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氏,好不像话。”白露忍不住为林瑜“打抱不平”,“人家都是男方主动,就他金贵,害的小姐三番两次上门。”
“不用这么计较谁主动呀。”林瑜笑了笑。“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是得努力的。”
古代的主流思想,仍然认为女子应当矜持,等待男方的追逐,才是优雅的姿态。但现代人早就不在乎这个了,只要喜欢就主动,谁说女子就不能是猎手,而男子就不能是猎物?
为了不堵塞车道,林云赶着马车离开了星门观的正门,又停在了上次那个偏僻的角落里。
林瑜和白露在马车里又交换了衣物,林云去了林珙的马车旁等候,以免他们出来时找不到人。
很快,林云就领着彭左和林珙到了。
白露请林珙上车,他掀开门帘一进车,林瑜就瞧见他一脸的不耐烦:“有什么事就不能直接说?我姐叫你来干嘛?”
他长得和林瑜有五分相似,按理来说五官清俊端正,也该是位美男子,只可惜肤色略黑,又体型丰满,神色吊儿郎当的,是个有些油腻的胖子。
林瑜挑了挑眉毛:“在宴会上玩的可开心?”
“姐?”林珙这才瞧见她坐在马车里,顿时一怔,“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病了吗?”
他脸色发红,显然喝了酒,整个人都有些微醺。他看着林瑜一身简朴的青衣,头上毫无珠翠,不免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打扮?旁人见了还要以为我们林氏破败了,买不起首饰丝料呢!等等……这好像是白露的衣服?你干嘛穿侍女的衣服?”
“因为我要装作侍女啊。”
“你装作侍女干嘛?”
“这你就别管。你带我进星门观去就行。你今天要参加星门观的宴会怎么不早说?”
“我说什么呀我,我参加宴会还要和家里说吗?我天天参加宴会。”
林瑜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你没再和那群不三不四的人继续联系吧?”
她这弟弟被家里宠坏了,脑子都不大清楚,几年前跟着朋友学会了赌,染上了赌瘾,后来被发现私下偷偷变卖了不少林氏的土地商铺,把一向佛系的林珲给气狠了,下了死手狠狠管束了一年多,最近才在母亲徐香的苦苦哀求下,稍微放松了管制。
林珙“嗯嗯啊啊”的含糊道:“没呢,都断了,早断了,不然大哥不肯给我钱花啊。”
“你会没钱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去找母亲撒娇,从母亲那里拿钱?”
林珙“嘿嘿”一笑,试图蒙混过关:“姐,你不是要去星门观吗,我带你进去,好吧?你去了看嘛,绝对没有那些人的。”
林瑜面无表情:“这些人,也未必就比之前那些人好。都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你有点分辨能力!别傻乎乎的什么都学,要学你学点好的行不行?”
“嗯嗯嗯。”林珙一脸心不在焉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
林瑜也无奈。
一想到这么个草包,父亲最近在为他物色官位,准备让他出仕,她就觉得一阵窒息。
尤其是他林家嫡少爷的身份,寻常官职还“配不上”他。
还好他看不上县令这种官职,这种基层官员得直接接触平民,他要是去了,不知道得祸害多少百姓,不激起民变才怪。
朝堂上虽然不全是这种无能之辈,但国家政策大部分要出自这种人的手里,林瑜就觉得大涂迟早要完。
比如她爹,位列九卿,任廷尉之职,掌刑罚审判,在现代高低是全国最高法院院长,结果他对法律条文一无所知,断案全凭感觉,突出一个人治大于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