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剥一片尝尝。”
“谢谢仙子。”
大抵是眼前这个女人没有系统的缘故，尽管对方实力也非比寻常，但相处下来小曦却没有任何压力，节奏尤其舒服。
苏新鸿只是惊诧的扫了一眼，便托起下巴自顾自的分析道：“这个嘛，有明确价值的消息并不多，外面就算人多嘴杂，可知道的事情最多也都是从旁敲击，并非事关姜家最直接的反馈，不过即便如此，从很多修士的评价来看，姜家目前的情况不太好，不过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是如此，作为一个传承上百万年的大家族，也有可能在憋着什么大招之类。”
“是啊，毕竟是小人物的看法，真正姜家的算盘又有谁知道呢？”
苏凝熙又是夹了一根细小的肉条递到苏曦的嘴边投喂，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有种莫名的满足感，这才挺直腰身，恢复天宫女官的气度，淡淡开口：“上界仙族其实比下界某些宗门王族还要残酷，特别是姜家姬家这样的王族，他们体量太大，如同一座神山，想要倒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也正是因为体量太大，在人多的前提下，大家又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规章制度的严苛上肯定不如其他大势力大宗门来的高效而冷漠，鱼目混珠，吃拿卡要，占点大小便宜都是很常见的。而这些常见了，内部的蛀虫更是难以清除，即便王族强有力的话事人想要彻底改革，时常也会因为积重难返而功亏一篑。”
“所以娘子，你是一早就确定姜家问题很大了？”苏新鸿恍然，怪不得刚才从头到尾都在穿丝袜撩拨挑逗他，这是对自己的判断十拿九稳了。
“大不大其实都不重要，区区一个姜家也算不了什么。”
苏凝熙微微摇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小夫君，难道你觉得就凭借如今天宫的配置，即便四天都爆发各种动乱，就能翻得了天了吗？别开玩笑了，根本不可能的。”
苏新鸿顿时哑然，这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疯疯癫癫的东天神帝不提，光是现在天宫都有三位不朽至尊，即便是四天所有天尊仙尊举大旗想要改天换地，成功率也几乎为零好不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既然如此，娘子你来姜家这里又是什么目的？”苏新鸿略有思索之后，好奇问道。
“小夫君，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女人舔了下唇角晶莹的酒液，气质说不出的优雅端庄，令人敬畏：“时隔多年，屠龙者终为恶龙，僵硬的局势也是时候重新洗牌了不是吗？”
苏新鸿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凝熙娘子的意思，虽然对于天宫那几位而言，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全部毁灭也没事，但很多时候，很多东西都是有价值的，比如天庭这个在众生心中早已根深蒂固的组织，如果不由分说将其拔除的话，要重新构建一套全新的组织体系会是一种格外艰难的事情。
毕竟，对于至强者而言，稳定的秩序，可供他们统治与掌握的秩序才是最重要的？
稳定？秩序？
“好了，小夫君，别想那么多了，今晚我们不妨就潜入姜家打探一番虚实吧？”
眼瞅着小男人还在愁眉苦脸的思索，女人很贴心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是，这样真的合适吗？”苏新鸿闻言顿时愕然。
你什么修为，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嫌丢份？
“是不太合适，不过很有趣不是吗？小夫君你有没有这样悄无声息刺探情报的经历，应该很好玩才是。”
女人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又擦了擦小曦满是油光的小嘴：“小家伙，你觉得呢？”
“可以，我同意。”苏曦赶忙用力的点着头。
“你看，我和这小家伙都赞成了，两票对一票呢！”
苏新鸿：“？？？”
不是，啥时候小曦也有投票的资格了？
见他还在迟迟拿不定主意，苏凝熙有意无意的向着腰身之上扯了几下裙摆，露出纤长的腿儿，笑道：“小夫君，你若是今晚表现好的话，你自己选择奖励如何，为妻什么都依你？”
“！！！”
。。。。。。
从女人的糖衣炮弹中恍惚的点了个头，再到明月高悬，彻底掩去自身气息进入姜家内城，苏新鸿瞅着身边一副跃跃欲试的女人，心中不止一次的嘀咕。
