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不再继续说下去。
“父皇召你我前来,应当是警示大哥,让大哥莫要再犯错了。”
君祺瑞眼中狠厉之色毕现:“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是倒做了一出怠政的戏。”
“三哥慎言。”君钺微微蹙眉,“父皇他……待我们还是很好的。”
“很好?”君祺瑞冷笑出声,“是很好。可那要看跟谁比,老东西护短,跟众臣比,跟天下百姓比,你我等皇子自然占上风。可他从来偏宠东宫那个废物东西,在他眼里不比我等金贵百倍不止。那君秀山不学无术,所有不好的东西他都沾上,可你也不看看这个老东西护着他,甚至替他背锅这等是都做得出来!你在想想,老东西若不是偏爱他,能让你我早早的划地封王?名义上这般,实际上就是将你我全部赶出京都,好让他的好儿子无后顾之忧!”
其它的三个年岁同君秀山相仿的皇子,皆被划分藩地,而且这三个虽然有藩地,却并未有实权,君柏他为了防止有了藩地,有了兵,有了政绩举兵,因此都在这藩地之中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所处所管,皆有臣子參。
这几位皇子,只是个架空的王罢了。
“你想想你小时候,君秀山是怎么欺辱你我二人的?君秀山也是个残暴的主,他日若登上储君,你我还能有活路?我对皇位无意,但我也只想自保。”
君祺瑞气好似消一些了,也不再称君柏卫老不死的。
君钺垂下眸子,道:“三哥,其实你挺聪明的,不过隐藏了自己。”
君祺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自小同我一起长大,七弟,我对你真心实意毫不掩瞒,我只想护住你我。”
渐渐的,乌云压日,号角声连接二的响起,这是召回得号令,天色要变估计是有骤雨。
二人急忙往大帐赶。
然而靳夕澜眼瞧着那些大臣一个两个三个的接连带着猎物先归了大帐,却丝毫不见时暮那抹身影。
她的手焦急的搅在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乌乌洋洋人聚在一起,也不曾瞧见时暮。
等等,再等等,她想。
只听有人来报:“陛下,禁区守卫来报,时将军跨过江通往金洲山深处去了,刚刚派人去找,找到了将军的盔甲,将军的马匹也受了重伤,看样子,像是遭遇猛兽袭击而亡,可将军一点下落也无。”
那带血的,胸前甲被呈了上来。
靳夕澜脸色一变。
深重的忧思在五脏六腑中结成郁气,险些撑不住最后一丝清明神智。
她差点瘫软,松蜜悠茹及时从后面扶住了她。
时暮他失踪了,活不了人,死不见尸,虽然她早已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那沾了血的盔甲,整个人竟抑制不住的颤抖。
君柏面色凝重,如今重大臣皆在,荣妃也在,靳夕澜也在,时暮也是他的臣子,他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
“祺瑞,钺儿——”
儿臣在。”
“联命你二人各率一百名羽林卫一百名禁卫军,分自林场西南,东南入封金州山搜寻时将军踪迹。〞
“是。”君钺道。
君祺瑞却道:“父皇儿臣有些怕……”
“难当大用!身为朕的儿子,竟然这般懦弱无能!”
君祺瑞低下头,眼睛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