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的余晖,将整个伦敦笼罩在黄昏之下。
苏芒娴熟地从包里掏出钥匙,将门拧开。那一阵清晰的开门声,伴随着客厅内所有的灯光突然被打开,明亮的光芒照地苏芒蹙了下眉。
陈嘉明拿着酒瓶,斜倚在沙发上,醉意十足。苏芒扫了一眼凌乱的客厅,快步走到他面前,试图从这个男人手中夺回酒瓶。哪知苏芒的这一举动,却被陈嘉明毫无预兆的一把推开,一开口就是难闻的酒气:“等你半天了,去哪儿了?”
苏芒瞧着他,随口说:“和妈逛街去了!好好的在家喝什么酒?”
陈嘉明醉眼迷离,顺势向沙发靠背仰去,冷笑:“是吗?我回来,你是不是特别失望?”
苏芒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目不转睛得盯着他敞开的胸襟前,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印子,瞬间变了脸色:“陈嘉明,你能解释一下衣服上的口红印吗?”
陈嘉明听苏芒这么问,非但没慌,反而一下子站了起来,就在苏芒的面前大笑:“你苏芒那么聪明,还需要我解释吗?还有,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能背着我去买别的男人的种,我找个女人算什么!苏芒,我告诉你,我是不能生,但我还是个男人,你他妈给我戴绿帽子还在这儿理直气壮指责我?”
苏芒一愣,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喝多了吧!?我累了,我先睡了……”
她刚一转身,却被陈嘉明一把扯住,手腕上的痛感让她不得不使劲儿地挣扎:“陈嘉明你别在家撒酒疯,我都说了我累了!”
“离婚!”
“你说什么?”直到这一刻,苏芒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苏芒,你别再给我装了,你真让我恶心!你这种强势的女人我早受够了,我还告诉你,我早就烦你了,你不择手段弄个孩子来骗我,不就是惦记我们家家业吗?你给我听清楚了,门儿都没有!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赶紧滚蛋!”陈嘉明死死地捏着苏芒的手腕,仿佛要将她捏碎一样。
说完,陈嘉明便用力一推,甩开了苏芒。而苏芒也被他推倒在地,额头撞到了扶梯上……
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从额头蔓延开来,是血。可苏芒并不觉得有多疼,反而是陈嘉明看都不肯看她一眼,转身摔门而去的背影,让她觉得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的疼,甚至难以呼吸……
沉默,或者说死寂。
突然间想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死寂,苏芒恍然间清醒。是嘉明么?只是当她捂着额头跑过去接电话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医生krief,真嘲讽。“喂……”苏芒声音发颤,更多的是无力。
次日,苏芒一脸紧张地坐在医生办公室内,等待着检查结果。而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苏芒备受煎熬,是的,她迫切地需要知道这次手术的结果。
终于,krief拿着体检报告推门而入,苏芒站起来,走过去问道:“医生,怎么样?”
krief笑意满满地看着苏芒:“别紧张,你真的很幸运。you are the lucky one!”
苏芒顿时一怔,却仍问:“什么意思?”
krief将报告递给苏芒,又说:“受孕成功不是你一直很期待的结果吗?祝贺你!”
苏芒没说什么,紧紧地攥着体检报告,一脸茫然地走出了房间……
推开门的一瞬间,苏芒觉得老天真是跟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这段婚姻已经被陈嘉明捣腾得不剩下什么了,可能在这场爱情的尽头,他留给自己的,也只有那一纸明晃晃的离婚协议书罢了。
夜已深,伦敦的喧嚣却似乎和苏芒离得很远,这空荡的房间,将她完全包裹在了另一个世界……苏芒窝在沙发上,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地上到处都是一团团的纸巾,装点着一无所剩的自己。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苏芒才深吸一口气,将电话接了起来:“喂……苏畅?”沉寂片刻,她的声音却忽然升了一个调子,对着电话那边吼道:“就你那脑子炒什么股?你怎么不把自己炒了!苏畅你要还走旁门左道,就别认我这个姐!还有,以后别再在我面前提陈嘉明,他死了!”
电话挂断,苏芒却哭的更厉害了……
又是一整晚没睡,苏芒顶着沉重的黑眼圈,还在笔记本上浏览着什么。公司的论坛上,不知是谁发了一篇《决爱书》,让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决爱书:花开一季,人活一世。多少流转的变,或是曾经的泪,一点,一滴;一爱,一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