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庆祝圆梦计划，完美收官。” 终于拍完之后，他们回去之后自己开了个庆功宴。 忙了一个多月，总算是忙完了。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老朱那个粉丝的愿望最有意思，这么玩确实是爽。” 周乐说道。 “确实，不过这也是真金白银花出去的，有钱怎么都好玩，如果不是他们平时舍不得的话，也不会将这些写进愿望里面。”顾易说道。 “不过我觉得小雪那个粉丝玩的也挺好玩的，回头咱们也去坐坐飞机，长这么大，我还没做过那玩意呢。” “行啊，那过段时间咱们搞团建，把两个工作室的人都叫上。” “但是要我说还是顾易那个有意义，这小两口是真的恩爱，我都想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去吃席了。”朱彦方羡慕的说道，到现在他也没个女朋友，但一来是身边没有合适的，二来是也没什么人主动和他表白。 说到这里，周乐和贾哲也不吱声了，因为他们也是单身。 但就在拍综艺的这段时间里，国内也有不少的综艺开始联系到新蜜蜂乐队，想要请他们去参加。 但顾易和喻雪这边十二2月份还有事儿，她们手头上的工作和那些综艺录制的时间都有冲突，所以没办法过去。 然后综艺又想了想，最后决定叫单独的成员过去。 所以现在除了顾易和喻雪之外，其他人都接到了综艺的邀请。 有的是生活类的，有的是游戏类的，还有挑战类的综艺。 “行了，那哥哥们就先休息休息，回头你们就去上综艺，我和小雪这去做电影宣传。” “嗯，没事，你去忙你的不用操心我们，等我们上综艺了，也给你们的电影好好宣传一下。” “哈哈，那行我就先代峰哥谢谢你们了，等回头忙完电影的事之后，我叫峰哥来请大家吃饭。” “那没问题，现在他可是导演界的黑马，到时候说不定就能看中我们让我们也去演几个角色呢？” 于是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顾易和喻雪就开始跟着余峰去做宣传。 由于电影的女主是宁秀，而宁秀公司里也很忙，所以只能在没什么事儿的时候跟着宣传一下。 陌生人电影最后定档在了平安夜上映。 今年的过年时间在2月初，所以也算是一半踩进了贺岁档的池子里。 只不过提前一段时间上映也能避开竞争最激烈的时段。 先偷跑几步。 因此顾易就这么每隔几天就去参加一次路演，一转眼就到了平安夜这天。 在这一天街上的商铺门口随处可见圣诞树，包括那些橱窗玻璃上也都贴着圣诞老人、糖果、铃铛、麋鹿等各种各样的贴纸。 甚至还有一些女主播穿上了红色的cos服在大街上跳舞，在她们的对面是一个长长的手机支架。 “真敬业啊，这种天气还能在外面跳舞，活该她们赚钱。” 顾易感慨道。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挺有敬业精神的，如果是我的话，让我在拍戏的时候演一演还行，但如果在直播间里故意扮丑我是做不到的。” 喻雪也跟着点了点头。 “毕竟人家赚的就是这份钱嘛。” 聊着聊着他们就到了电影院门口。 这边已经有很多粉丝在等着了，只不过粉丝们没有收到邀请也是进不去的。 顾易下车之后，两边的粉丝也开始欢呼起来，大声的喊着顾易和喻雪的名字。 “唉，大家这是何苦呢，到时候在电影院里支持一下就好，外面多冷啊。”顾易叹着气说。 粉丝齐呼：“没事，我们不怕冷。” 不过顾易还是和宋福星一起从后备箱和后座上搬了几个巨大的纸箱子下来。 因为之前电影就在微博上官宣了今天要在这边进行首映，所以可以预见的到，肯定会有很多粉丝过来，所以顾易也特意早在之前就定做了不少的围巾和手套准备拿过来发。 “感谢大家今天可以来支持我们的这部电影，所以为了感谢，剧组也特意准备了一些小礼物送给大家，但是因为车就这么大，所以礼物有限，不一定每个人都有，如果想要的大家可以排好队来领。” 而那些粉丝们听后眼前一亮。 马上就到了一旁开始排队。 结果有一个刚好路过的大娘看到这边在排队，便好奇的询问这边在发什么东西。 她还能以为这边又在人发冬菜或者是鸡蛋。 在得知这边要发围巾、手套之后，连忙拎着菜篮子跑到后面排队去了。 手套和围巾加起来一共准备了600份，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要手套还是围巾。 随后宋福星就在门口发礼物，顾易和喻雪则是进入到了电影院当中。 “老四来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外面可全都是你们两个的粉丝，和他们打了招呼没有？” “打了，这次我还专门给他们准备了些礼物，不过是以咱们剧组的名义。” “哈哈，还是你想的周到，这样一来领到礼物大部份人不得到电影院里看一下？” “那是肯定的。” 其实顾易这么做倒也不算亏，他买的是那种质量比较好一点的。 一副手套算下来要50块，一条围巾算下来得200块，电影票价20~30，过后他们只要带着一个朋友过来，那一个手套的钱就覆盖了。 如果能把一个宿舍的都带上，说不定一条围巾的钱也都有了。 然后再和身边的朋友们宣传宣传，怎么也是不亏的。 