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气势几乎影响到了桌上的每一个人,大家都不自觉地微微调整了下坐姿,坐得更端正了,吃饭声音也更小了。唯独离他最近的lanny完全没受影响,虽然吃的是带汤水的面条,可是姿态始终优雅地像个王子。
ken开始呼吸不畅,他无法与萧陟对视,狼狈地转开了眼,之后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萧陟听到系统的报数,有些意外积分怎么又涨这么多。
小林的手机就放在桌上,他习惯一直开着直播画面。萧陟瞟了一眼屏幕,乐了,弹幕里已经给他的lanny换了称谓,管他叫大人,管lanny叫殿下。
他们两个今天的安排是舞蹈课,在经过lila老师的声乐课教室时,透过玻璃门看见她精神不错。她身上还带着萧陟给他的符咒,应该不会有问题,两人放心地进到舞蹈室。
从前的larry舞蹈基础不错,只是因为内向有些放不开。
换到萧陟就不同了,摄政王的舞蹈动作不复杂,难点在于气势,要大开大合、沉稳威严,萧陟的个头和气质摆在那儿,以前又会跳草原上游牧民族豪迈的舞蹈,演这种气势自然不是问题。
跟他课程相同的ken则不行了,他一开始的人物定位就错了,将摄政王定义成了一个狭隘刻薄的篡位者、一个毫无魅力的反派,导致他的动作也很小家子气,跟萧陟一比,简直没法看。
这一天练下来,ken差点儿被舞蹈老师骂晕,网络支持率也直线下降。
临下课的时候,lanny一个动作没做好,有点儿扭到脚腕,老师忙喊停,让萧陟带他回屋休息。
两人进了屋,萧陟让他坐到床上,给他脱了鞋袜,拿凉毛巾敷了富,然后给他受伤的脚腕抹药。
脚腕已经微微有些红肿了,萧陟心疼地直咂嘴:“又是脚腕儿,怎么老是脚腕儿。以后练习的时候悠着点儿,你跳得很好了,平时不用这么拼。”
lanny惆怅地叹了口气,“是以前的旧伤了,经常复发,重心稍微没把握好就容易扭到。”
萧陟也有些惊讶,他记得本来的lanny年龄是十九,这么年轻的身体就已经有这种程度的劳损了?
lanny垂眸看着受伤的脚腕,声音里带了伤感:“我……以前训练很拼,一心想上台表演。”他在说从前的lanny。
他们快穿的宿主都是等原主死亡后才会进入这个身体。按照系统所说,本来lanny的死亡时间是音乐剧演出之后,以他的才貌,肯定有登台的机会,却被那个鬼提前夺了舍。
他跪坐起身,捂住萧陟和自己身上的麦克,凑在萧陟耳边道:“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我怀疑它把原本lanny的魂魄……”lanny厌恶地皱了下眉,“……吃了。这大约是他的手段。昨天那个鬼的力量明显又变强了,可能是在哪里又吃了别的魂,晚上我们要提高警惕。”
萧陟亦有察觉,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
晚上睡到半夜,萧陟突然警觉地睁开了眼,外面传来鬼祟的脚步声,随即是几下很轻的敲门声。
敲的是隔壁付萧的门。
萧陟把lanny摇醒,对方马上就醒过来,眼睛迅速清明,与他一起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一声诡异的哭嚎在走廊里响起,萧陟跟lanny翻身下床,飞快地冲出了卧室。
走廊的灯全坏了,幸好有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让人能辨方向。
“妈妈!我错了!求你别打了!求求你!我错了!”凄厉的哭嚎再次响起,在这黑暗的走廊里回荡出诡异的回声。
“是ken!”虽然已经破音变调,但是萧陟还是听出是他,两人循着声音追过去,楼下也传来人声,战战兢兢地朝楼上喊:“刚是谁在哭啊?太吓人了……”
“妈妈我错了!别打了!”哭嚎的人在往露台的方向跑,萧陟疾步追去,lanny因为脚腕的伤微微落后。
露台上光线更好一些,萧陟一眼看见ken大睁着眼睛,爬在酷哥儿之前掉下去的矮墙上,嘴里念念有词:“我躲在床下,躲在床下妈妈就捉不到我了,不行……”他看眼墙外,“我得再往里挪挪……”
他虽然睁着眼,但显然看不到自己的处境,毫不迟疑地就要往墙外翻,被赶来的萧陟奋力抓住了胳膊。
“啊!妈妈!你别打了!别打了!”ken被萧陟拽着,疯了似的往他身上抽打。
鬼附身的人力气都极大,萧陟拽着他都有些费力,眼看人要脱手坠落,lanny赶了过来,跟他一起把ken拽了上来。
萧陟手脚并用的把疯了似的反抗的ken摁到地上,迅速在商城买了个一次性符咒贴他脑门上,然后揪着他衣领照着他脸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啪”连抽了好几个大耳光。
“好了,好了,已经醒了。”lanny怕他把人打得太严重,一会儿不好解释。
萧陟“啪啪”又抽了两下才解气地松了手,“浪费老子一个符咒。”
别的选手也都赶了过来,看见ken气若游丝地瘫在地上,脸肿得像个猪头,不由吃惊地问萧陟和lanny:“他这是怎么了?”
萧陟没有回答,皱起眉头盯着陆陆续续赶来的选手们,“付老师呢?”
这么大动静,同在三楼的付萧竟然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