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洞中不知四季变幻。不知不觉,阿呆已长得魁梧健硕,干起活来虎虎生风。可他依旧呆滞如旧,像一具肉型机器,无欲无言,任人摆布。
这日,大黑又悄悄叫住阿龙,“龙哥,我每日喂他食金,分量不少,都看着他吞下,可是我们的收获为什么那么少?”
阿龙眉头一皱,“我也有些疑惑,难道这个怪胎能把黄金都消化了?”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阿肥搞的鬼?”
“这阿肥胆小怕事,按理不会做出格的事。明日你给阿呆加大金量。”
入夜,阿肥睡得正熟,梦中美人入怀,刚要亲近,忽然被人蒙住脑袋,一顿暴揍。黑灯瞎火,他无力挣扎,只能喘息痛吟,几只眼睛目露凶光,想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好大的胆子,敢吞大家的金子?”大黑恶狠狠道。
“和他废什么话,拉进矿洞砸死,就说洞顶坍塌,出事了!”阿疤上前拽住他的衣领。
阿肥吓得灵魂出窍,连声告饶,“兄弟们,我每天细细检查他的粪便,连一个金渣都不放过,更不敢私吞啊!”
阿龙分开众人,凑得很近,仿佛要用眼神压榨出他心底的秘密,“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想单飞,可别怪兄弟们心狠手辣!”
他示意放开阿肥,“我相信他没有干出格的事。不过你要将金子藏好,如果弄丢了一样死路一条!”
这日夜静时,忽然火把通明,大批黑衣人鱼贯而入,将熟睡之人拽起来,顺便赏上几脚,然后蹲在自己的铺位。
为首之人一声断喝,“这些天金子产量骤减,家主震怒,怀疑有人偷金,所有人所有角落都要检查。”
阿龙等人吓得魂不附体,瑟瑟发抖。几人铺位被翻了个底朝天,轮到阿呆时,他动也未动,被人连抽几个耳光。阿肥赶紧告饶,“爷,手下留情,他是个傻子!”
黑衣人恶狠狠与之对视,阿呆眼神空洞,毫无感知。“真是个傻子!”众黑衣人悻悻而去。
阿龙长出一口气,问阿肥:“你小子把宝贝藏哪了?”
阿肥冲着阿呆铺位下努嘴,众人释然,阿疤感慨道:“阿呆还成了我们的挡箭牌,大家要对他好点啊!”
一晃数年过去,金城风光依旧,沈家雄霸一方,财势不减当年。沈蓝公子已成年,儒雅风流,引无数少女魂牵梦绕。员外悉心栽培,请来名师教导,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风调雨顺,芒果丰收,城内一片忙碌景象。又逢沈公子大婚,与飞花岛主嫡女喜结良缘,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沈府宾客盈门,欢天喜地。
人逢喜事精神爽,员外畅饮几杯至微醺。又见儿媳如花似玉,纤手呈上美酒,乐乎,又连饮三杯,竟然醉倒。
夜半三更,员外醒来,枕边不见夫人,他头痛欲裂,连声呼喊,只见珠帘一挑,庭章迈步而入。
“快叫丫环来伺候,老夫要渴死了!”
庭章笑道:“不需要什么下人,弟是亲自来伺候您的!”
员工听出异样,脸色一沉,“深更半夜,你直入内室成何体统?还有夫人去了哪里?”
“嫂嫂已在阎王殿等候您多时了!”
员工闻言拍案而起,“碧海潮生”掌力外泄,绿色光晕一闪而熄,员工以手抚胸,呕出一口鲜血。
“兄长,您饮下酒中有噬心之毒,功力提不起半分,别费力气了。”
员外愤怒指点,“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兄弟相残?”
“我们沈家守着一座金山,凭什么你一人独享?而我被你像狗一样驱使,永无出头之日。你爱蓝儿,我也爱我的碧儿,我要为他放手一博!”
“多年前我筹划好一切,借恶犬废了蓝儿,你就会将碧儿过继门下,继承家业,谁知凭空冒出个和尚,坏了我的好事。”
员外冷然接话,“于是你狗急跳墙,想制住我,篡夺家业。你别忘了,我的亲家飞花岛主武功盖世,还有蓝儿夫妇都是高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说蓝儿,倒提醒我了!”庭章轻挥手,沈蓝被人押进来,利刃抵胸,执刀者正是他的新娘。员外大惊失色,呆若木鸡。
“兄长,您真是太傻太天真,什么婚礼联姻,就是我和飞花岛主共谋设的局。”
员外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我们骨肉血亲,万贯家财尽管拿去,但请你放了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