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岭侧峰,惊魂堂所在地。
断崖之上,有一座小院落,几棵古松在崖壁顽强生长,雾气沼沼,弥漫压抑的气息。
屠晚独坐窗前,望混沌天地,心情更加抑郁。
这时,屠尽推门而入,语气温柔,“妹妹,我又让人做了几件新衣,改天就送过来。”
晚儿只露出无奈和苦涩的笑,并未答话。屠尽上前,轻抚她的秀发,“当年我们逃难时,哥哥就发誓,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如今我终于做到了。”
屠晚想笑,却流下两行清泪,她轻叹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比锦衣玉食更宝贵的东西。”
她再也抑制不住,嘤嘤哭泣,“我想清哥,无时无刻,欲罢不能,我都快发疯了。”
屠尽知道她的苦楚,劝慰道:“我昨日在遗魂洲遇到濯清,他会很快会来找你的。”
晚儿闻听,转郁为喜,“真的吗?清哥要来找我?”
“那是当然,他怎么能舍得晚儿!”
一连几日,屠晚都在崖边翘首张望,山路曲折,穿行迷雾之中,任何异样都搅动她的思绪。失望与等待,反而让思念更加醇香,每时每刻陶醉少女心房。
残阳如血,灿烂霞光盖过迷雾,将整个山崖镀成金色。屠晚手扶古松望向远处,幻想着心爱之人身披霞光,脚踏祥云来到她身边。
光芒逐渐黯淡,将少女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叹息一声,正要离开。忽然,旁边树林中闪烁五彩光芒,如灿烂宝石,熠熠生辉。
屠晚被吸引,蹑手蹑脚走过去。草丛之中,有一花朵慢慢开放,花瓣金黄,花蕊发出五色光芒。
她忍不住将其采下,放置唇边,馥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晚儿!”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那样迷人,让人无比兴奋。
她返身投入爱人怀抱,轻轻摩挲濯清的胸膛,“你为什么才来找我?我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
“我来了,而且我要带你离开,沧海桑田,再不分离。”
他的情话温柔动人,屠晚拉住他的手,五指紧扣,沿山路下行。漆黑的迷雾退去,山路两旁花朵争艳,好似铺上五彩的地毯……
天色昏暗,屠尽正在堂中议事,有人匆匆进来,向他耳语几句。屠尽神色一变,挥手让众人退去。
“消息是否可靠?”屠尽问道。
“我们的内线传来的信息。小姐径直闯入宗主内厅禁地,许多人亲眼所见。她已被侍卫扣押。”
屠尽不动声色,继续问道:“还有什么细节?”
“据说小姐神情恍惚痴迷,很可能中了迷心之术。”
屠尽冷笑,“终于按捺不住使出阴招,看来到了摊牌的时候!”
狼牙岭正殿,逐风正与咸庶交谈,有人来报,屠堂主驾到。
咸庶一笑,“说曹操曹操到,屠堂主已进入您的掌控之中。”
屠尽进殿,戴着手铐脚镣,叮当作响,跪伏于地,“舍妹一时糊涂,闯入禁地,屠某特来负荆请罪!”
他演得真切,以头触地,只差痛哭流涕了。
逐风起身离座,上前搀扶,“屠堂主这是何苦?本座并未怪罪屠家小姐,只是请她在府上小住几日罢了。”
屠尽并不起身,“舍妹犯错,属下愿代她受过,请宗主依律惩处,以儆效尤。”
咸庶在旁插话,“屠堂主熟知宗法,以身作则,还是先暂押几日,作作样子。”
逐风点头道:“那就委屈屠堂主了!”
深夜,狼牙岭地牢之中,灯火昏暗,死气沉沉,弥漫着霉败的气息。屠尽戴着手铐脚镣,正在打坐。
他忽然睁开眼,说道:“戏也做足了,就请现身说说心里话吧!”
身旁黑气涌动,出现咸庶的身影,“屠堂主是明白人,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只要堂主交出你的功法秘籍,此事既往不咎,从此翻篇。”
“就这么简单?”
“宗主只想得到秘籍振兴魂宗,其他的自然不会为难堂主。”
“如此甚好,我接受宗主的条件,但必须先放我妹妹离开……”
清晨,咸庶又到访,随行四人,一袭黑衣,神情冷峻。
“屠堂主,我已依约放你妹妹离开,宗主要的东西你可准备好了?”
“空口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