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有些仓促,但是不算什么大问题。”
和服女人耸了耸肩膀,身形微移,将自己身后紧盯监控的那帮人让了出来。
她维持着微笑,
“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藤原先生,如你所见,这附近的街道与商场的所有监控,我都已经派人连夜黑了进去。”
和服女人伸出手,轻轻一捏,
“现在这里就像有一张看不见的蜘蛛网,只要目标出现,她的一举一动便落入了我们的掌控,再怎么挣扎也跑不掉。”
“当然,为了隐藏好我们的痕迹,人也已经找好了。根据地形调查和以往的经验。我也准备好了几套方案。”
和服女人浅笑嫣嫣,秀手微弯,低眉顺眼地从胸口处掏出了几张温热的纸,“这便是详细的计划,请藤原先生过目。”
藤原微敛眸子,抽过那几张纸。
他窸簌翻动手中的资料,脸色在前方亮色屏幕的照耀下晦明难辨。
“就只是这样而已?”
从藤原低沉的反问语气可以看出,他对和服女人递交出的计划很是不满。
那浓浓的质问,几乎都快要溢出两人周遭。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不由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他们不清楚两人的交谈内容,只害怕那突然凝滞的气氛,是不是他们操作失误的原因,也恐惧倘若真是这样,自己又会遭到何种惩罚。
“这种情况下,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和服女人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她摊开手低语,就像是表明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从得知具体人物到执行相关计划,留给我的就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而已。”
和服女人轻抿嘴,声音引含劝解,
“而且藤原先生啊,我们的目标又不是杀了那个叫苏晓嫱的孩子不是吗?只要拍到她受伤的场景发给苏景天作为要要挟的筹码就够了。”
“呵呵?你真的觉得只是那样就够了吗?”
“昨天苏景天可是横的狠,我看啊,这一次小伤小碰可起不到什么警示威胁的作用,”藤原哼哼一笑,也不抬头,声音略显沙哑,他盯着手中染血的照片,满含杀气,
“最好能让这个叫苏晓嫱的断个胳膊断个腿或者毁个容的也行。”
他瞄了眼旁边的和服女人,眼底闪烁起点点骇人的金光,声音低沉,
“麻生女士,我知道你有个和目标差不多大的女儿,这次多少有些恻隐之心。”
下一瞬间,低沉的声音逐渐寒冷起来,宛若恶魔在低语,于无风的废弃小楼乍起了点点阴风,令人毛骨悚然。
“但伱觉得你这次放过了她,大人就不会派其他人继续这次任务了吗?”
“不不不!我不应该这么说,”
藤原突然摇头,冷冷一笑,
“我应该问麻生女士,难道你觉得就这么放过这个女孩,任由任务失败,大人就会放过你在日本的女儿吗?”
“让我来告诉你吧,答案是不!”
藤原将那几张写着计划的纸张随意地仍在脚下,寒声命令,
“所以我要的可不是这种过家家一样的计划,我要你想方设法、竭尽全力!”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成任务。”
“也只有这样,你的女儿,才能平安无事啊,麻生女士。”
被称为麻生女士的和服女人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叹气。
嗡——!
眉眼一合一睁间,浅棕色的瞳孔褪去。
冷漠的金黄炽焰燃起,照的眼白中隐含的血丝分外瘆人。
麻生女士用簪子挽起了披散的长发,整个人消解了大和抚子般的柔顺,气质逐渐冷冽起来。
语气伴随着冷漠跳动的内心,缓缓严肃,化作了一具没有感情,只知道执行计划的机械。
“嗨!我明白了。”
麻生小姐垂眸鞠躬,彻底打碎了心底的恻隐之心,
“藤原先生,接下来,我会竭尽全力的。”
“哼!你能这么想就好啊,麻生女士,毕竟我也不想因为你那恶心的仁慈没了身家性命。”
阴暗的小楼里,藤原缓缓点燃打火机。
焦糊弥漫间,他任由苏晓嫱的笑在烈火中燃烧,扭曲,焦黑,化为灰烬纷飞。
踏——!
藤原猛然起身,将火焰踏碎在脚边的积水中。
他紧紧盯着出现在监控中的几人,眼神就像是在蔑视蝼蚁一样,没有丝毫对生命的尊重,
“目标出现了,通知一号,行动吧。”
“是!”
麻生女士微微弯腰,直起身子后从胸口掏出一台老旧手机,拨通电话,换了中文发号施令,
“一号,目标出现,准备行动。”
“另,计划更改。”
“只要目标不死,你能做的多狠,就给我做多狠!”
“什什么意思?”
略显年轻的虚弱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略显慌张,
“喂!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只要小伤就可以吗?”
“我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性,简而言之,就是计划变了,”麻生女士冷言冷语,再次重申,
“只要那个女孩死不了还有意识就行。”
“至于她是断胳膊短腿,亦或者是瘫痪毁容,就看你自己了。”
“也许我换个说法你更容易懂,”
麻生女士的言语起伏中,波澜着点点诱惑,
“一号啊,能拿比原计划高多少倍的报酬,也看你自己能做多狠了。”
“喂!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意”
滴!
麻生女士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说完便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你这么强势真的好吗?”藤原见状,皱眉低语。
“藤原先生,现在你倒又嫌弃我强势来了?果然啊,男人永远没一个定性。”
麻生女士冷笑摇头,神情丝毫未变,就像是古代中悉数掌握战局变换的谋士。
她摆了摆手,满脸自信,
“放心吧,即使一号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还有数不清的人在后面候着呢。”
麻生女士咧出一抹讥讽的笑,
“更何况,藤原先生你以为现实中的一条人命能值多少钱?”
“我女儿有个同学,在初中时期因为体测跑步猝死,当时的学校也不过赔了一千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只有五十万而已。”
“抛去身份,你觉得苏晓嫱的命值多少钱?五十万?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换一个角度,你觉得复出多少代价,能让一个人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
麻生女士耸了耸肩,和服滑落,露出一抹诱人的莹光。
但她却毫不在意这一点,反而低头操作起手机,率先朝一个账户打了三十万。
数据流在网络的世界内流动起来,那以资本推动勾起的贪念如狼爪挠心,势必会在现实中演变成罪恶之行。
“藤原先生啊,对于一号身处社会底层,没有一丝希望的人来讲。那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已经足够他不顾一切代价地铤而走险了。”
麻生女士望向大屏幕上的人影,眼底充满着对生命的漠视与对人性的不屑。
“接下来,我们只要在这看戏就好了。”
“哼!最好不过了!”
藤原冷哼一声,朝后方招呼,
“行动开始,不想死的话,都给我拿出全力来!”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