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忽然来到了林瑜擅长的领域,她不假思索道:“那我就嫁给他。”
反正前世也熟悉的很,倒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担忧,不必因为觉得陌生而害怕。
戍寅大吃一惊:“可你之前不是说要去螳臂军的吗?!”
“我又不是不能跑。”林瑜诧异道:“只要拿到解药,我就可以逃走啊。”
戍寅目瞪口呆:“可是,你……可是你……”
“我就得对他从一而终?”
他小声嘟囔道:“你都嫁给他了。”
林瑜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嫁给你,你管我呢?”
这话的语气显然不是林氏淑女应该有的温文尔雅,戍寅吃了一惊,尚且没有习惯她现在时不时露出来的本性。
他过了片刻,才继续开口问道:“你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啊。如果你嫁给他了,他却只肯给续命的药,不肯给彻底解毒的药呢?万一他用朱容湛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呢?”
“我觉得……他应该只会考虑用我威胁朱容湛,而不会用朱容湛威胁我吧……?”林瑜道:“对他的大业来说,朱容湛不比我重要多了?”
“这倒也是。”按照逻辑,她说的没错,壬寅虽然直觉哪里不对,但并未深思,于是点了点头:“这世上除了我家公子,还有哪个男人把你看的那么重要?”
壬寅对李萤忠心耿耿,林瑜也不与他一般计较,只是笑了笑。
“好,走吧,把太子送给我家公子后,我就护着你去京师。”
“还要去河东城找些牛乳来,”林瑜道:“虽然不知道苍洮下的是哪种毒,可多喝牛乳总归可能有些用处。”
马车的速度不如之前她与壬寅纵马疾驰来得快,两人在路上花了好些时间,才赶回河东城。
戍寅先行一步赶入府中,吩咐清空场地,以免人多眼杂走漏消息,同时禀告李萤事情经过。
而李萤和陈辞这些日子向来总在一起,听完他言简意赅的报告,连忙一起赶了出去。
戍寅又接到了去请大夫的命令,几乎是马不停蹄便开始了下一项任务。
“或许朱氏真是天命未绝,”李萤看着在林瑜怀中昏迷不醒的朱容湛,神色复杂道:“听说河东受灾,缺少医师,神医刚到河东不久。”
林瑜顿时惊喜道:“神医来了!?真的?”
有仆役将朱容湛搬下马车,小心送入内室,他们是不久前李萤新买的一批本地仆人,河东受灾,人口市场极为繁华,到处可见卖妻卖子的人。
他们不认识朱容湛,加上他现在又是一副女装打扮,只看那张脸,一时半会恐怕都很难发觉他是个男人。
这不意味着万无一失,但林瑜相信李萤御下的手段,不然他也不能组织经营那么大的暗处势力那么多年。
她陪在朱容湛的身边,一起进入了内室,神医来之前,她先为他擦拭干净了脸,又换了一身衣服。
他毕竟是东宫太子,一身女装被认识的人瞧见——比如神医,未免有损威严和声誉。
大概是她的态度太过自然熟稔,李萤和陈辞进来瞧见,都愣了一愣。
“李萤不许进来。”瞧见他站在门口,林瑜连忙挡住朱容湛:“你还想不想要救驾之功?要是被朱容湛知道你瞧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小心被穿小鞋。”
李萤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来:“好,我不进去。”
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话有些不客气,林瑜缓了缓,试图更礼貌一些:“劳烦你,可以去寻些牛乳来吗?”
“……好。”李萤顿了顿,这才温和的应了一声,离开了。
陈辞便不用顾忌这些了,反正他顶着罗元青的身份,最后要假死脱身,还是个造反头子,天然就和朱容湛不对付,因此林瑜便叫他进来帮把手。
此刻他与林瑜同在室内,倒有些分不清李萤不进来,是为了避免自己以后被朱容湛记恨,还是只是单纯的顺从林瑜的吩咐。