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暑热已经重了,乾 山,康熙自打进了五岁以 ,就比较怕冷了,反倒德妃 浃背,但她也只得忍着热,言笑晏晏 地捧 ,您瞧,这秀女生得好不好?” 画 同,秀女那么多,康熙并非都见过,因此一边吃了口甜 瓜一边瞥了眼,也只觉得生得秀美,并未多,只是 错,这 出 ” 德妃嗔怪地睨了康熙一眼 看您,这也不成 ,那也不成,四 么时候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康熙哈哈笑道:“ 罗氏么?满洲老姓,家里头也还过得去,怎么又看上了汉军旗 ……”梁九 觉罗氏,将画像呈递上来,康熙略一比对,“比那邱 氏虽然差了点,但侧福晋不能 四那混小子属意邱氏,让 过来求?若是如此,这邱氏 。” 德妃却叹了气道:“这倒与四很不干,他昨进来跟臣妾说,不要赏格格给他,他福晋完颜氏生完弘明,臣妾心也是,免得媳妇心里不自在,格格以什么时候给都行,只是不要伤了儿媳妇心。” 康熙不赞同地摇摇头:“这当长辈,倒体谅起小辈心了。” “这又什么,臣妾只盼着家和万事兴。” 这话说得康熙又点了头,很是感慨地执了德妃手道:“这性子,那么多年都变,朕果然看过。当年孝昭皇去了,随着时久了,朕都快忘了她了,唯有屋子里还摆着孝昭皇生前赏画屏,朕不忌讳吗?当时还是庶妃,却同朕说:‘娘娘当初待奴婢恩重如山,这画屏聊寄哀思罢了,怎能忘?又怎会有此心?’这话说了朕心坎,这么多年,朕都还记得呢。” 当初德妃不过是孝昭皇宫里宫女,她若是得势就将老主子撇开,反倒落了下层,能从小小宫女一路爬上妃位还养大两阿哥,德妃可不仅仅是靠脸。 当时她说这番话时,一是康熙接连失去两皇,正是有意再次大封宫之际,二是她刚生下老六,老四已经抱给佟佳贵妃了,康熙本就对她有一层歉意在,正好接着生育六阿哥,她很有希望能晋封嫔位,自然要借此千载难逢好机会换取高位,以能在宫里站稳脚跟,不至于连孩子都得送走。 那些傻,只会忌讳用人东西晦气,但在德妃眼里,这是嫔位通天梯、是她变成德嫔一根旺火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年岁月仿佛历历在目,她一路走来多有不易,德妃依言坐康熙边,这嘴里话此时也有了些情实意:“子过得快,连四都已经当阿玛了,臣妾还记得当年四生下来时候,臣妾已经三出头了,是受了好一番罪过,结果这小子又自幼混不吝,不知惹了臣妾生了多少气、操了多少心,如今来是恍如梦中。” 康熙正是喜欢有人陪他怀念过去时候,四降生时候是康熙二七年,他也三五岁,正值壮年,意气风发,能猎虎射熊,能远征漠北。如今这眼睛都花了,折子上字那么小,都得拿远远,或是戴着外邦老花眼镜能看清。 膝盖也痛了,手腕也了力气,哎! 德妃知道差不多了,她笑道:“瞧瞧,都是臣妾不是,东拉西扯,倒忘了正事了。就依皇上意思,臣妾给四仍旧选伊尔根觉罗氏便是了,这邱氏啊,罢了吧!四多大年纪,他这岁数时候,那么多哥哥也有左一又一往屋子里放人,臣妾常常跟他说,要学学他四哥、学学太子爷,别总出去闲逛,他总当耳旁风,是气得臣妾肝疼。” 康熙却之前德妃顾念老四府上几能伺候他(接连了长子和次子,四福晋和李侧福晋都因悲痛欲绝病倒),就着给老四再指侧福晋,结果老四竟然还不愿意,是不知体谅母亲爱子之心。 然顺其自然地,康熙起了前几石家出事,他还为了石家破事儿怒斥了太子一通,于是也了同样院零零落落太子。 