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放在小牧身上,还真是没见得。
现在栀紫阁里人人都在传,尊主马上就要派人去完成一项大任务,瞧着尊主这个重视程度,这任务的赏赐自然少不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栀紫阁里的大部分人,是靠着执行任务所获得的赏赐过活的,所以这次任务,就变得特别的炙手可热。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尊主最后选中去执行任务的人,竟然是这个刚刚触了她眉头的元小牧。
一听到这个消息,芸岚直接将桌上的茶杯尽数扫到了地上,摔个稀碎,就连上前来劝她的碧香,都被她直接甩了一耳光。
筠祥院里,阁主刚刚自外面进来,躬下身子,朝尊主行了个礼。
“给尊主请安。”
“说了多少次了,只有你我母子二人的时候,不必同本座如此客气。”
尊主背着身子,语气颇带责怪。
“是,尊主责怪的是,元塵下次一定注意。”
“既然察觉了错误,那怎么还一口一个尊主叫着?”
阁主停顿了一瞬,眼神中稍有迟疑,不过下一秒,“母亲”二字,他便脱口而出。
听到阁主如自己称呼自己,尊主的心情豁然开朗,她赶忙转回身走到阁主身边,将一直躬着身子保持行礼姿态的阁主扶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
尊主将他阁主拉到自己身边,抚着他的手,颇有深意地问道:
“元塵,想你还在因为那日,本座责罚那个叫小牧的丫头,而心里怨恨本座呢吧?”
“元塵不敢,母亲的一切安排,定是有您的独特用意,只是”
听见阁主这话,尊主微微转头,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问道:
“只是什么?”
“元塵只是不知,母亲为何,决定要派小牧去执行顾家的这项任务,她可是”
没等阁主说完,尊主便出言将他打断了。
“正因为她是,本座才要派她前去,她娘完成不了的任务,就由她来完成吧。”
尊主这话说得云淡风轻,言语间不难听出,还带着些许报复的爽快,阁主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面色沉静,心如死灰。
瞧着他不作声,尊主抚着他的肩膀说道:
“塵儿,本座那日之所以那样重地惩罚于她,就是想让她吃些苦头,记着咱们栀紫阁的厉害,这样,她进宫之后才不至于像她娘一样,得意忘形,只顾着眼前的富贵生活,而将自己的使命抛置于脑后。”
“母亲,浅夕姑姑已经得到了超乎万倍的惩罚,您为何就是不能放过她的女儿呢?”
元塵第一次像这样的同尊主讲话,二人间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不要再说了,”尊主大声呵斥了他,眼神阴郁地质问道:
“本座能留她一条贱命,让她的女儿活着,就已经是无上的恩慈了,如今只是稍稍惩罚了一下,怎么,塵儿你就心疼了?为了她,你竟然敢如此顶撞于本座。”
一听这话,阁主立刻跪在尊主面前。
“不,元塵今日一切,都是母亲给的,元塵绝不敢违背母亲。”
瞧见阁主这个样子,尊主也发觉到,自己方才的言语太过于凶愤,将火气都撒在了面前这个,一直都尽心孝敬自己的儿子身上,她想了想,改怒为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说道:
“这就对了,这才是母亲的好塵儿。”
离开筠祥院之前,元塵找了个恰当的时机,稍作试探的将自己一直憋着的话,换了个表达方式同尊主讲了出来:
“母亲,元塵有一事相求。”
“塵儿有事便直说。”
“母亲,塵儿希望母亲,切勿在小牧面前提起有关她的身世的言语,以免以免坏了咱们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