更何况自己在门口发这么一次礼物，还能再被人发到网上。 转发一下就是更大的广度。 毕竟以现在的市场价格，随便找个网红宣传一下都不止这个数。 进入里面顾易也看到了很多熟人，其中就有廖法存。 现在余峰和廖法存关系处的不错，当初在拍疯狂的玉石的时候，顾易就请廖法存过去指导了一下，在那之后余峰也时不时的会和廖法存联系联系。 “其实你们这部电影我还是很看好的，虽然具体讲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根据网上那些影评人的评论，这种结合社会热点的新闻其实很有市场，而且只要能够触动人心，那就不愁没有票房。” “廖导过奖了，其实这个点子就是我那会儿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只要不亏就行。” “放心吧，差不了的。”廖法存笑道。 “哈哈，廖导能这么说，那我肯定就放心了。” 随后他们进入影院落座。 其实所有来参加这次首映礼的嘉宾心里对于这个电影也都有数，就像廖法存一样，虽然没有看过完整版的，但也能根据那些影评人的文章猜测出来一些。 但那些也仅限于一部分。 毕竟电影还没上映，肯定不能剧透。 这点职业操守他们还是有的，不然下次谁还请他们？ 不过他们还是很好奇，最终完整版的电影究竟会有怎样的呈现。 进去之后主持人先是上台说了两句，然后就把余峰请了上去，不过余峰说的也还是那些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首映礼之类的场面话。 随着灯光暗淡下去，电影也正式开始。 廖法存坐在第五排的中间，聚精会神的看着电影。 在影片的开头廖法存看着顾易饰演的角色没了父亲，之后就辞去了工作，整天借酒浇愁，和在网上与其他人对线。 他自己就是导演，所以在看电影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把自己带入到电影导演的视角当中，分析每一个镜头语言最后所要表达的意思，分析其他观影人不会注意到的一些细节角落。 “这里网友们在网上充满戾气的发言和那个母亲肯定就是伏笔了。”廖法存在心中想道，并且暗暗记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顾易饰演的王森柏联系到了那个母亲，说可以提供帮助，但条件是让那个母亲绕着东方明珠跪行。 看到这里，廖法存本能的就觉得感觉有些奇怪。 但想一想之前王森柏在网上的戾气就很重，所以到现在也能理解。 可同时他又开始思考，余峰是想要塑造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出来？ 难道是要让王森柏去当坏人？ 坏人主角的电影也有，但一般都有一个动机，单凭现在父亲去世还是不够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铺垫没做够。 但也不排除后面补充设定的可能性。 可先不论后面的剧情如何，至少到了这一步他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想要验明正身的办法多的是，作为一个富二代，如果真有心的话直接过去见一见对方就行。 可对方还是选择用这种方式无疑就是在羞辱。 果然到了后面，这个母亲做完了富二代的要求之后，那个富二代就凭空消失了。 但紧接着就是因为这个母亲绕着东方明珠跪行的事情引发了广泛的关注。 喻雪饰演的记者在报社被骂了一顿，下班的路上忽然看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当即前往母亲家里进行采访，还让这事上了新闻，登上了报纸的头条。 网友的谩骂，朋友的指责，身边所有人的厌恶，哪怕是去找工作都没有人要。 王森柏的个人信息被扒拉出来，每天都有很多人打电话进行辱骂。 就算他搬到了新的地方，也总是会被人找到，然后被人在家门口，楼门外面摆上花圈。 在外面吃完饭被人认出来之后，甚至还有人上来往他的饭菜里吐口水。 网上还有人专门开了一篇帖子，每天都会有人进去固定的骂一骂再走。 但王森柏从来都没有解释过。 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人们也忘记了这件事，直到17年后又有人重新想起，找到了当初的那个小孩。 小孩才从母亲那里得知了这件事，于是事件反转。 看到这里的反转之后，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包括看电影的人们。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森柏的名字也改成了王森木，因为到现在他的清白已经没有了，自然名字里也就不配有这个白字。 于是人们又开始纷纷道歉，而一些还在质疑的人则是又被那些被感动的人追着骂。 在电影最后的镜头上，王森木正躺在破旧在出租屋里，看着手机上面有人在直播带货。 