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三狗就混迹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之中,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便在行进的过程之中悄悄地退到了人群之中。
而那些热血上头的年轻官吏经验并不丰富,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道道。
突然,一支三百多人的兵马不知道从哪就窜了出来,将他们这些所有人都给包围了,不让他们继续前进。
台中三狗心下一沉,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按理来说他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但还是能被这些武卫营的士卒堵住,难道是这些官吏之中出现了内鬼?
按理来说,巡游京城不应该是金吾卫的人马吗?为什么会是武卫营的人?
他们敢出现在这里,还敢拦在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前,那就足以说明他们背后是有人授意。
何晏鼓动的这些官吏之中有几个脑子转得不是很快,顿时大声呵斥道:“吾等可是朝廷命官,汝等怎敢拦路吾等,把朝廷天威放在哪里?”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吧,你们这些人聚集于此,所为何事。”话音未落,一位壮汉就从武卫营士卒身后走了出来。
他叫许仪,这个名字并不是很出名,但这并不是很重要,他的父亲是许诸。
可惜的是,许诸在曹叡穿越来之前便已经病逝了,否则这武卫营还是由他来统帅更让人放心些。
天色渐渐微亮,不算宽阔的巷子里,何晏等人一阵骚乱。
“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不是你的父亲许诸,毫无寸功之人。”那位官吏只好继续硬着头皮说下去,这时候已经下不来台了。
许仪轻蔑一笑,“我的确不是谁,我只是奉上面大人的委托,将你们遣返回去。”
“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许仪却是轻蔑一笑,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感到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听过来着。
他许仪可不怕这些文弱文人的威胁,冷冷的说道:“全部遣返回去,如有抗拒的,直接押入监牢。”
“喏。”许仪身后的那些武卫营将士齐声应下,威势不凡。
辛毗早就知道这京察大计会牵动很多人的心弦,毕竟有可能会触及到他们的利益,早早就向皇帝借了一支武卫营的兵马。
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官吏见许仪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的面子,而且随着清晨凉风的习习吹来,热血有些退去。
他们的心中不禁开始有些退意,而台中三狗更是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那个嘴硬的官吏知道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朝有奸佞动国家之本,必是奸臣蒙蔽君上,我等唯有叩阙,面见天颜!”
随着他的鼓动,那些官吏原本有些退去的热血又开始缓缓回涌。
在他们的认知之中,他们就是黑暗之中最后的光明,祖宗规矩绝对不可以随意更改。
那官吏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同僚,“诸位,今日我有一言,今日我等退去,明日便是被贬之时,我们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联合起来吧,诸位!”
他的话就像是一锅滚烫的热油内又泼入了一瓢的水,一群官吏瞬间被引燃。
如今京察浩浩荡荡已经开始,光是第一天被贬的官员就有三四个。
听说这京察可是会持续一个多月甚至两个月的时间。按照这样的贬谪比例,到时候他们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个要被贬的。
而且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称,这贬谪官员还有扩大的趋势。
在这种环境之下,人人自危,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轻易就被何晏鼓动来叩阙。
高压之下,人的精神最是容易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