凝熙娘子此行的目的真是冲着姜家可能对天庭的危险而来？而不是把姜家作为玩法的一个环节？
这很耐人寻味啊！
‘小曦，你瞎掺和什么事，有这功夫不会报一下系统碎片的方位，还真作这种偷鸡摸狗之事？’苏新鸿心里还不忘对着快要和凝熙娘子有说有笑的小丫头抱怨。
‘宿主，这真的不怪我，只是这次的系统碎片不太对劲，短时间内确认不了。’
苏凝熙轻轻搂着小男人的胳膊，一副初出茅庐对什么都好奇的萌新姿态，而小曦坐在她的肩头，有理有据的给自己叫屈。
不同于之前几块系统碎片，最新一块碎片看上去已经被系统所探知，但碎片本身更像是处于一种在又不在的状态，仿佛下一刻就会出现在他面前，但下一刻又出现在千万里之外，根本捉摸不透。
这让她如何去判定。
苏新鸿一时无言，同时也在分心思索，这块碎片真有那么奇妙？
“小夫君，那边有人来了，别走神了，会被发现的啊！”
这时，耳边传来苏凝熙压低音量的轻柔提醒，他眼神余光一瞥，二话不说拦过娘子纤细软绵的腰肢，摇身一晃，再出现是已经是另外一个几乎没有什么感知的角落中。
实际上，对于修士而言，白天夜晚没什么区别，尤其还是姜家这种绵延数千里古老王族。
修建族地王城的时候，各种法阵便早早的布置妥当，一旦有外人不按规矩贸贸然闯入，用不了多久便会被阵法感知，更何况族地之中光是往来巡逻的修士都有真仙玄仙带头，寻常人等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神识查探。
也幸好苏新鸿实力最近突飞猛进，道行激增，身影移动间化作流光幻象，不然还真的躲不开这一道道检查的手段。
“娘子，你确定你是过来打探虚实的？”看着身边对他颇为痴缠与眷恋的女人，苏新鸿不由得叹了口气。
女人义正严词的辩解道：“小夫君，这是你师尊的老家，由你主动才是应该的，再说了我这不是在给你晚上准备奖励而养精蓄锐么。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不妨去你师尊过去的闺房看看？”
“……”
这就算了，大事要紧，还是打探清楚情况再说。
捏了捏女人不堪一握的软绵腰肢，在她嗔怪羞赧的目光中，苏新鸿心神无不郑重，简单区分之后，直奔内城一座比较核心，却又比较空旷，还有不少护卫看守的大殿潜去。
护卫都是真仙与玄仙的层次，而大殿之中仅有的两道气息也都处在仙君仙王的范畴，他轻轻松松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了大殿之外，贴着墙壁悄悄将神识刺入其中，查看殿中情形。
只是，还不等他适应，却先一步听到了浑身一震的话语，其中还是与他有关的内容。
“尘老，还是没有姜毓瑶那个徒儿的消息吗？”一位丰神俊朗，容貌不凡，但面色阴鹜的男子冷声问道。
另外一位是站着的老者，毕恭毕敬开口：“六爷，这事真的不能急，我们已经尽力搜寻了，西天南天北天都没有他半点消息，甚至有些人因为贪功冒进，反而被其他宗门势力的修士擒下盘问，也是一无所获，至于东天，更是一种我都无法理解的情况，常常都是探子主动开口询问还没得到回答，便先一步被东天仙修高高兴兴的擒拿邀功，导致迄今为止我们仍旧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
“废物！”
被称为六爷的男子怒斥一声，来回踱步，怒不可遏：“姜毓瑶那个贱人，背叛我姜家，让莪姜家气运骤跌，自此再无翻身之日，下界之后竟然还不安生，特地教出一位徒儿过来打我们的脸？
如今我下一波大天劫就在眼前，如今分润的气运显然不足让我渡过天劫，这下怎么办？本来我还想着以姜毓瑶为借口，将那苏新鸿骗到姜家，夺去他气运呢，结果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一群废物。”
面对男子的呵斥，尘老既是心有戚戚，感同身受，作为姜家修士，没有了天庭海量气运的护持，天劫对他们而言真就是一柄随时会劈下来的审判之剑。
想到这里，他先是欲言又止，然后又忍不住提出另一种说法：“六爷，你难道忘记了吗，就在一个多月前，天庭方隐晦的传来消息，据说毓瑶小姐洗心革面，立下大功，重新得到天庭的认可，将要封她为新的第五神女，自此天恩浩荡，气运如盖，若是我们能重新迎回毓瑶小姐，那说不定能够缓解姜家如今的困局。”
“你觉得可能吗？我们现在连姜毓瑶人在哪都不知道呢，天宫现在能进的去？”
六爷愤愤的怒斥一声，天庭那边也很鸡贼，因为姜家王族地位的关系，册封姜毓瑶第五神女之事没有第一时间公布出来，而是先行暗中通知了姜家，希望他们能够与神女缓和关系，然后再公布消息，这样两边都好，算是圆满的结局，不然哪边脸色都不好看，但关键在于他们不仅找不到苏新鸿，就连姜毓瑶都找不到。
“六爷，若是毓瑶小姐这边还是没有收获，那么我们姜家确定要与西天神帝联手吗？半个月前，姬家也发来消息，说是想要重新赌上一把，为两家谋个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