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黑,和风在树梢上舞蹈。
吴所谓却在女人的木棍下,向着家里抱头鼠窜地归来。
“砰!”女人随后进了家门,然后生气地关上了自家的大门,还上了门闩。
她将木棍在凳子上拍得啪啪直响,生气地责问瑟瑟发抖的男人:“你给我老实交待,今天到底输了多少钱?”
吴所谓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望女人手中的木棍。说道:“我哪里输钱了嘛,只是第一圈就挨了人家几个自扣,开出去六十六块钱而已,打下去输赢还不一定呢。”
女人听了当即咒骂起来:“哎哟......狗日的背时人呢,六十六块钱哟......你要不输钱,一包八十斤的尿素肥才三十八,再添十块钱可以买两包了哟。大米才卖四角五分钱一斤呢,你这六十六块钱,要卖一百五十斤大米也......你真他娘的败家哟!”
女人觉得骂着不解气,手中的木棍向着男人劈头劈脑地打了下去。
吴所谓双手抱头不断躲闪,奈何屋里家具太多,空间有限躲闪不开,身上接连挨了好几下。男人实在忍不了了,喝问道:“我给你面子,你打几下就行了噻。非得真的这么狠心吗?”
女人骂道:“你这个败家的男人,转业回来一年多,安排你到派出所上班,名额又被人家顶替了。自己时运不济,你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噻。非要天天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混,不是喝酒就是赌博。老娘今天问你,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吴所谓顶嘴道:“谁不要这个家了?我喝酒打牌花的是我自己的钱,你少管。”
女人骂道:“你狗日退伍那几个钱早就被你嚯嚯完球了,你这段时间拿的钱是家里卖猪的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嫁给你了,你的钱也就是我的钱,我不没收你的钱,是让你在外面找事不为难,并不证明我没有底线。”
吴所谓回嘴道:“你还知道是我的女人了,结婚五六年,那为什么不给我生个一男半女的出来呢?还想管我的钱,门儿都没有。”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怔怔地呆在原地几秒钟,随后情绪立即崩溃了。哭骂道:“你个狗日的没有良心,老娘嫁给你以后,你才在家里呆过几天哟,我去哪里给你生儿育女呀,难道要我去偷人吗?你狗日的耍横是吧,老娘今天不想活了,就跟你同归于尽。”
说罢,女人举起手中的木棍追着男人一阵猛打。男人边躲边问女人:“你是不是真的狠心要打?”
女人此时正在气头上,骂道:“你这个没良心不顾家的男人,今天老娘豁出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否则你不知道锅儿是铁倒的。”
吴所谓骂道:“你狗日的疯了嘛,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吴所谓在战场上杀过那么多的敌人,你真的以为我打不过你吗?再不停手,我就跑出去,不回来了。”
女人骂道:“你就算死在外头,也比呆在家里怄我好。”
吴所谓见女人此时已经发疯不可理喻,就准备往外跑,无奈大门已经被女人上了门闩,情急之中哪里打得开呢。
女人紧随其后,手中的木棍劈头劈脑地一阵乱打,打得男人疼痛难忍,心急如焚,只得一手护头,一手推开了卧室门,大步流星地跑了进去。
急忙转身关上门,准备倒闩,那女人在外面抬腿一脚,“砰”地一下踢开了卧室的门,当即劈头一棍打在了无所谓的脸上。见到女人来得实在凶猛,他忍住痛,急忙伏下身子钻入架子床的底下去。那女人见男人还在躲她,更加生气,举着手中的木棍照着男人那高高撅起的屁股一折猛打,不料她用力过猛,手中木棍啪地一下断了。
女人扔掉了手中的半截木棍,顺手操起门边的拖帕,用拖帕往床底一阵乱捅。边捅边喊:“我看你到底出不出来?”
吴所谓躲在床底的一角,见女人捅不着他了,当即胆大起来。回击道:“你这女人有病吧,你有打男人的权利,我有躲着不出来的权利,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吧。”
女人更是气恼,骂道:“你还嘴硬,老娘偏不信你的邪。”
说罢,女人将拖帕往身后一丢,抓住床沿,往外使劲一拉,只听吱嘎几声,就将架子床拉出来两尺多宽。然后捡起地上的拖帕向床下一阵乱捅乱打,吴所谓被那女人的拖帕弄脏了衣服,也弄脏了脸,见床下藏不住了,实在躲不了。只得爬起身来见窗户是打开的,忙“嗖”地一下跳出窗户去了。
那女人见状,提着拖帕追到窗前,只见男人双手叉腰站在窗外,气咻咻地对她说道:“你也不要再打了,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头了,你这个婆娘太霸道,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你。算啦!谁让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呢,不和你一般见识。我走啦,今生今世不会再回来了!想通了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互不相干,我这个无用之人也就不会连累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女人依然骂骂咧咧地,将拖帕扔向了窗外的男人,吴所谓一闪身躲开了。转过身去,大踏步离开了这个院子,头也不会,走得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