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微微挑眉,“什么事能让勒小姐这么在意?”
勒夕澜淡淡道:“是立储的诏书。”
那时,她跟着君柏走进御书房时,余光扫过案牍,一眼看到了明黄的诏书。
君柏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何必这么早立太子?
即便是防范于未然,可现在的时候未必太早了。
她抬头看向时暮,“将军觉得如何?”
时暮沉默片刻,“皇上的圣意不好揣测,你可有看到诏书上写了些什么?”
“距离太远了,我只依稀记得上面写了‘立尔为太子’,旁地便没看到了。”
时暮点点头,随即又笑了笑。
“那份诏书,未必是要立谁为太子。”
“现在,我可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参加家宴了!”
诏书已现,接下便是皇子的战争。
如今君秀山受了那么重的伤,便是想争,也是有心无力。
不过,即便是这样,有依旧有人为他筹谋。
时暮垂下眼,敛去眼底的光。
世人皆知皇后宠溺独子,否则君秀山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想罢,他抬头与勒夕澜对视。
“皇上若是真立储,最有可能被选中的门,除了大皇子外,另一个便是三皇子。”
勒夕澜皱起眉头。
君柏膝下子嗣众多,可大多资质平平,难堪大任。
即便是时暮说起的这两个,也是矮子里拔大个。
勒夕澜毫不客气道:“若是让他们登基,怕是要天下大乱。”
“将军征战多年,保卫边疆,也都浪费了。”
时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圣意难以揣测,事情未必会发展成这样。”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荣妃必定不会安分。”
勒夕澜不置可否。
……
中秋将至,沉闷许久的将军府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勒夕澜看着众人乐呵呵的面孔,转头吩咐松蜜了几句。
不多时,便有两个壮汉抬了一个箱子走进前院。
松蜜叫停了众人,她笑道:“明日便是中秋了,夫人说你们这些日子尽心伺候着,每人都能领五两银子!”
众人一听,顿时两眼发亮。
“多谢夫人!”
勒夕澜裹了裹身上的披风,难得在人前露出了笑容。
“这是你们应得的。”
众人还在欢呼,茹悠便走到勒夕澜身边低语了几句。
勒夕澜点点头,起身环视众人。
“大家都去忙吧,仔细着身子。”
“是!”
勒夕澜扭过头,脸上笑容尽散。
“老夫人现在怎么样了?”她冷声道。
茹悠低声回答,“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看守的嬷嬷都习惯了。”
“只是今天谁也没想到,老夫人竟然真的往墙上撞了!”
勒夕澜面无表情地走进院子,随即便听到了时嫣的哭骂声。
“你们这几个贱奴,我母亲都这样了,你们还站着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那贱人真打算让我母亲死在这里不成?”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 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时嫣急得七窍生烟,“快让我去找郎中!”
“小姑何必这么着急?我便是郎中,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