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义妹”说不上话,吹不着枕边风,这人就失控了。
毛县丞觉得有必要屈尊降贵走一趟。
只是,这毛县丞走后,林氏也没盼来她相望的男人。心里骂了无数声“负心汉”,林氏忿忿地睡下了。
陈有生当然不能过来,县丞一来过,他就立刻飞奔去找林氏,岂不显得他怕了妾室?便是要去缓和,也不能太急切。
而且,那县丞似无意间说起徐家的产业,半开玩笑地说,“与其替岳家支撑门户,还不如捐些出来给地方上,修桥补路,也是个美名。”
真是说笑了,陈有生对这县丞急不可耐的贪心有些厌恶了,修桥补路,他这些年做了多少,也不见县丞记得。也是,他都是自己拿钱去修桥补路,人家县丞是提点他,把银子给了上官,由着上官去开支,用到哪里,且不要管。
这可敲诈勒索有什么区别?亏得他每年已经拿出数百两银子打点这县丞,现在是嫌少了,竟然是看上人家一家的家业了。
而且,开了这口子,徐家的家业受不住,自家的家业也会被盯上,一定不能让那人养大了胃口,欲壑难平,活吞了自己。陈有生这样想着。一边想,一边对林氏的厌恶愈发添了几分。总觉得这女人吃里扒外。
毕竟,徐家的产业过到自己儿子名下,也是自己一片慈父心意。可要给到县丞手上,不是白白浪费?
不过厌恶归厌恶,民不与官斗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想了两日,陈有生只得来跟夫人解释,“这过继之事,恐怕不好大办了。徐家的产业怕是让人盯上了……”
出乎意料,方云很平静,她点头说,“也对,这过继之事,就不用大操大办了,也不用摆酒宴请谁了。你我二人写个文书,再找两个见证人,也就是了。至于,田地铺子,本就在我家乡,原就在我名下,也不用大张旗鼓去做什么。如今夫君家业大了,也该韬光养晦才是。”
夫人大度体恤,陈有生心下有愧,“娘子,委屈你了。自来了这里,就没有办过什么宴席,那有头有脸的人都不认识娘子。本想借此机会,大办一场,给娘子些体面,谁知道……”
“妾身明白,夫君暂不要得罪那县丞,俗话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夫君还是给他些好处吧,免得这人给你穿小鞋。”
方云善解人意,陈有生大感欣慰,不由感慨,“早知如此,就不该让那林氏进门,真是个祸害!”
方云听了心内冷笑,前世,你可是无情休妻,还把这“祸害”娶为夫人的。若不是她如今惦记家业急切,又抬出“义兄”压制你,你这渣男哪里会说这些话!
夫妻说了会儿贴心话,方云还亲手奉茶给便宜夫君,还巧笑嫣然,眉眼含笑,让那渣男色心又痒痒起来,正欲这样那样的时候,方云又开始咳嗽。
渣男想到妻子的肺病,色心又飞了,撂下句,“夫人早些歇息吧。”就逃之夭夭了。
人走了之后,方云掩上门,一个人趴在床上“嗤嗤”地笑。
系统鄙夷的声音出现了:【宿主,你又在撩汉。不怕擦枪走火么?】
方云轻快地笑了声,“呵,那个渣男口口声声同甘共苦,其实,惜命得很。生怕过了病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