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扬本能前滚翻,躲开袭击。俞橙娇笑道:“只想试试你的身手,竟反应如此强烈,搞的灰头土脸,多脏啊!”
她掏出纱巾为他细细擦拭,暗香袭来,单扬气息紊乱,难以把控,他真想握住那纤纤玉手,倾诉衷肠。
俞橙未留意他神情变化,却被地上的八卦阵图所吸引,“原来师弟还会占卜?快告诉我你在卜什么?”
“当然是卜吉凶了。”
“那吉位在哪里?”
“我占卜的是大凶之位!”张单扬用手一指,俞橙转头望去,脸色一变,“师弟真神啊!照你所指,那是龟峰脚下囚龙洞,当年我堂孽徒‘灭劫’在里面伏诛,相传他怨念不散,化为黑气涌动,那是龙虎山五大禁地之一,谓之大凶当之无愧。”
单扬又听到“灭劫”的大名,心念一动。俞橙又说道:“别占卜大凶,多不吉利,我要知道吉位在哪里?”
单扬拗不过她,只得重新推深,照卦象所指,上清河环抱的山脚处是大吉之位。俞橙轻叹一声,“那里是游龙湾,历代天师圆寂之地,禁地之首。玩也玩过了,你千万别胡闹,惹出事端。”
单扬挥手搅乱阵法,“这是我原本在市井混饭的把戏,谁会当真?”
旭日东升,两人开始打坐。单扬心思烦乱,无法入定,于是遭到师姐多次训斥。
辰时末返回,在竹林遇掌事师兄,俞橙迈碎步迎上,两人轻声细语,从彼此的眼神中,单扬体会出异样的感觉。
晚间,天师召见,对单扬嘘寒问暖,主要了解他生活和练功的情况,单扬倍感温暖。
他离开后,张单义接踵而至,向天师报告一气堂之事,完毕,站在一旁亦不走亦不言,天师看出他的心事,笑道:“你是想和我说俞橙之事?”
单义脸一红,接话道:“俞橙师妹无父无母,从小投入龙虎山门,她的事情自然应由天师您做主。”他踌躇片刻,鼓足勇气说道:“弟子想娶俞橙为妻,请您应允。”
天师哈哈一笑,“我早看出你二人情投意合,岂能不答应?只是你们虽为师兄妹,但有师徒之实,贸然成婚稍有不妥。”
单义闻听垂头丧气,天师继续说道:“我已想好了,过些日子将俞橙升至四全堂,别人再无口实,好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单义大喜,跪伏于地,“天师成人之美,还完成师妹多年心愿,弟子感激涕零,肝脑涂地回报大恩。”
天师将他扶起来,“同辈弟子中,单离法力最强,单仲最机智,而你最为可靠,有大将之才,为师寄予厚望。”
单扬从大殿出来,踏着月色漫步而行,他的第六感忽然发动,有一双眼睛躲在暗处偷窥,虽然看不见,脊柱却无端生出寒意。
他本能加快脚步,想甩掉“尾巴”,旁边却传来一声轻笑,“这娃儿腿脚拙笨,脑袋却灵光,竟发现有人跟踪?”
在牌楼的角落瘫坐一人,他冲林中喊道:“‘紫姻殿’的小辈,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回去向你主子复命吧!”
说话之人正是那日冲撞天师的扫地道人,他此刻怀抱酒葫芦,喝得大醉。单扬上前道谢,却被他一把拽住,“坐下,陪老道痛饮几杯!”
单扬推脱不了,举起葫芦喝了几口,老道忽然揪住他的衣领,“你快说,你有什么阴谋?人家为什么跟踪你?”
单扬哭笑不得,无言以对。老道放开手,自语道:“原来你是外人,外人总是让人不放心!”
单扬见他醉意十足,词不达意,起身想离开,老道继续说道:“告诉你个秘密,道爷我快一百岁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是不是很厉害啊?”
单扬好奇心顿起,于是问道:“那请道爷给我讲讲‘灭劫’的故事吗?”
“说起‘灭劫’,那小子天资不错,先天罡气登峰造极,自创‘灭劫死光’威力破天,可惜走向邪路,引来灭门之灾。”
“道爷,先天罡气如何才能登峰造极?”
“谁说先天罡气没有前途?只要你将气外化于形,成盾成剑,还能成风雷之翼,战力之强,连老道我都佩服之极!”
“那您有什么绝学能传授给我吗?”单扬还想套他的话,可那老道头歪向一边,酣然睡去。
晨间,又在仙水岩修行。
单扬心思烦乱,脑海里不时回想起俞橙与单义亲呢的场景,他的心很痛,一种恨意慢慢生成。“澄儿是我的,她只能属于我!”这个声音在心中反复呐喊,让他无法安宁。
他偷眼观望俞橙,模样与澄儿万般相似。她的脸朝向朝阳,镀上一层迷蒙金辉,宛如天人。她的唇精巧如金色玫瑰,翕动时牵引单扬的神经,花蕊吐露的芬芳让他沉醉,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