门前跑过,对立面传来的求饶声、怒骂声充耳不闻。
这时最尽头的牢房里传来一声慢悠悠的戏词,是念的,不是唱的,却也带了唱戏的韵味——“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
词念到这儿,四目相对,牢里坐着的那个、分外憔悴的,和牢门外站着的,分外急切的,终于重逢了。
“快开门!”萧陟用力拍了把牢门,朝狱监大喝:“钥匙呢!快点儿!”
狱监哆嗦着把牢门打开,萧陟迫不及待地走进去,一把把人拉起来。
身上的衣服脏极了,脸却不怎么脏,一眼就能看见那莹白的面孔和那两只诱人沉溺的眼眸。
这么明显的漏洞,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萧九?”那两只漂亮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真的是你吗?”
萧陟气得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还演呐我的小傻子!快醒醒!你着了它的道儿了!”
被他弹了一下脑门的陈兰猗一下子僵住,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萧陟皱了下眉,弯下腰把脸凑到他跟前,“仔细想想,我到底是谁?”
陈兰猗紧抿着嘴看着他,没有说话。
“《鞋跟下的玫瑰》,还记得吗?拉面,西红柿牛肉的拉面,肖家拉面,还记得吗?”
陈兰猗的脸色渐渐僵住,直到木然。
萧陟叹口气,直起了身子。
周围的牢房开始扭曲、模糊。萧陟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也是假的,却还是恋恋不舍地摸了下他的脸,轻叹了口气。
下一瞬,眼前的场景就换了,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没什么事儿,就是低血糖,已经给输了葡萄糖,估计一会儿就能醒。哎?这不已经醒了吗?”
萧陟浑身发软地撑起上身,“lanny呢?”
从外面请来的医生错开一步,lanny被其他人推到他床边。
这个lanny脸上带着只有萧陟能看懂的得意,俯视着床上的萧陟,慢声细语地说:“larry,你总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