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王先生您好，我们是星光传媒的，我们正在招收主播，现在您在互联网上的流量很大，所以我们想把您签约到公司里来，而且您放心，您是有着侠义精神的英雄，到时候我们肯定会给您一份让你满意的合同，一年五百万，另外还有商品卖出去的佣金.另外商品的选品这方面我们也会为您严格把关.” 但还不等对方说完，王森木就说了一句没兴趣之后挂断了电话。 就在刚才直播公司打电话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锁车的声音。 挂断电话之后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 进来的正是王森木当初的那个朋友老鬼。 原来老鬼当初在发现这事之后，一开始确实觉得自己这个老朋友变了，变得让他感觉有些陌生。 虽然老鬼自己就够人渣了，但王森柏和他一比，简直就是个畜生。 只是后来王森柏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并且让老鬼和他一起做幕后推手。 由王森柏来做这个坏人，然后老鬼再利用营销号的影响力进行质疑，在各大论坛注册账号发帖去抨击王森柏。 最后二人就在这狭小的出租屋里，吃着小菜喝着啤酒，吹着牛，宛如年轻时的那样。 只不过这一次大声说话的变成了王森木，王森木高声的说着自己当年的事儿。 说自己有多伟大，多壮烈。 面对千夫所指都没招供。 而此时电视机里当初抨击过王森木的那个主持人依旧还做着主持人的工作，他又提起了这件事，而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批判。 但这个时候的王森木也不在乎了。 都是陌生人而已。 最后就是王森木的视角，喝多了酒的他已经从沙发上坐到了地上，最后就这么靠着沙发的坐垫，眼睛朦朦胧胧的。 而老鬼也再一次问起了他后不后悔做当初那件事。 但王森木并没有回答，最后就这么闭上眼睛睡着了。 廖法存看完这部电影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些震撼，一个人能够在17年都不说出事实的真相，任由网友们在网上谩骂，被人线下真实。 归根结底，王森柏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在这部剧里王森柏算不上好人，因为他利用了大家的爱心，否则当初也不会被那么多人骂。 老鬼也算不上好人，作为众多营销号背后的拥有者，他造谣并且还大言不惭的说在网上做这些也不会有人知道背后究竟是谁。 记者同样算不上好人，因为这个记者当时在报社里还只是个实习生。 由于一直写不出什么爆款新闻整天被领导骂，而后来她之所以去采访，也是因为觉得这件事特别有爆点，而且在网上铺天盖地的骂王森柏的背后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所有的对话、心理活动，都在讲这个记者因此获益而得意。 而网友就更不用说了，基本都是跟着舆论走的。 甚至连那个母亲也算不上好人，因为在整个事件当中，也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计划。 可在这17年里，她从来都没有澄清过真相，因为她见识到了那些网友的厉害，虽然为了儿子他可以四处去求人，可在儿子的病被治好之后，她丢失了站出来的勇气。 这部戏里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完美的好人。 包括这个故事都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最后虽然也上了点价值，王森木没有接受传媒公司的邀请，成为一名带货主播，但王森木的生活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可廖法存就是觉得这个电影好看。 所以在影片结束之后，他也用力的鼓着掌。 紧接着就是主创团队上台。 余峰讲了些创作历程，包括其他人也都讲了讲拍戏时的经历。 但在观众提问环节，有一个女生站起来问道：“顾易老师，我想问一下你觉得在这部电影中你所饰演的这个角色做的事情对吗？” 顾易拿着话筒想了想：“不对。” “虽然对于，那对母子而言结果是好的，但这件事的过程不对，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有更好的办法是不至于这样做的。 但就整个故事从头到尾而言，以我个人的角度很难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虽然很复杂，但我能做的就是把这个角色演好，实不相瞒，当初我在演完这部戏之后也花了好长时间才从这复杂的情绪之中缓过来，最后我安慰自己的话就是，如果不是我碰到这种事，我就只能把它当做一个故事。” 之后又有人站起来问，宁秀为什么会同意出演这部电影？ 宁秀接过话筒：“本来我是没打算演的，因为我压根就不是演员这行，但他们实在招不到人了，我自己也在这部电影里投来钱再，加上顾易和我未来的儿媳妇也在这里出演了角色，所以我就试了试，结果他们说行，最后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演了。” 