刚了侧福晋,太子妃又不中用,康熙如今肠子算悔青了,幼时看太子妃只觉着她刚强大气,又自幼管家、极爱护弟妹,兼之石文炳得力,满汉兼得,是不可多得太子妃人选。康熙原本着,太子与兄弟多有嫌隙,选石氏也好,她弟弟妹妹爱护得多好啊,以当了太子妃,来也能担起为嫂子职责,对太子下头众多年幼兄弟多多关怀。 结果呢,她仅关怀石家兄弟罢了! 如今不得太子喜欢就罢了,子骨不好生保养,还在为石家东奔西走,康熙这么多年都不愿对石家委以重任,难不成太子妃还看不出来他意思?是可恶,欺负五体弱年幼,竟敢纵容石家谋取五福晋位置。 康熙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他恨别人伸手摆布他和他儿子。当年连索额图操控太子,他都一度动了杀心,石家又算什么?当时康熙一口气废了太子妃,但见着堂下跪着请罪胤礽,他又将话咽下去了。 废了太子妃,保成怎么办?丢了脸是保成,还有他这当初力排众议选了太子妃皇阿玛,是投鼠忌器! 康熙怒了一下,又冷静了下来,不由,他三五岁时候,老四都出生了,如今保成三一了,只有三儿子、三闺女,这也太少了点。 细论起来保成院里四人,还各都是二三岁年老色衰……这程佳氏虽然还未色衰,但那是她原本底子好,她和保成同岁,也三一了呢,年纪大了。 又要管家又要养孩子,哪有心思伺候保成? 康熙了,顿时觉着自己这阿玛确做不称职了,不像老四和老四,有德妃这样细致额娘事事关心,保成有亲额娘,只能他为他考虑谋划了。 德妃便静静地坐着,假装在收拾桌上秀女画像,其实一直在留意着康熙神色,见他先是出神,是恼怒,接着神色又慢慢冷下来,她就知道皇上心思已经转太子上了,皇上多少年来都是这样,不管宫妃们说哪儿子事,只要稍稍提一句太子,或是言语里暗示几分,他立马就能着太子如何如何。 然立马就要怜惜太子了:朕可怜保成啊—— 他对太子是爱之切也责之切,但这份慈父之心却早已沦为四妃们打击东宫好手段,这手段惠妃就常用,用得极好,这一招,德妃也不过是学了皮毛罢了。 否则直郡王那么鲁莽一根筋人,先前怎么会那么被康熙倚重?连大千岁都叫出来了,这都亏了他有厉害母妃还有决胜千里之外厉害舅舅——明珠。 有这么俩人一里一外帮衬着,就是头猪也能扶起来了。 德妃撇了撇嘴,若是她也有纳兰家作为盾,如今四怎么会那么难?老四怎么会不愿意亲近他,而去亲近养母母家佟佳氏呢?还不是乌雅氏不得力,靠女人么?一靠在宫里苦苦支撑多年她,一靠嫁给阿灵阿妹妹,她们俩姐妹上辈子也不知遭了什么孽,这辈子投生了乌雅氏,阿玛兄弟就别说了,得力,赖在她们姐妹俩上吸血呢。 不过,她不像太子妃,不管兄弟亲戚是什么货色都拉扯起来,德妃对自己亲阿玛和兄弟都是重拳出击,乌雅氏族上下仰着她鼻息过活,不敢有一丝违背。 德妃瞧不上太子妃就是这一点,若是族人跟纳兰家一般厉害,那也不用拉扯了。但若是族人跟石家、乌雅氏一样都是傻子和蠢材,就不能把他们当人看,只能当猫儿狗儿,否则对他们太好了,这些黑了心肠和良心东西就敢蹬鼻子上脸,这就得跟遛狗似,时不时扔点骨头就成了,他们反而还能乖乖地看家护院。 毓庆宫里就有行程家,那程佳氏就是聪明,程家起点多低啊,汉人、汉臣、还是七品官,如今又是怎么样了?抬旗!升官!她乌雅氏都还抬旗,够气人,皇上偏心太子实在太偏了,不怪她踩太子一脚。 如今叫程佳氏了。烦人。德妃心里酸,但程佳氏进宫五年,程家时至今算稳当地站在了朝堂上,这一条路他们家从歙县走京城,走了整整五年。 太子妃进宫时还比程佳氏短几年,石家还有爵位在,结果又混成了什么样子?这就是耐不住性子啊,纳兰家是什么家世,当初纳兰容若又是多么惊艳艳,七岁入国子监、八岁就中举天,明珠照样把人送进宫从三等侍卫做起,给皇上看大门混脸熟,跟着皇上出巡扈从,一点也走捷径。 