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瑜又重新打起精神等了一会。
然而她还没等到周瑾然做好心理建设, 倒是先等来了跟着护士去药房取药回来的钟毓。
钟毓见舒瑜脸上神色有些不大对劲, 将手里的药物搁在桌面后,单手扶在舒瑜肩上, 关切问道,“哪儿不舒服?”
舒瑜脸上一凛, 很快又摇了摇头, “没哪不舒服,就是麻药药劲儿有点过了, 刀口有点疼。”
钟毓笑了笑,“那就好,我刚才问了医生,说是好好休息,再过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她就这样,丁点痛都吃不得。”周瑾然本来正闲闲地站在床边看外头的光景酝酿情绪,听得这会,还是忍不住回过头趁机埋汰她。
“关你什么事!”舒瑜眼刀剜了周瑾然一眼, 然后转头看向钟毓, 目光又恢复原来的温柔,“塔尔寺我是去不了了, 学长你明天去记得帮我多烧柱香求菩萨多保佑一下我呀。”
“真的不要我来医院陪你吗?”钟毓收回手,拿过方才拿回来的药,按照服用的剂量准备好, 另一只端着晾凉的开水, 一块儿递到舒瑜面前, “反正我这一趟该玩的也差不多了,少去一处景点也没多大事,倒是你,我不太放心。”
舒瑜皱着眉头把药一粒一粒吞下,又连喝了好几口凉开水,才悠悠说道,“搞事的阑尾已经让医生解决掉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你去玩的时候记得给我分享点好看的照片啊。”
都说到这份上了,知道她不愿意让他陪着,钟毓也不好再强求。又在病房里多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钟毓前脚刚离开病房,周瑾然后脚就回了病房。叉腰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后,开始活灵活现地模仿起两人刚才的对话来。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明晚回到西宁就来看你。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我东西,可以发微信给我,我给你买来。”
一段话说完,腰一扭,又娇娇地模仿起舒瑜的声音,“谢谢学长。”
舒瑜忍无可忍地抓起手边的枕头就往他身上招呼,“周墩墩,我看你真是闲得慌了!”
周瑾然手上拿着一份汤,一下只能腾出一只手来接舒瑜丢过去的枕头。
没接稳,枕头不偏不倚刚好扎扎实实地砸他脸上。
他拧着眉头把汤搁在舒瑜手上刚好够得着的地方,才弯腰去捡那孤零零躺在地面的枕头,捡完拍了拍上边有可能沾上的灰,便“咻”地一下抛到舒瑜怀里,“真是好心没好报,亏我真心诚意鞍前马后一点儿也不敢懈怠地帮你办事,你就这样对我我。”
“哎呦。”舒瑜闷哼一声,“你砸我伤口了。”
“信你的邪,割个阑尾,刀口还能割胸口上不成。”周瑾然说完,抬眼见她一副难受的模样,又有些担心,“真的假的?”
舒瑜扯谎的功力见长,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比金针菇都真好吗?我刚被你丢过来的枕头吓到,紧张之下就扯着伤口了,估计要流血了。”
“我看看?”周瑾然走近舒瑜,伸手想要掀她的衣服。
舒瑜手快地摁住他要掀她衣服的手,情急之下,只把他的手摁在小腹处。
周瑾然的五官本就生得极好,饶是因为急着赶来西宁的缘故,整个人脸上都有股子风尘仆仆的感觉,但此刻敛掉了他惯有的玩世不恭,夕阳的余韵下,那种莫名地勾人的感觉还是悉数暴露在舒瑜面前。
两人的距离隔得极近,周瑾然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混在病房的消毒水味之中,随着呼吸,若有似无地往舒瑜鼻尖钻......
舒瑜心里微微一悸,随后快速地伸出另一只手,快速地拍了一把他的手背,然后把他手抓开,“你干嘛?”
“不是说出血了?”周瑾然微微直起腰,俯身对上舒瑜的视线,“我帮你看看有没有事。”
舒瑜凶他:“看什么看,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周瑾然动了动嘴:“你要我帮你问医生你亲戚要来的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个男的。”
她是那种清清秀秀的长相,乍一看过去的时候,五官并不会特别惊艳,但倘若再继续看下去,就会发现,她很耐看型的,属于那种越看越美丽,越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恬淡和舒适的感觉。
舒瑜一下答不上来。
周瑾然也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