紧接着又有其他观众站起来发表了对于这部电影自己的观点。 他们有些是母亲，有些是父亲，有些也是记者。 还有一些则是站在网友的角度去进行解析。 但不管哪一种观点，主创团队都没有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在电影院里大家说的其实还算是比较委婉了，而在影片中网友们的那些发言才是常态。 他们的素质人品上限很高，但下限同样也很低。 首映礼结束之后余峰就带着主创团队到外面吃了顿饭，然后晚上又回到了新蜜蜂乐队的工作室。 而这一次宁秀都来了。 但这边的客房就只有一个，而且还都是年轻人，所以宁秀就说要不然她去酒店住，反正酒店的房还空着呢，钱都花了。 “妈，不行的话咱俩住一个屋呗，反正我那边也是双人床。”这时喻雪开口说道。 “我倒是没问题，就是怕你嫌弃。” “嗨，我有什么嫌弃的，你是顾易的妈，那也就是我妈，跟妈还嫌弃啊？我巴不得和您住一张床上聊聊天呢。” 宁秀笑的脸都快要开花了。 40多岁的年纪没有结婚，还是第1次被人叫妈。 而且叫她的还是喻雪。 “那行，今天咱们俩就住一个屋。” 但宁秀在这里是长辈，这天晚上她又请客点了不少的外卖。 众人就这样在会议室里，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外卖点回来的鸡翅尖、小龙虾、鸡爪子，一边喝着啤酒，看着票房。 余峰也很感谢新蜜蜂的其他成员。 在这个十二月里，其他人上综艺都宣传了宣传电影。 而新蜜蜂的其他人对宁秀也都很热情，因为他们都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宁秀对顾易有多好。 包括那个时候顾易整天往厕所里钻，宁秀就直接把所有的厕所都上了锁，并且给每人都发了钥匙，唯独顾易没有发。 如果单纯的只是把顾易当做员工，是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的。 “对了，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顾易虽然心里把我当妈，但嘴上是叫我姐的，但小雪你叫我妈，那顾易承认不是成了你的小舅了。” “哈哈哈。” 其他人听着这话也笑了起来。 “我是没什么意见，你呢小舅？” 顾易也扔掉了手中的一把瓜子皮：“我也没什么意见。” 但陌生人这部电影自首映之后票房就一路猛涨。 虽然有很多博主和影评人都在网上说这是消费大家的爱心，最后又强行升华主题，展示了王森木不愿意直播带货，包括剧情当中也有很多的漏洞。 包括王森木甘愿背负十几年的骂名都不出来澄清，那个母亲也同样因为担心被网友骂而没有出来说话。 但很多年轻人却很喜欢这部电影。 “先生胜天半子，以身入局，甘愿背负骂名十七年。” 这句话也火了。 包括也有一些人在看过了好几遍之后深入分析，为什么那个母亲不站出来说话。 因为那个母亲知道自己儿子的健康是用什么换来的。 站在受益人的角度来讲，她是应该站出来说话，但站在母亲的角度上讲，他这么一说势必就会让家里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虽然心中一直也都怀着对于王森柏的愧疚，可毕竟她是一个母亲。 包括最后人们重新提起这件事来，还是孩子回来问了当年的事儿，她这才告诉了儿子真相。 然后孩子又把这事说了出去。 她才在镜头前痛哭流涕，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而王森柏作为整件事情的策划者，因为他自己失去了父亲，其实打心底里还是痛恨这个社会的，因为他太了解那种亲人躺在病房里，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心情。 但一方面是对社会的痛恨，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痛恨。 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次的策划虽然手段不正当，但至少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这件事。 而且既然已经背负了骂名，就算说出来也依旧会被网友骂，与其大家一起挨骂，还不如他一个人默默承受，反正只要等10年8年过去，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所以你们现在做的这些事和电影里的那些喷子，有什么区别呢？” “其实我觉得这个电影讲的本身就是网络上的乱象，在网上是可以脱下面具做回真实的自己，甚至可以去尽情的发泄，可以自诩正义，但每个人做的事情真的是正义的，吗，正义又是如何定义呢？” “可能对于公众而言，那个母亲和王森柏都不是正义的，但对于他们自身而言又都是正义的，妈妈保护了孩子，保护了家，王森柏保护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