而她呢,她进宫三多年了,乌雅氏如今连过年宫宴都还资格进来呢,她说什么了么?娘家里是些烂泥扶不上墙,德妃耐心等了三多年都等家里出有用男人,那又如何,继续等就是了,何苦急成这样呢? 德妃也走神了,等康熙突然开口:“画像留着,朕回头再给老四好好看看。” 她回过神来,笑道:“是,皇上。” 德妃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她笑着告退回了永和宫,德妃心里谋划得分好:今年秀女那么多,她原本就跟皇上通过气要选伊尔根觉罗氏了,皇上却说回头再给四好好选,实际上是给太子选吧? 而她今儿带过去画像也是精心挑选,汉军旗挑了好几,但出挑、漂亮就是邱氏,其他和她一比都成歪瓜裂枣了,而康熙事多事忙,以他性子,有德妃筛过,不会再费时去寻其他了。 在他眼里,这是德妃为了四精心挑出来,都是能当侧福晋品格,以德妃细致,定然也是每都召见看过,来人品家世不会有什么大错,回头再让梁九功去查一查根底也就是了,至于满洲格格,康熙是不会考虑,他一向只会给太子爷指汉军旗格格。 德妃太了解康熙了,只怕回头他还会传口谕,让德妃不要透露出去这批秀女原本是为谁预备,这是为了俩兄弟避嫌,然他还会替她描摹呢:“朕本有意为太子添人,因此托德妃代为看。”是啊,她本来就是为四挑人嘛,是康熙自己要赏给太子。 慈父亦为帝王,德妃卧在凉榻上轻轻扇着风,悠哉地,皇上爱子,与她有什么干系?谁让元早逝呢,就留下血滴子……而为了皇上保成、为了储位安危,她们了多少孩子!荣妃惨,前头三阿哥了,惠妃了长子,若非当年及时求旨将直郡王送出宫外养在与纳兰家联姻内务府总管噶禄家,只怕也难在宫里活下来。 直郡王和三贝勒可都是在宫外大臣家活下来,足足养八岁,强力壮回宫。老四给了孝懿皇活下来了,她自己养六阿哥却了。德妃就生气。 还不许如今踩几脚了? 德妃正得开心,结果回头又听心腹宫女进来回话说,晌午皇上歇下,兴致勃勃亲自拟了一份新卷子,嘱咐内务府腾出大殿来,要钟粹宫候选汉军旗秀女通通都考一遍。 德妃:“……”总感觉有什么事脱离掌控了。 德妃障眼法确成功了,胤礽也留意什么邱氏,他和程婉蕴一块儿批卷子呢,今儿一早弘晳拉着几铁匠在做什么马车头,搞了会喷气铁皮东西按在马车上,结果那东西确实能拉着马车跑,但控制不住,拉着马车横冲直撞,把墙撞出大洞,还把上好朱轮车给弄散架了,气得胤礽把人关了禁闭,结果这孩子还不气馁,捧着设计稿乖乖关禁闭,太监说二阿哥还在改那蒸汽铁皮机子呢。 额林珠呢,跟着哈瑙海出宫玩了。策妄阿拉布坦传回了藏地消息,他派了几蒙古士,花了一年多,总算把桑结嘉措给暗杀了,但原来那和硕蒙古特汗也已经被桑结嘉措谋害了,于是康熙便又封了一汗王,顺道让策妄阿拉布坦继续监视着布达拉宫所有动向,一有异动就密折飞报。 于是哈瑙海总算能休沐了,说京里新来南边戏班子,唱昆曲特别好,便跟程婉蕴请旨要带额林珠一块儿出去听戏逛街,那会儿胤礽在淳本殿处理杂事,等回来时候,程婉蕴已经同意了,额林珠正抱着自家额娘又跳又笑呢。 胤礽不能抹阿婉子,便只好吩咐让额楚贴护卫大格格,寸步不离,顺道低声嘱咐:“把家闺女叫上陪着,不许哈瑙海靠近大格格,一步都不行。” 额楚:“……嗻。” 两大孩子在,茉雅奇又在宁寿宫,只剩弘晋和佛尔果春俩小包子在院子里抓蝴蝶捕蜻蜓,闹出了一汗又累得回屋睡了。 因此,难得两人能这样安静地享受一会儿陪伴时光。 廊下一人一张躺椅,脚边一盆冰,俩人都是青色江崖海波满绣香云纱家常衣裳,阿婉说,这料子还有,回头再给几小做一一样,咱们一家子着亲子装。 