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玄普先生说完,宇文宪双手紧紧握成拳,关节因为用力已经开始泛白。
“真的是苦杏仁中毒。”
“是的,真的被王妃说中了,”玄普先生后退了一步,俯下身子,“王爷,是在下医术不精,没能第一时间查看出夫人的中毒原因,还请王爷恕罪。”
宇文宪赶忙起身双手扶起了玄普先生,“先生切莫要这样说,这些时日真的是劳烦先生了,若不是有先生在,我母妃可能就…,所以是本王要感谢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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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牧这几日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云芜宫这里,按时给达步干夫人煎药,敷药,每天傍晚太阳光不算强的时候,还会陪她出去散散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小牧会适时的讲两个笑话逗达步干夫人开心,每次都会逗得她喜笑颜开的,宇文宪除了上早朝,其他时间也通常会在她们身边陪着,就是不太和小牧说话,三个人的空间,大部分时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声音。
不过小牧倒是不太在意这个,照常和达步干夫人谈得甚欢。
当然,苏浙姑姑每天都会准备好菜招待于她,因为达步干夫人病情的缘故,王上特意吩咐人在云芜宫设立了一个不算太大的小厨房,这样一来,给达步干夫人煎药和炖补品,就要方便得多。
达步干夫人的身体刚刚有些恢复,自然不能同他们一起吃一些太过于油腻、生冷的食物,所以每日的午餐,也都是一些有营养又稍微清淡些的食材做成的,不过苏浙姑姑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单单几样简单的食材,在她的手里也都变成了美味佳肴。
因为达步干夫人在宫里不算得宠,地位也不是很高,平日里云芜宫都还比较冷清。
这几日倒是与以往不同,宇文宪刚刚大婚,娶得还是王上宇文泰之妹安德公主的独女凝苏郡主,这巴结的人可谓是无孔不入,每日前来云芜宫探病和送礼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苏浙姑姑以夫人生病不便见人为由,几乎都是一一回绝了。
今日前来之人,苏浙姑姑没有再拦,小牧还正好奇呢,伸出头去就见到大呼小拥下,凝苏郡主扭着腰肢进殿来了。
说来也奇怪,达步干夫人生病好些天了,凝苏郡主这还是第一次来呢,就算不是王后,好歹也是自己丈夫的生母,怎么会如此的不放在眼里。
丘黛黛给达步干夫人请安之后,便过去同宇文宪讲话去了。
“王爷,这几日您都没怎么过来看看妾身,问了阿澈才知道,原来是母妃生病了,王爷您怎么不早点告知妾身呢,也好让妾身过来亲自照顾母妃呀。”
小牧正端着煎好的中药从外面进来,走到门口,便听到丘黛黛与宇文宪之间的对话,她白了一眼,撇了撇嘴巴,小声嘟哝道:“夫人都病了这么久了,王宫里早就传开了,你怎么可能刚刚才知道,真能装!”
见她进来,丘黛黛赶忙过去接过小牧手里的药碗,“念久妹妹你这几日辛苦了,就让本郡主来伺候母妃吧。”
说是接过,其实就是硬抢,刚煎好的药汤在大幅度的晃动下洒了出来,径直洒在了小牧的手上,瞬间就在她的手背上烫出了一大片红印子。
丘黛黛就跟没看见似的,端着药丸就达步干夫人床边去了,只留小牧一个人站在门口,死命的甩着自己被烫伤的手,半天没缓过神来。
见此,宇文宪站起身就朝她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将她拉出了房门,走到小厨房门口的大水桶边上,一把将小牧的手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