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陟把larry本来的生日说了。
徐大师有些疑惑地小声“咦”了一声。
“我生日不好吗?”
徐大师又仔细看他两眼,“恕我直言,配合您的面相,这个生日是不好,但是……看您周身的灵光,又像是福运极厚之人。”剩下的话他没说,之前第一眼看去,他以为对方是真龙命,可是这个年代真龙哪那么容易遇见,问了生日就知道自己看错了。
萧陟显得极感兴趣的样子:“大师能看到人身周的灵光?能不能跟我细说说……”
大师似与萧陟很投缘,两人就那么站在客厅中央聊起天地玄黄。
导演看了下表,有点儿着急,再过十来分钟选手们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别墅的摄像机就要开了,他们这些外人都得回避。
他敬重徐大师,不好出言打扰,尤其这两人谈话的内容都围绕着鬼啊神啊的,让他大白天的都汗毛直竖,半天插不上话。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谈话的间隙,导演忙对萧陟说:“larry,时间不早了,徐大师还没吃早饭。”
徐大师这才想起之前导演的嘱咐,到了时间就得离开别墅,有些遗憾地同萧陟道别。
萧陟也颇为遗憾地说,“多谢徐大师解疑,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您刚说的,每个冤魂厉鬼都有自己的相克之物,令我受益匪浅。”
徐大师朝他笑笑,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别样的尊敬:“您客气了。”
导演火急火燎地请徐大师出了别墅,没过多久,晨跑的选手们就回来了。
萧陟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lanny”混在人群中,他紧盯着对方的脸,见对方经过一个画了咒符的花瓶时,没有露出丝毫异样,不由有些失望。
他起身进了洗手间,握着笔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心里一沉。
这徐大师确实有几把刷子,却对附了身的品夕笙无可奈何,倒把灵魂状态的兰猗赶走了。
这时早餐时间开始了,萧陟心神不宁地坐到餐桌旁,一想到兰猗在外面孤身一人,他就一点儿胃口也无。
“larry,胃还不舒服吗?”小林关心地问道。
萧陟回过神来,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脑子里却想起陈兰猗给他写过话——以后你也要多信我。
萧陟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渐渐平稳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今天是舞蹈课,“lanny”依然没“恢复”状态,学新动作时还摔倒了,把两个膝盖都磨破了皮。
萧陟第一个反应过来,奔过去把人扶起来,然后飞快地把练习室的急救包找出来,给“lanny”的膝盖上药。
他动作温柔小心,“lanny”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其他选手也都窃窃私语,说两人这是和好了。
之后“lanny”就请假上了楼,一直到晚上回到卧室,才和萧陟碰了面。
他本有些得意,以为萧陟快忘了那个被他挤走的魂魄,屈从于外貌的表象。谁知在卧室里,对方看都不看他一眼,态度比往日更冰冷。
对比付萧对他换了个身体的恐惧,萧陟对恋人魂魄的念念不忘,令“lanny”嫉妒得几欲发狂。,忍不住尖酸地说道:“还想着他呢?没用的,这里都察觉不到他的温度,肯定已经走了。”
闻言,萧陟终于抬起眼皮看了“lanny”一眼:“为了那么个负心汉,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吗?”
“lanny”勃然大怒:“你说谁是负心汉?”眼里又现出浓稠如黑墨的状态。
萧陟摇头,“啧啧,你还是照照镜子去吧。”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镜子被砸碎的声音。
萧陟面色平静地坐在床上,心想,果然如徐大师所说,心怀执念的厉鬼,若心魔不除,会越来越暴躁,害人之心也会越来越强烈。
第二天一早,萧陟早早起了床,强行拉着“lanny”去跑步。
此时陈兰猗正坐在萧陟说的那个拐角处的草地上,他之前跟着萧陟回别墅探虚实,没料到徐大师身上藏了不少符,与之擦肩而过时被被伤到,还伤得不轻。他此时十分虚弱地坐着,直勾勾望着别墅的方向,已经这样看了一天一夜,深思都开始恍惚。
萧陟奔跑的身影出现时,他一时还以为是幻觉。直到对方越来越近,独属于萧陟的气场融进他的魂魄,因符咒而受的伤隐隐开始恢复,他才相信萧陟真的来了!
萧陟跑到公路的拐角处停了下来,“lanny”和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了下来。
萧陟对摄像说:“我在这儿休息会儿,你也怪累的,把摄像机放下吧。”
摄像不疑有他,关了机器放到草地上。
萧陟坐到草地上,拿出纸笔,笔在他手中轻轻摆动,“我在。”萧陟抬头朝“lanny”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lanny”心生警惕,直觉要不好,转身便要跑。但萧陟比他更快,飞快起身一个跨步擒住他,故技重施将人一个手刀砍晕了。
摄像师看着眼前的变故惊呼一声,萧陟笑着看向对方:“别担心,我俩经常这么闹着玩儿。”
摄像师看着软倒在地的lanny,心想信了你的鬼话?!
萧陟蹲下将晕倒的人揽起来放到膝上,就在摄像师急得抓耳挠腮,犹豫要不要打电话上报的时候,lanny果然醒了。
萧陟一对上那双澄澈的眼睛,就知道是兰猗回来了,颇为激动地在对方唇上用力吻下去。
摄像师忙手忙脚乱地扛起摄像机,把二人久违的秀恩爱拍了进去。
lanny很是虚弱,在萧陟的搀扶下费力地站起来,萧陟皱紧了眉头,以为是自己刚才下手重了,心疼地在他后颈轻轻抚摸。
“没事,别担心。”lanny在他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又弯腰挽起裤腿,看见膝盖上的新伤,嘀咕了一句:“还给我挂彩了。”
萧陟一弯腰,直接把人横抱起来,托着腿弯的手臂抬高,低头在他受伤的膝盖上吻了吻,“回去再上一次药。”
品夕笙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昨天自己摔倒后,萧陟的焦急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