胤礽喜欢她说咱们一家子样子,含笑应了。 秀女们卷子程婉蕴亲自批,她先是看每人字迹,字如其人,字是什么风格,往往这人也差不多。有人笔锋凌厉,有人宽厚方正,有人娟秀纤细,这都是映刻性子。看下来,富察氏字飘逸、兆氏字透着匠人刀刻般横平竖直,完颜氏她先前本怎么留意,今儿一看她卷,她习是颜体,程婉蕴大致就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了。 再一看她答得性格测试题,果然是那种比较内敛、厚道,不怎么善言辞,但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姑娘。这样人在秀女里很多,确不出挑,怪不得她都有些记不清什么时候圈人了,青杏帮着她回忆了半天,渐渐起她什么模样。 还算秀气吧?皮肤挺。 而在第二卷常识题目里,她答对多也是有关女红、女则以及诗词论语之类,天文地理她大多不懂,就是平平常常、好世家里一抓一大把平凡姑娘。 学都是父母让学,是常见那种循规蹈矩、听话懂事女孩子。和四福晋是同一家族,但并非同一支,她阿玛袭了一等男爵位,但有其他官。 兄弟好像也不怎么出息,程婉蕴了太子爷,他都不大有印象,回了很久道:“好像外放哪里当官,估摸着也就是知府、同知一类,恐怕不准确,要让人查过知道,四福晋阿玛我倒是认得,是礼部侍郎,这位完颜格格家里便实在记不清了。” 得,估摸一家子都是这种性子:佛系。 程婉蕴琢磨了一会儿,将完颜氏卷子递给太子爷:“这给弘暄如何?镶红旗,祖上是红带子,有点爵位但不多,小姑娘本分老实,识文断字,人我也见了,清秀之资,说起来比不上富察氏,就是怕委屈了弘暄。” “本分紧要了。”太子爷看了会儿也觉得还行,来又叫何保忠去打听了,这姑娘哥哥果然是山西那边当知府,但前几年山西大旱,流民控制住,生了点乱子,年底述职就被吏部盖了中等,如今又扔镶红旗里当佐领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难得有这种看着上还成实际上什么也有人家,满洲下五旗里,但是有爵位,还是闲散宗室之,沾着皇亲,但出五服族里还有四福晋和当着礼部侍郎堂叔,阿婉这手气也绝了。 银色估摸着,这也是皇阿玛能点头极限了。 四虽然跟了老八,但也是老四亲弟弟,胤礽觉着这或许是机会。 “福晋不出挑,那再找漂亮侧福晋给弘暄,下午我一起拿去给皇阿玛说。” 程婉蕴松了口气,总算是初定了,笑道:“弘暄侧福晋人选我属意是那林佳氏,很善古琴,弘暄不是也学了古乐?我了他,他也是点了头。”然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弘晳……我原本也给他看了兆氏,但他说他只要福晋一就好。” 胤礽听了就皱眉:“兆氏?这人连我都听说过,听说很粗蛮,家教不大好,在钟粹宫里闹得沸沸扬扬。” “二爷,这可不兴道听途说。”程婉蕴把秀女里头猫腻和手段告诉胤礽,“不知道,当年我也受过些折磨呢,圈了我名字还是贵妃孝懿皇,她们也是变本加厉地磋磨人,吃冷饭、不给热水,这都是小事了!那会儿我阿玛只是县令,我怕毁了家名声,两妹妹以也嫁不出去了,我是硬咬着牙挺过去,来怎么好呢,复选时候,皇上亲自记了我名,这些人不敢了。” 当年还是贵妃孝懿皇圈了她、惠妃圈了杨格格,但杨格格有钱,太监和管事嬷嬷都打点得透透,受欺负。抠门回家程婉蕴就受了好长一段时间排挤,兆氏经受过那些,都是她经过,只是兆氏家里小,不用顾忌那么多,而她下头还有两妹妹,若是她也这样发作,自己倒是痛快了,婉燕婉荷名声也被她毁了。 