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贼,哪里逃?”阿尚声色俱厉,掌缘雪白,拉出一道强劲的弧光,擎天心惊胆寒,急忙躲闪,掌力在林中开出一道深沟。
此人竟能将“气锻”之力贯注于掌心,强过利刃百倍,真是匪夷所思。
擎天没有兵器,只能避其锋芒,凭借凌厉身法左躲右闪,几个回合过去,树林边缘一片狼藉。
阿尚恼怒,“鼠窜猴行,跳梁小丑,有种像个男人一样殊死一搏!”
“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何苦苦相逼?”
“除恶务尽,决不留情!”阿尚说着,掌心翻转,漫天掌影纷飞,是演化的御剑术。正在这时,身影一闪,有人大袖一挥,强劲的气盾袭来,化解了掌力。
那人年过不惑,一袭白衣,飘然如仙,“打归打,闹归闹,别毁了我的林子。”
他流云飞袖一卷,貌似乾坤引,劲力奇强,阿尚被卷飞,划一道弧线落入湖中。
擎天心弦颤动,竟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正要搭话,那人转身,给他一个孤傲的背景,“离开我的树林,马上!”
他怅然若失,沿着湖边前行,树荫深处,有一座小小的庙宇,一个和尚身披袈裟正在念经,木鱼声声,在林中回荡。
“请问……”擎天开口试探,和尚仿佛已入定,眼眉低垂,根本没有交流的意思。
又一次碰壁,擎天苦笑,沿小路上行,山石突兀,是一处断崖。
“你一直暗地跟着我,要么出来一战,要么把事情说清楚。”
先传来一声轻笑,黑衣人从树后走出来,“别又打又杀的,开诚布公一叙如何?”
擎天目光逼视,“你就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天降金棺,挑拨事端,到底想怎样?”
“殊途同归,或许我们的目的会不谋而合!”
擎天心里一惊,莫名想起棺中的少女,“那这是什么地方?”他问道。
“慕容家主启动‘虚源鼎’的法力,我牵引你的魂魄,顺触须而行,此地乃鼎内虚幻之地!”
“我们在‘虚源鼎’内?现在是魂形?那鼎中之人都是什么来历?”
“慕容先祖在存储法力的同时,也将自己的执念留在了鼎中。你看到的人与物,其实都是执念幻化的结果。”
擎天惊讶环视四周,山川景物,树林建筑是那样真实,怎么也无法与幻境联系起来。
“慕容噙双,忙于打理家族事务,一生未嫁,困于方寸之地,徜徉江湖,交四方朋友正是她的执念。慕容尚,一代家主,精于算计筹谋,身陷俗事,瞻前顾后,左右逢源,他最向往驰骋江湖,快意恩仇,因此成了他的执念。”
擎天慢慢冷静下来,“你费尽心思带我到鼎内,到底什么目的?”
“我们本是一条船上的人,目的殊途同归。”
“邪门歪道,不耻为伍!”擎天说着,忽然启动,一掌暴击,飞沙走石,他的手掌穿过那人胸膛,身躯虚化散去,继而又重新聚合。
“大家都是魂形,你能奈我何?”
擎天再次试探,其实已解了心中最后的疑虑。“好吧,我们暂且放下争斗,那请告诉我,如何才能离开这里?”
黑衣人一笑,“这个问题其实应该你来回答!”
“我看你是故弄玄虚!我不能离开,你也无法脱身,我们走着瞧。我看这风景怡人之地,真值得畅游一番。”
黑衣人冷笑,“可惜你没有时间了。我们坠入‘虚源鼎’之时,我就启动葬魂棺。慕容山庄所有人的魂魄都被困其中,假以时日,天雷地火,魂飞魄散,到时空余一具肉体,你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擎天大吃一惊,“这不可能,我们检查过那具棺材,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符文咒法藏在金丝楠木内部,外面的漆融有‘匿法金文’,所以完美地掩饰一切。”
擎天脸色大变,“你别得意,我慕容家人才济济,宾客中高手云集,区区阵法,奈何不了他们!”
“呵呵,这赌注大太了,我要是你,还是想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吧!”
“可是我对此一无所知!”擎天说着,脑海中浮现出林中白衣身影。
“找回你失去的东西,一切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