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凌晨一点了,安安静静,连家里的工人都睡了。
大金毛以为是有外人进来,叫了几声,见到是贺君山,冲着摇了几下尾巴后也趴下了。
贺君山走入一楼客厅,觉得自己的腿有千金重,往沙发里一坐,再就起不来了。眼泪一直流,一直流,眼眶发疼都止不住。
第二天一早,在家工作多年的阿姨第一个起床,打算做早餐,看到沙发间一脸卡白的贺君山,吓了一跳。
“贺总,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上楼休息呢!要不要我叫刀总?”阿姨也是吓死了,从来没见贺君山这样颓废过,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胡渣也出来了,脸上也没有光了。
“不用,我等我妈起来。我妈睡眠不好,别叫她。你忙你的。”贺君山即使是这样,对家里的阿姨也是比较客气。
阿姨听话地进了厨房,但时不时还偷偷瞄一眼,她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不然贺君山不会大半夜回来,不然贺君山不会要找他妈。
大概七点过点的样子,爸爸起来了,大大咧咧地下楼问阿姨做了什么早餐,老婆昨晚亲点的杂粮水果粥有没有,说着说着看到了沙发间的儿子,也是吓了一跳。
“大山,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了?谁敢动我儿子!你爸去弄死他!”爸爸看到贺君山的脸色相当差,连忙快走几步险些摔着,坐到沙发间扶着他的肩膀。
“你帮不了我的。我等我妈。”贺君山的眼泪本来流完了,可是在看到爸爸的时候,又涌了出来,眼眶刺得生疼。
“有什么事是我都解决不了的?说给我听听。”爸爸也是爱子心切,看到贺君山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就心疼。
“告诉你有什么用?小时候哪一次被叫家长,你去了不是连老师都要打?哪一次不是妈妈解决的?你别吵了,我真的很烦!”贺君山头本来就疼,爸爸声音又大,太阳穴真的是突突起跳。
“哭什么啊!好好说话!从小爸爸怎么教你的?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啊!哭什么啊!小时候都不哭,这么鬼大还哭!我上去给你叫你妈?”贺一刀声音又大,吵嚷中把妈妈已经吵醒了,穿着睡衣没洗脸没梳头的就走了出来。
但没贺一刀那么着急,还是扶着楼梯缓缓下来。
妈妈未施粉黛,依然是美人一个,说三十岁都有人信。坐到贺君山一边刚想抱抱他、安慰他,不料贺君山起身扑通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