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若何牙医选择主动报警,他在监狱的时间并不会太久,属于二级谋杀,十年内就可以出来。 但他却选择了跑路。 此人,被吞噬掉是罪有应得。 苏浩突然打了个饱嗝,先前吞噬掉黑哥后,魂珠经验值涨到了三分之二,此刻吞噬掉何牙医后,经验条再次涨了一些,约莫里面五分之四的空间都被黑色颗粒占满。 之所以这么少,主要是金光符的原因,使得此时的何牙医经验值少了一大截。 苏浩的目光落在前方的两个阴影上,其中一裙装长发模样清秀的女子应该就是陈怜宜,许是被大悲咒消除了心中的大半怨念,埋藏在心底深处对人世间的无限思念涌了上来。 她先是捂着脸狠狠的哭泣了一会,随后一脸向往和留恋的抬头望向舞台方向,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众票友的欢呼喝彩声,还有那锣鼓一响好戏开场的熟悉伴奏声。 常言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学戏曲的日子是极其枯燥和辛苦的。 往往长达十年,甚至更久。 只有穷苦人家吃不上饭快要饿死的家庭才会将子女送给来本地表演的戏剧团,求的并不是今后能大富大贵日进斗金,而是能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送子女进戏剧班的家长不用出学费,相反,挑中学徒的戏剧社反而还会给父母一笔卖身钱,钱不多,但意味着从此以后这位新学徒就是戏剧社内部的人了。 父母不得过来探望,学徒也不能走,直到学成出师登台表演将前面的培养费和卖身钱全部还清再说。 之后就是跟随戏剧社天南海北四处流浪,这就是‘走穴’的由来。 也就是说,即便能成为花旦,她每次演出收获的薪水也是极少的一部分,唯独这票友和观众的欢呼声是完完整整属于她的。 大富贵歌剧院,就是陈怜宜第一次出师后登台表演的地方,这里是她的梦想成真之地,也是她的伤心殒命之地。 陈怜宜神色复杂的一步一步缓缓登上舞台,她看了看台下少有的三名特殊观众,突然一甩衣袖,做了一个开场礼。 紧跟着脱掉高跟鞋,在舞台上舞了起来。 虽然此刻缺少了戏服,缺少了花花绿绿的面壳,缺少了诸多乐曲的伴奏,也缺少了欢庆鼓舞的票友欢呼声,但台下还有三名观众,这便足够了。 这一支舞,充满了灵动、美感和张驰力。 不再是之前的僵硬和毫无生气。 就在这时,一个黑气环绕的长袍男子落在舞台下侧,正一脸痴迷且聚精会神的盯着舞台上,仿佛苏浩和风叔带来的威胁不见了。 “怜宜,你终于醒了?” “是啊,我被你禁锢了这么多年,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灵魂,现在终于醒了。” 这一切还要多亏风叔的那张金光符。 “我能再问你一次当初的问题吗?这次你会回答我吗?我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你问吧。” “我看见你和班主频频出入茶楼和各种宴席,他还经常将你叫到他的办公室去,一呆就是半小时,你真的和他好上了吗?” 陈怜宜看了一眼舞台下的傀儡师,脸上表情渐渐冷却下来,“不是,他是班主,带我出去应酬是为了陪一些贵客,我无法拒绝,我和他之前其实什么都没有。” 傀儡师着急的继续追问道:“我送你的那支桃花发簪你明明收下了,为何后面又拒绝我?” 这才是他一直迟迟得不到答案的疑问。 当初因为这个疑问,才有了后面的铤而走险因爱生恨。 陈怜宜怜悯的看了他一眼道:“因为我享受这种被人关注,被人喜欢的感觉,但我不会接受你的爱意,这就是我的真心话,你可以怪我是一个自私和虚荣的女人,但你也不是良配,我即便单身也不会选择你。”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傀儡师留在原地一阵痴笑。 陈怜宜缓缓穿上高跟鞋,一步步又从舞台上下来,朝着苏浩方向走过来。 等到近了,双手合在身前做了一个下蹲的礼仪。 “两位大师,能将刚才的那段佛经再念一次吗?我已经感受到了来至另一个地方的召唤,这些年我虽然助纣为虐,也害过人性命,但都是处于被人控制之下身不由己,让莪去接受地府的审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