直康熙亲自给太子选格格,她在复选时两次“上记名”,这比什么都好使,太监送来饭菜也有点温度了,每天洗漱有热水了,嬷嬷对着她也有笑脸了,其他秀女也偃旗息鼓了。 胤礽这知道阿婉当初选秀竟然还受欺负。但转念一,当初阿婉家世不显,又人替她打点,这样踩高捧低事情在宫里多了去了。 “那些人,太可恨了!容貌情比不过,就使下作手段,可恶!”都是五年前事了,程婉蕴还是头一回提起,但胤礽还是跟着生气,“怎么不早跟我说,回头我把那些欺辱人家,通通都贬出去,哼!” 程婉蕴笑着搂着他胳膊:“都多久事了,您不提兆氏,我都忘了。” 她那会儿心里有盼头,着忍一忍,很快要回家了,而且确穷,不舍得花钱,又着不能拖累两妹妹、不能让程世福成了同僚笑柄,所以能忍下来。冷饭就冷饭,当减肥了,冷水就冷水,还能紧致皮肤收缩毛孔呢。 大蜘蛛怕什么,能吃蟑螂呢。 至于什么泼水摔跤,程婉蕴直接不出门了。她记得她也崴了一次脚,腿都肿了,但她还挺高兴,正好躲过了其他宫妃传召,否则还不知道要被指哪里去呢。 “虽说如此,但这兆氏只怕皇阿玛不会同意了……”胤礽心疼地抱了抱程婉蕴,要不是他阿婉天性豁达,说不定就和这兆氏一样被毁了名声,皇阿玛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他也就有阿婉了。 这兆氏听起来也过于鲁莽了一些,但小官家女儿比不上大族出有见识也是有,在太子爷心里,也是可有可无。 程婉蕴看清了太子爷脸色,心中喟叹,但还是出声道:“爷,兆氏说起来也是无辜可怜,错不在她,也是我错,我只顾忌着我能参与阅选已是皇上格外恩典,为了避嫌,便不敢伸手进钟粹宫里,又着兆氏与林佳氏还跟您说过,也不知道您属不属意,巴巴了替她打点,又有些过了。不如就静观其变,也好看看她品格,谁知她性子倒烈,反倒害了她……哎,即便选不上要撂牌子,还是查清了事实,替她恢复了名声再放出去,否则以她怎么做人呢?” 实际上一般进了初选再落选秀女,是一种荣幸,放出去以反倒备受青睐,但若是因坏了名声落选,那就不一样了。 程婉蕴心里挺不是滋味。她自己瞻前顾,结果生了这样事,做坏事人有得惩罚,受害者还要搭上一辈子。 “这跟有什么干,她若连这点气都忍不下来,以在宫里更难。我信汉军旗里受排挤、欺负人不止她一,为何只有她闹出来?又不是她额娘,不过圈了一名字,倒要为她一辈子负责了吗?” 程婉蕴知道太子爷这么说是宽她心,她便也不多说了,只是还是摇了摇太子爷胳膊。 胤礽了,看着程婉蕴恳求眼神,终究笑了笑:“啊,操心命。无妨,皇阿玛已经下旨让汉军旗格格通通都再考一回,若那兆格格能得好名次,之前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而破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胤礽便让何保忠把这完颜格格、富察格格画像找来,然把花名册也分别折了,揣在怀里就打算去乾清宫。比起什么兆氏、林佳氏,胤礽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紧要是两儿子福晋。 结果刚进了乾清宫门,还等他开口,倒听康熙手里拿着一沓卷子对他笑着招手:“来,保成,看这几秀女品格如何?朕给院子里再添两格格吧。” 胤礽呆了呆:啊?给谁添两格格? 好生生,怎么扯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